香藤居

求仙延壽
 
    「所以你要說這一切都是皇上的……」

    「你到底查了邵青甚麼她讓你抓他。」他看著那一臉無可奈何的人似乎又覺得要與自己爭論感到疲憊，可他沒有打算談這些表面的問題，他總覺得尉遲真輝在暗示自己甚麼，好像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是逆反案的關鍵。

    「這跟邵青有甚麼……」現在是要談論逆反案嗎，他發現尉遲真金真的很在意逆反案，而自己更在乎的是焚屍案，雖然他覺得邵青根本就是個替死鬼，根本就是個不足掛齒的混帳，他一臉無奈的不想提那個男人，就看尉遲真金大聲了起來。

    「那跟沙陀又有甚麼關係。」那一臉理所應當的嘴臉又開始在狄仁傑臉上出現，那似乎當旁人為傻子的態度總是讓他每看不爽，整個中原就他一個人最聰明卻甚麼話也都不說清楚，那一臉邵青不重要的模樣。

    所以沙陀難道也不重要嗎。

    「是跟太常寺有關係。」他知道他的愛人總是會糾結已故的好友，他必須將事情澄清清楚，這是攸關整個太醫署當然沙陀就無法倖免，他不想再因為沙陀的無辜再跟自己的愛人爭吵，但沙陀當時勢必無法從寬處理。

    多虧了來俊成，不，多虧了武承嗣，才請來了尉遲真輝。

    才讓這好不容易平淡的一年，好像不到一年。

    又掀起了舊帳。

    「所以你知道卻不告訴我────」他不知道狄仁傑到底知道這件事多久，他們總是在彼此的感情中纏繞，在切不斷的思念中徘徊，他們根本沒有真的去談論過當年到底發生了甚麼。

    「尉遲。」他看著那起身推開自己的人下了床還邊拉好了自己的衣袍和腰帶，他萬般無奈的跟著起身想拉住尉遲真金的手，他知道這個人又選擇背對自己，可手中的溫度他知道尉遲真金比早些時還冷靜。

    「那太常寺跟邵青又沒關係了嗎────」

    「邵青只是……」那由自己手中抽開的手讓他感到莫名的無辜，他總是對於選擇冷淡的尉遲真金沒轍，這人還明明看過案件，他還想質疑自己甚麼啊，而整個逆反案其實根本不提起邵青也沒人知道他有甚麼具體跟逆反案有關的事由。

    「那你又為什麼知道天后要來抓我。」他看著那好像迫於無奈才打算把話講清楚的人一臉奈何不了他的模樣，他心裡就有氣的吼了出來，卻看狄仁傑也不相上下的著急的也跟著大聲。

    「因為邵青足以要脅著她啊。」去談論邵青到底做了甚麼一點都不重要，因為他做了甚麼尉遲真金明明就心知肚明，他只是不知道是天后讓他去做的，但這根本不需要去聲明不是嗎。

    「所以你知道這都是因為她要你是她的人不是嗎，大理寺是因為你……」

    「是楊堅這麼告訴你的對嗎。」他看著尉遲真金在拼湊的著過去的記憶，正在組合著他所知道的任何訊息，這人在揣測當初他們重逢時自己所表露的態度，所展現的自責都是因逆反案而起，但一提到大理寺他整個臉又沉了下來。

    他不是不知道大定會知道多少秘辛。

    但當年的傳言是他自己謀反而連坐大理寺。

    事實上不只尉遲是棄子，就連大理寺也在天后的掌握之中。

   「是你這次入獄我才知道先帝的死因引起逆反案才牽連到大理寺。」

   「可先帝的死因誰都……」他看著尉遲真金又把整個問題的核心繞到了皇上，這終於將所有真相串成一氣的人終於說出他今晚到底在生氣甚麼了，一再的跟自己確認逆反案的每個環節，而他們明明根本不該在七夕後還爭吵。

    「一個不折手段坐上王位的人，跟這天下無英雄而其自薦是完全不一樣的吧，你知道你還追隨她。」他看著那如此忠誠的狄仁傑還要幫著那個女人辯解，他說的話一句比一句還大聲，一句比一句還重，他追根究底就是覺得狄仁傑盲目。

    「這都是揣測啊，這都是不經考證的指控，難道太醫署敢揚言嗎，沙陀又能證明他知道了甚麼嗎，難道我沒在亢龍鐧前問過她嗎。」

    他覺得自己被逼的不得不替女皇帝辯解，他明明心裡也是懷疑著先帝究竟是否被下毒而死，可他覺得不應該是尉遲真金所表現的那樣去質疑，但他知道他的愛人總是無法這樣的去看待史上第一個女皇帝，更無止盡的讓他們的感情產生間隙。

    「可你還是不管真相選擇支持她不是嗎。」

    「這是大勢走向誰也無法阻擋洪流啊。」他激動的擺了雙手，他總是循環的搓到愛人的痛處，可他卻無能為力尉遲真金踢翻醋桶無視他的初衷，而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現彼此的想法是如此分歧。

    「李家男人不選你就是要選媳婦武曌。」他實在莫名覺得狄仁傑對則天女皇有莫名的堅持，難道那些曾被立皇儲的人都沒有資格掌握大唐的未來嗎，難道狄仁傑就是這麼希望她當皇帝。

    「你是說李顯嗎還是李旦，難道你真認為他們能為大唐……」他看著那吼著眼圈不禁都紅起來的人一聽到自己的反駁立刻就紅了眼眶撇開了眼睛，那用手背掩在自己鼻子前的人像是在壓抑滿腔的情緒，讓他再也無法用斥責的語氣說下去。

    「你為什麼總是要離我這麼遠。」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