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s Not The Last Drink
「你跟蓋比怎麼都換房間。」看著這始終沒有笑過的臉一口一口的喝下酒,他依然悠哉的喝了一口威士忌後嘴角笑出迷人的弧度。
神視突然專注在前方,他頓了不到片刻,想掩飾自己的停頓而眨了一下眼睛才喝了下一口,他沒有想過自己會跟這位牛仔坐下來好好喝一杯。
「你們,鬧的不愉快?」挑著老高的眉毛,像是在表示他如此誠摯的需要人家解答,但事實上他只是好奇,更想確認這位紅色恐怖對他的信任到甚麼程度。
「難道要再睡同一間嗎,我不是你,Cowboy。」
淡色的眸子冷冷的看了過來,那一貫對自己如此的冷漠就像這短短的相處幾天一樣那麼的稀鬆平常,他表示遺憾的點了一下頭,心想的確那自命清高的模樣,喔,難道他還是處男?
眼刀又移到別處繼續喝著烈酒,這性好女色的花花公子沒有與自己鬥嘴的意思,倒是那裝模作樣的表情是在取笑他嗎,眼角瞄著這依然穿著昂貴襯衫的男人,不知是哪來的錯覺,為什麼這比他矮的牛仔塊頭看起來比他還大?
他們已經喝光一瓶威士忌,但這不善言語甚至無法控制自己情緒的搭檔還挺能喝的,伸手又開了一瓶,他知道那從第一次碰面至今不陌生的專注眼神,依然直盯著他。
「你喜歡喝威士忌?」
「不喜歡。」低沉的說了幾個單字,他看著那一臉疑惑的人晃了一下腦袋看向自己,他又是甚麼也不說的把眼睛撇開,那在用眼睛說話甚至用表情再說話的男人禮貌的笑了一聲。
「你喜歡白酒。」把手上的軟木塞給塞了進去,他順勢的拿了伏特加起來在新的杯子裡倒上,這人難道在等自己想喝的酒,卻怎麼樣也不開口說嗎。「加冰嗎。」
「不用。」
酒氣充斥著豪華的套房,沉悶的氣氛像是在反應他們鬥嘴才是正常的相處模式一樣。
他以為,這人很能喝的。
「你還好嗎,Red Mist。」這個喝到最後話沒變多,倒是放鬆的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居然就這樣手滑的讓杯子差點摔破,他敏捷的接住杯子,回頭一看這紅色恐怖居然睡著了。
這快六呎半的人他是要搬去哪裡。
他今晚床上沒美人了。
扶著這不是第一次攬住的身體,他真的覺得沉重的他手痠,他知道科里亞金看似高大卻是骨頭重,這穿著皮衣的男人身上的肉沒幾磅重。
「哇喔。」用力的想將金髮男人給扔到床上,沒想到自己也一併跌了上床,幾乎是磅了一聲,他懷疑樓下的天花板應該振了一下,直接撞上身下搬動過程居然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的男人,他聽到一聲悶哼。
「唔。」好重,像被石塊壓著一樣痛的他難以呼吸,可是他的頭很重,很暈,酒精的氛圍讓他舒適的眼皮沉重。
「Red Mist,你醒了?嘿,醒醒,科里亞金。」他知道自己厚重的肌肉健壯的足以壓痛這位高個兒,他撐起手肘輕輕晃著皺緊眉頭的男人,甚至不覺得這麼近的距離有甚麼不對。
「唔。」耳邊的聲音低沉的他無法辨識到底是誰,又或者是訓練有素的感官對身上的氣息沒有感到甚麼壓迫感,更促使他昏昏欲睡的腦袋即使排斥下巴的搖晃也沒有立刻清醒。
「科里亞金,科里………嘖。」這當時差點死在湖底的人還醒的蠻快的,但現在就怎麼不會醒呢,他不相信這個紅色恐怖是這麼鬆懈的KGB,難道他真的要把床讓給他,然後自己跑去找房間睡。「嘿,醒醒,伊利亞。」
用力的睜開了眼睛,他看到眼前是不陌生的鼻挺的鼻子與濃密的黑眉,清澈的藍色雙眼他更是從未忘記是誰的,他有點莫名自己被叫了名字。
「叫你伊利亞就醒了,我叫了半天的紅色恐怖和科里亞金你動都沒動。」無奈的笑了出來,他看著瞪大的眼睛還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神情,他是否該慶幸他不是被一拳揍開。
「不要叫我名字。」幾乎沒有男人叫過他的名字,陌生的聲線,甚至可以說他只接受女人喊著他的名字,這引起他全身不自在的呼喚讓他用力眨了眼睛想要試著清醒。
