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水光的淺色眼珠子,就連在東德的昏暗街頭也如此閃耀,讓他無法不去注意到那熾熱帶著敵意的注視。
他幾乎很少這麼長時間專注在一個人的眉目之間,但眼前這位用眼神就可以殺死人的少言男子,那雙清澈的眸子就像寶石一樣引起自己的注意。
彼此沉默就像只用眉目在傳送彼此的心境,將襯衫扔下床他順勢抬起身下人的雙腿,卻發現那修長的腿突然向上彈起腰來,讓他一手抓住可以掌握的腳踝就是用力的將自己向前擠入的緊密的甬道。
「啊啊────」猝不及防的驚叫出聲,他小看了自己體內的肉刃,那原本撐住自己要彈起的雙手只剩抓緊床單的力量,他的腳被按在高處,不止身前人的重量,就連自己下半身壓迫著自己讓他貼在床上動彈不得。
「你想用雙腿勒死我。」退開一點他又再度深入的挺進,身下人繃直了脖子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就生怕喘息溜出牙縫一樣再度僵住了全身,他知道伊利亞可是柔道高手,他壓低自己的身子又撞了進去,就看那人伸手想推開自己。
「唔,唔唔。」尺寸不容小覷的滾燙柱體光是在自己體內不斷的宣示存在,每抽動一次他都覺得自己快被劈成兩半,蘇洛的貼近讓他下意識的想動手不讓他靠近,但是此刻自己的任何掙扎就像他擁有的強壯有力都消失無影無蹤。
抓起抵在自己胸前的手他發現另外一隻手也伸來推著他的下巴,他緩慢的退開又快速的撞了進去,就看那人由鼻腔哼出的喘息是如此撩人,他知道容納自己的腸壁正一寸一寸的被自己給打開進而柔軟。
「哼嗯,唔。」靠過來的身軀火熱的他都不禁懷疑是剛剛那個冰冷的雙手嗎,握住自己的掌心是如此熾熱,扳開自己的手讓他瞬間將臉轉正更想用力的與自己跟蘇洛保持距離,就像是怕他們的心如此接近。
「伊利亞。」他的聲音輕柔的像是在呼喚自己的情人,他哄著這整張臉充滿激昂情緒的人,那怒瞪的大眼火紅的滴出了水滴,他似乎可以感覺到他的心情變化,但那不想與自己對上眼的人甚至用手肘想擋開自己遮住那不願示弱的臉蛋。
扭動的掙扎在體內不動之下兩隻手被分別的壓在身側,他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被輕視,被自己、被所有不把他當一回事的人,還有拿破崙蘇洛,轉正的臉直瞪著那不減風采的男人,全傾美麗曼妙的女人於自己懷中,而他們如此荒唐是算甚麼。
「你在羞辱我。」
「你為什麼不殺了我。」他看著那完全把他的風流倜黨當一回事的人,咬牙切齒的說著幾個單字,就像快哭了出來一樣,把自己說的就像是他恨透的人,他反問一句,是到現在他最想聽他親口說的回答。
「你說甚麼。」他又被這男人給搞得一頭霧水,這是在間接嘲笑他此刻是自作自受嗎,但是身前人的臉認真的、正經的讓他不得不去思考他到底想說甚麼,難道他們都只是個該被組織犧牲的人嗎。
「你大可在我背對你的時候動手。」他知道在他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在他身後的人準備了甚麼,但是他依然選擇背對,選擇不拆穿,選擇相信。
「你明知道我為什麼過去。」
「難道你訝異我幫你把手錶拿回來嗎。」至今他還在想,如果他沒有找回那隻手錶,他還有多少籌碼背對一個受命殺了自己的特務,即便自己曾在水中將他救起,他知道為國家犧牲者都有多少不得以,但他不是問他為什麼要幫他拿回手婊。
順手、策略,還是真心。
他知道伊利亞有多重視那隻手錶。
而他不認為他會為他拿回來嗎。
所以他才這麼錯愕,這麼對自己措手不及。
「所以你只是為了博取我的信任嗎。」說的好像他心裡不該有半點謝意的說詞,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好像被戳中了甚麼,可是他卻不知道那種難受是因為什麼,簡單的來說,只是為了避免衝突,正確的來說,是為了世界和平。
那現在這混淆他道德倫理的行徑是算甚麼。
自己到底受動搖到甚麼程度。
他才不明白為什麼可以揚長而去的人要冒著生命危險將他從水中撈起來。
「那你又為什麼………」
「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反抗。」他發現伊利亞果真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又或許他總是隱諱的說詞、帶著禮貌充滿著距離感的說詞,無法讓這個莽撞花心思控制自己脾氣而沒有長時間思考的人理解自己到底要說甚麼。
不反抗甚麼。
他看著那個人依然茫然的張大了美麗的藍眼睛,他無奈的笑出了虎牙低下了頭湊上自己的唇,結結實實的貼上那總是緊閉甚至不輕易言笑的雙唇上,他更確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否是受他的牽引,但他知道自己想吻這個人。
相較之下與他接吻過的又有多少人。
就連薇多莉亞最後給他的吻他也感到不舒服。
