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天上是何年
「喂喂沙陀,醒醒。」拍著這睡倒在火爐旁的好友,他忍不住的想要摀住鼻子,這瀰漫著濃厚酒氣的後院是怎麼回事,這又不是哪個小房間還是有四面牆擋著不讓風進的地方,他一到後院每走一步就飄來的嗆味。
這群人到底是喝甚麼酒啊。
「嗯。」覺得臉有點麻麻的,他使了力眨緊了眼睛覺得自己的頭也有點麻麻的,他覺得自己眼皮挺沉重的,可這人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那在搧自己耳光的手勁好像有點熟悉。
「醒醒,你們怎麼都睡在這啊。」那已經快被自己給打紅的臉仍是沒有要張開眼的跡象,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環顧了四周,看著大理寺的同僚們各個睡得歪七扭八,昨夜到底是幹了甚麼事啊這群人。
「嗯,狄,你回來啦,一起喝啊。」他努力的撐開了眼睛,眼睛模糊的看了兩搓山羊鬍終於變成一搓後,原來是好朋友回來了,嗯,不對啊,這麼快嗎,他不是說要回去好幾天,是要一起回來狂歡的嗎。
「啥,你們是喝了多少啊。」他一進來就看著大魚大肉還擺在旁邊,看著這朝自己傻笑出來的傻勁忍不住的大聲了起來,他將好友給扶了起來,突然覺得自己的手上沾滿了嗆鼻的味道而擤了一下鼻子。「而且你身上的味道也太重了吧。」
「嗯,我們就潑酒啊哈哈哈哈。」伸展了一下腰背,他的頭有點昏沉,不知道是睡意還是酒喝多了,將手舉高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在往後退,他重心不穩的邊笑邊回答,就看狄仁傑抓住自己一臉無奈。
「喂喂你是真的喝多了吧,你們睡在這不好在有火,你們是要冷死在這喔。」潑酒,所以這裡真的沒有一個地方沒被酒給淋濕就對了,難怪這酒氣沖天的,不過他看那幾鐘酒根本沒蓋起來,註定是要走味的吧。
「看大夥睡得蠻好的啊。」他醒了醒自己的腦袋,看著大家都圍在火爐旁睡的,睡的,挺歪的,那腳在別人臉上真的沒問題嗎,確定自己真的可以走穩了,他看著那一臉有心事的好友,原來是找不到咱們大理寺卿啊。
「尉遲呢。」
「尉遲。」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張臉看起來還充滿著未久醒的神態,他想了一下最後尉遲真金到底說了甚麼啊,他吃飽了嗎,他好像不是這麼說,他累了嗎,這好像更不可能,他睏了嗎,尉遲體力這麼好。
「對啊他去哪了,我在他房間找不到他啊。」狄仁傑一臉懊惱的神情表示開始擔憂這尉遲真金到底是去哪了,他一回來就先去辦公處看著也沒人,去他房間看也沒人,現在找到這群酒鬼了,卻依然沒看到尉遲真金。
「他……他不是說要去換個衣服嗎。」沙陀遲疑了很久,腦袋終於拼湊起來最後那個赤髮藍眼的人說了甚麼,可不對啊,他說換個衣服就是他還會回來不是嗎,他都沒看尉遲吃完一隻牛腿呢。
「換衣服,他不會是跟你們一樣潑溼了吧。」幾乎錯愕的大叫出聲,完全無法相信這尉遲真金怎麼會跟部下玩成這樣,不對,是尉遲真金怎麼會讓自己這麼狼狽到要換衣服,嗯不對,難道他不知道他會生氣嗎。
「嗯,對啊,他就說要去換個衣服再回來繼續吃。」發傻的臉蛋專注的思考了一下又笑傻了臉,他朝狄仁傑笑得一臉天然,嘴角勾的眼睛笑的都成一線,他確定尉遲真金確實是這麼說的。
「你們每個醉成這樣最好是吃得完啦。」忍不住的想要吐槽這群沒分寸的人,到底是怎麼失控的啊他實在覺得莫名其妙,就連尉遲真金都毫無倖免加入潑酒混戰,他們到底是平常壓抑太久了嗎。
「哪有醉,才喝多少而已,走,我們分頭去找尉遲。」呵呵的笑了幾下他勾住那比自己矮了半顆頭的狄仁傑,決定幫好友一起找那消失的大理寺卿大人,該不會尉遲也喝多了跑出去不知道去哪了吧。
「喂喂你走得穩嗎,叫大夥起來。」他覺得自己因為被沙陀忠給勾著走,腳步也跟著晃的不成一直線,可這人不只比自己大隻,幾乎檔住自己往後看的視線,這些人真打算露宿後院到天明就對了。
「別叫了讓他們睡吧,這火還可以燒到早上呢。」
是說找了每個樓,兩個人搜了不同房間,可卻怎麼也沒看到尉遲真金的身影,他們從尉遲真金睡的那棟開始找,幾乎點亮了所有柱燈和房內的油燈,還記得要把它給熄滅了再離開,不過他有次差點沒熄成連自己的衣服都要燒了。
這狄仁傑怎不打燈找呢,點房燈多慢啊,可他手上好像還提著甚麼。
算了他看不出來那是甚麼。
「狄仁傑,狄仁傑,尉遲在這啊。」一點亮了房燈他還以為他看錯了,他差點沒被那人影給嚇死,那奇怪的姿勢還以為是甚麼好兄弟,呸呸,他喊了一下在隔壁房的狄仁傑,走向那昏睡的尉遲真金身旁。「唉呦威呀這人,實在是……」
「尉遲,怎麼會在我房裡啊。」他萬萬沒想到尉遲真金會跑到自己房裡來,難道這幾天他都睡在自己床上嗎,不對,他看著這拉門的痕跡只有增加一兩次,他這才懊惱的要跑回自己房間,卻看到觸目心驚的畫面。「欸沙陀你……」
「他這樣泡在裡頭肯定會著涼的吧。」他搖搖晃晃的將全裸的尉遲真金給橫抱了起來,那從浴桶抱起來的人全身濕透就連紅色的長髮也都濕透了,他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好友完全愣在當下,將人放到了床上,卻連自己也快站不穩的跌上了床。
「唔,尉遲這樣,看起來真的挺漂亮的。」
「我來擦乾,你去外頭等。」看著沙陀忠撐起臉來笑的傻呼呼朝著那此刻睡熟不醒人事卻依然散發著誘人的野性魅力的愛人笑著,那一瞬間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沙陀忠有點不一樣,他立刻快步上前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拉了起來。
「你走路都在晃了沙陀。」
「嗯好啊,我去坐一下。」朝狄仁傑揮了揮手,他完全沒注意到好友僵硬的神態,他依然笑的如此傻呆,毫不猶豫的就轉過身走出房間還知道拉起拉門來,一股腦兒的就坐在外頭,嗯,如果那藍眼睛張開肯定更美了吧。
是他多心了嗎。
還是沙陀就這麼沒神經。
雖然他們三人之間真的是情同手足。
他相信如果換做是自己昏睡在浴桶裡他也會這樣將自己抱起來。
可是。
可是尉遲真金是他的啊。
而且是因為喝了酒嗎,沙陀的神情為什麼這麼霸氣。
那看著尉遲的神情就連當初他們三個人時也沒見過他那樣看著尉遲。
在有了床弔關係之後,再怎麼的義無反顧真的只有那麼單純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