「呵,你這戀母的小子,只有女人能叫你伊利亞嗎。」勾起了嘴角,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找到可以讓這個容易抓狂的人生氣的雷區了,他明明親口聽到蓋比叫他的名字,就看自己的領帶被扯緊的將他的臉拉下。
「在可以被我勒死的情形下還自找惡果,我還真崇拜你啊,蘇洛。」
「咳。」他差點整張臉撞上那因為喝酒有點犯紅的臉蛋,側臉貼在那微微燙著的臉蛋上,他覺得如果這個人失心瘋可能會讓他悶死在枕頭上也說不定。
整個壓上來的重量讓他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傳來的成熟男人的味道,酒氣瀰漫著適當的香水,襯著皮膚散發出來的襯衫還有一股他不排斥的味道,這是在他被救起來坐在雙載的偉士牌後坐上,可以聞到的味道。
「我,慎重的,跟你道歉,咳咳。」他覺得自己的臉都因為窒息感而漲紅了起來,聲音啞的讓他在可以扯開自己領帶的瞬間,知道金髮男人沒有漏聽他開口說的話。
「我不該提起你母親的事。」
耳鳴,母親一詞,讓他幾乎忍不住的又開始慌乎,加上酒後的腦袋,他覺得自己發愣的時間更帶著自己不懂的情緒,咬牙,他想握拳卻發現身前的人幾乎壓著自己。
「我知道我很輕浮,也很狡猾,但那時的"培養感情"真的是互掀底牌而已。」他的確不想在KGB發酒瘋後過失殺了搭檔而上報,他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總在這時得發揮效用。
「你在嘲笑我。」
「你喝醉了。」雖然他覺得自己說的沒有那麼誠懇,但是他真的沒有任何虛假成分,而這瞪大眼睛正表示有點情緒上升的人讓他馬上陪笑的壓制住想出力的人。
「我沒有喝醉。」
「通常神經病也說自己不是………你剛剛都睡著了,還沒喝醉。」咬牙切齒的人試著用力的眨了自己的眼睫,一副想要讓自己更清醒的模樣,到底哪裡不像酒醉的人了?
「可惡,你在我酒裡下藥。」看著這人一臉正經卻說著渾然讓他無法接受的屁話,他開始使勁的想要推開身上的重量,但不止頭感到很重,他這才突然意識到這男人靠著他很近。
幾乎是整個貼在他身上。
「我們喝同一瓶酒,誰下藥了。」莫名其妙的笑出聲,他真的覺得這紅色恐怖真的醉的有夠誇張,原來這人酒品挺不好的,輕易的處於優勢不讓身下人動一下,他看著那銳利卻帶著情緒波動的眼睛猙獰的瞪著自己。
「你沒有喝伏特加。」
「我在你面前倒的耶。」喔,這人是以為自己還要去猜他喜歡喝甚麼酒然後去下藥嗎,他認真的覺得這KBG在語無倫次,他無奈的笑出聲,勾起的嘴角就像是在看著如此天真的思考邏輯而無力。
「看在手錶的份上,你也該信任我一點吧。」
一提到手錶他頓時愣住了一下,撇開了眼睛,心裡有股複雜的情緒,在思考著他慶幸最後他們沒有互相廝殺,可是為什麼,因為手錶?
看著這沉默傲嬌的悶騷男他忍不住想偷笑了出來,直到現在這個人沒有為手錶的事說過一句話,他只知道這個男人晚上居然會跟他喝杯不是最後的一杯酒。
「你的道謝我收下了,希望我們日後合作愉快,伊利亞。」
耳邊的低沉嗓音突然讓他渾身一顫,他錯愕的愣了一下,慢半拍的狠瞪那個直呼自己名字的男人,笑的一臉得逞的模樣,就像自己好像中了他甚麼圈套一樣。
「呵。」他沒有漏看那有趣的反應,笑著迷人的微笑他在那沒有做反駁的人眼前,又喚了一聲伊利亞,就看自己身下的男人抖了一下,整個僵硬的反應就連瞬間用力眨了眼在承受甚麼似的他也沒放過。
「不要叫我名字。」
「為什麼,伊利亞。」看著那咬牙不願意看像自己的人,像是想繼續裝聾沒聽到自己聲音的反應,他真的覺得逗他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他甚至快有錯覺身下的人是在發抖。
「那種聲音令人反感。」
「讓我再叫個五分鐘。」看著如此隱忍的人咬牙切齒的說著,他不減玩性的將自己的嘴巴湊到這個男人的耳邊,就看金髮的男人生氣的想要撐起身子,他卻發現有甚麼不對勁。
「你,硬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