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襟抱
「尉遲,後悔沒娶妻嗎。」眼前的下酒菜已被彼此給吞食盡,靠著牆喝著酒他撇過眼睛看向也坐在一旁的多年好友,短俏的赤色頭髮更顯示此刻俐落的的藍眼睛透漏著酒韻的瀟灑,那笑著的人讓他的記憶回到從前。
「呵,你呢,還去找過她嗎。」冷笑了一聲,他喝了一口酒像是把自己那一瞬間的脆弱給吞回肚子裡,此時此刻他不後悔自己的選擇,灼熱的酒液嚥下了喉他鬆了自己的嗓子問。
「她嫁人了。」那帶著灑脫的語氣沒有正面回答自己所問,可他只是想知道這尉遲真金到頭來是否曾後悔過,他暗咐了自己已知曉了答案,卻沒有察覺到好友藏在心中的酸苦,反而他自己說出口的話還沒那麼放的下。
「可惜,她是個好女孩,跟你挺配的。」不知道是故裝鎮定還是酒意讓他此刻更是了卻塵世,沒有遲疑就說出了感嘆,他又飲了一口酒,用著那握著酒壺的手指著這依然散發著藏在白皙冷面下的秀氣,藍眼睛充滿了說不清的深邃。
那在說著自己當初沒有早早定下心來,那由衷希望自己可以追求幸福,訴說著彼此的曾經都為了他們三人的長存而錯過了甚麼,他們不知道即使如果大理寺沒這麼威風一時,彼此還會落的如今嗎。
他看出了那雙藍眼睛想訴說甚麼,卻沒有發現那一絲的愧疚。
他仰起了嘴角,沒有誰可以如此坦蕩。
「我們終究還是獨身一人。」
「為了報仇我們哪有心思。」看著那還保有苦悶的神情,他笑了出來轉回了臉,他又喝了口酒覺得自己無法直視好友那樣的苦笑,像是在嘲諷彼身,像是在憐惜此心,可他們終究走到這一步。
「當時鄺照送你出城……」
「不是他,是東來。」那想進一步與自己談起不在彼此過去的當時,他的嘴角又勾了起來,眼臉與眼角正因為酒韻與邪魅的臉妝和成了如此嫵媚的神態,以往所有的男子氣概早已與此刻完全不同。
「東來。」他看不出這人的情緒,他也看不出這人的心思,毫不隱瞞的口吻卻不著痕跡的說著過去的蹊蹺,眼前的尉遲真金也與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有些落差,他也不知道這將近快十年來,尉遲真金幾乎快把十年份的笑容給用盡了。
「呵,你對他不太有印象,如果是鄺照這時我早該不再了。」他聽出好友的不解,也不打算要再多做解釋,那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的孩子,智勇雙全卻與自己正背道而馳,那也是他未來的敵人。
「難道他是……」
「也許是誰的眼睛不過那也不重要了。」打斷好友的任何推測,他又勾起了嘴角將酒湊進了嘴邊,那曾經是他的貼身護衛與他行走大理寺的人,不管是尉遲一門的眼線,還是妖后腳下的線人,再去追究也沒有任何意義。
「那個孩子。」
「楊堅嗎。」幾乎張大了眼睛,沙陀忠幾乎看的出來尉遲真金開心的神情藏在那靦腆的笑容,不知何時他已經不再那麼仰笑過了,那馬上就聽得出來自己問的是誰,願意與自己暢談的步調讓他的語氣詼諧了起來。
「他會妖術。」
「甚麼妖術,他只不過是怪力。」握酒的手靠在了膝上他幾乎噴笑了出來,沙陀的語氣逗笑了他,那與以往飛來一筆的可愛語調,讓他更覺得這實在是太荒唐的笑話,可是他不得不否認楊堅確實有莫名的魅力。
「你確定他說話時沒施甚麼……」
「哈哈哈哈,很奇妙對吧。」那愈說愈是起勁的口吻,卻帶著想一探究竟的求真態度,讓尉遲真金毫無防備的仰笑了出來,這人的確看出了楊堅與身俱來的不凡氣息,他相信這人一定會信服自己,為什麼會效忠於一個孩子。
看著那爽快的笑出聲的人,如此熟悉如此令他懷念,卻與現在的模樣是如此的違和,他愣忡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卻看那個人依然沒有發覺得帶著笑意朝自己看來,而那個人,毫無自覺自己的神態是如此迷人。
「怎麼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