瞪大了眼,他一時之間還無法反應,甚至他還無法思考,可是他卻突然理解那笑的如此溫柔的人是因為什麼,如此誠實的讓他不自覺難為情到耳根都發燙,自己是KBG最頂尖的幹員,到底為什麼會讓自己淪落至此境地。
是自己默許了嗎。
他默許蘇洛試探自己。
用舌頭輕舔著那微微顫抖的嘴唇,他張開雙眼看著那羞澀的人被自己的舌頭嚇的給閉緊了眼睛也閉緊了嘴巴,這下睫毛長的更襯托著渾圓的大眼,緊繃的神情也化作難為情的羞澀反應,他邊吻著嘴角不自覺得勾了起來。
這人大可在拿到手錶之後殺了我,可他卻沒有。
就某種程度而言,他們的默契是如此不可言喻。
他給了他時間與機會,而他給了機智的選擇。
「唔。」有別於青澀曖昧的距離,這霸道卻溫柔更帶著令他心跳的佔有,直白的讓他無處可躲,就像心照不宣的自身反射動作,讓眼前的男人這樣對待自己,他知道自己對女人的喝護來自於對母親的投射,他霸道專制只是為了保護她們。
但是這股火熱的爭鋒相對到彼此的渴求,到底又有多純粹。
頂開緊閉的貝齒,他的舌頭鑽了進去,他感受到伊利亞全身的緊繃,從那夾緊自己的臀縫,到那想撇開臉的慌張,都表示著這男人不善於舌吻,伸手扣住那想轉開的臉,他移開了唇,看著那一臉不想與自己對視的神情充斥著不自在。
「你在拒絕我嗎。」
「你,唔,啊。」才正要反駁就被那欺上來的唇舌給占據了自己口中的氧氣,那有別於剛剛溫柔甚至點水般的親吻,現在激烈的攪動自己舌根的熱吻像是要奪走自己的呼吸一樣,讓他覺得自己無法吞嚥口中的唾液,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舌頭不被吸了出去。
舌頭占據了伊利亞的口腔,讓他順勢的逼出了那想抵開自己鑽入的舌頭,想撇開臉的依然被自己牢牢的抓著,他按住他的後頸用手掌扣著那總是股著不高興的臉頰。
「唔,哈,唔嗯。」他試著張大嘴想撇開自己的臉,卻覺得讓自己失去更多氧氣,抓上蘇洛的臉,他發現自己連推開的力量都不足夠,那因為深吻自己而移動的頰骨讓他即使緊閉著眼睛,他仍然可以想像的出來此刻那個英俊的臉蛋是有多麼性感。
他甚至知道自己本能性的攻擊慾已因為他而降低的讓自己難以相信。
吸取對方口中的酒氣,那一直充斥著自己鼻腔的味道還有身前人的體味,讓他更真實的知道自己此刻懷中的人是曾經想要自己命的紅色恐怖,他們總是如此貼近著彼此,卻沒有像這樣的親密,換了角度糾纏了對方的舌根,舔遍了他的口腔。
「哼嗯,啊,蘇,嗯。」他開始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張開嘴想博得一絲空氣,口液流下自己的嘴邊,那纏人的吻依然追著自己不放,他幾乎都覺得自己被窒息的壓迫感給逼出生理性的眼淚,曖昧的鼻音開始在這房裡放大。
濕溽的唇舌糾纏聲響迴盪在房裡,那因為自己的深吻而不斷收縮的腸壁讓他試著想抽動起來,但緊窒的甬道像是吸住自己一樣讓他按耐不住的用力一頂,就看身下人激烈的掙脫了自己的嘴叫了出來。
「啊啊────」又是由腰桿上傳來的甦麻,他瞪大了眼睛覺得這樣的感觸是如此可怕,可是他根本就還來不及喘息,那抽動起來的人似乎找到自己脆弱的敏感帶,又是一個挺身讓他在蘇洛肩上的手抓了幾道傷痕。「唔唔────不。」
「嘶,是這裡。」吸了一口氣,在自己肩上的力道可不是只有血痕而以,瘀青自然不在話下,又是勾著嘴角笑著,他愈往抽蓄的深處頂去內壁就愈緊縮,他看著那幾乎無法從情慾中逃開的人無法承受自己給予的快感。
「唔,哈啊,嗚。」快感一波波的侵蝕著他,他甚至睜眼也看不清自己的手是如何被人給按在床上,他甚至無法去在意這人還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的反應,更無法去回嘴那惡意的挑逗話語,手中壯碩的臂膀厚實的讓他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穿起西服是如此鼻挺。
唾液與眼淚在這稚氣臉龐上煽情的助長自己的征服慾望,伸舌舔去嘴角的水滴,往下他舔過伊利亞的顎骨,他吸住下顎脆弱的皮膚,邊舔邊咬的讓身下人因為自己的唇舌而顫抖。
「蘇洛,哈啊,呼嗯,啊。」不管是體內的衝撞還是脖子上的啃咬,他覺得自己喘的聲音都不像自己,想要這個人停下來,要他使用暴力現在已經失去機會,要他開口求他,更是他絕對不會去做,但是他依然喊著他。
「我想聽你喊我名字。」更是使勁撞了一下,他將自己的嘴貼在他的耳朵上,勾住了他的頸子,他甚至將他的手拉到自己頸後,他的手就是向下撫摸,在他的手觸碰到了滴滿前液的前端,懷中人的腰幾乎是彈了一下。
「不要,別碰,蘇洛,住,啊。」他覺得自己不知道哪裡快抽筋了一樣,由身體深處竄出的顫抖讓他感到無措,斷斷續續的單字像是呻吟一樣,想動手抓開自己慾望中心的愛撫,但是那緊貼著自己的胸肌幾乎讓他的手沒有縫隙往下。
他覺得自己快無法思考。
那衝昏自己的快感像侵蝕自己的感官一樣。
那發燙的結合處與這散發著強烈氣息的男人,像吞噬自己的靈魂一般。
沒有用嘴說出口的佔有慾與渴望簡直是用行動來證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