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四 為什麼我被打5


   「太,師,傅。」

   「別鬧,站好。」看著眼前個頭不及自己腰帶的小姑娘跳得像隻兔子似的來到自己跟前,周子舒拉長了臉但眉頭沒皺口氣更冷冷地要這張念湘別調皮淘氣,剛剛看她在練武場上還乖乖地在壓腿,結果自己才一上來就看她蹦蹦跳跳的來迎接自己嘴裡的嗓音還在撒嬌。

   「喔。」知道自己似乎又過於頑皮了便乖乖的站好,她看著太師傅還在望著場上像是在想事情似的她又把眼睛瞄往台下的太師叔,張念湘就看那比自己調皮的太師叔對自己扮了個鬼臉,她立刻扁了嘴對他回以一樣吐舌頭的扮相就聽見太師傅嚴厲的聲音。

   「還鬧。」決定還是到場中央去結果就見這小鬼頭居然還望向場外玩鬧,他一說完馬上看向場外的溫客行就看他嘻皮笑臉趕緊收回了笑,這倆一大一小瞬間都同時裝的一臉乖巧看的他心裡確實有點想笑,撇眼間還看見徒弟媳婦會心一笑似乎是察覺自己所見周子舒立刻轉過臉朝場中央走去。

    跟著太師傅轉身還不忘回頭對太師叔擠著鼻子像是在哼氣一樣,就看太師叔也回以自己一樣擠鼻子的醜樣,不,太師叔才不醜呢,太師叔就算是扮鬼臉也一樣那麼好看,跟著太師傅走到場中央似乎覺得有點冷,就看眼前的太師傅站在自己身前就抬起了手。

   「這。」將手放在張念湘的頭頂上他又例行性的驗收孩子筋骨的柔軟度,他與老溫分別給孩子的武試都是商量好的,當然這麼多年下來心上人與自己的默契不謀而合早已不需言說,所有武試皆由自己操練基本功與劍術,老溫則對拳腳甚至針對自己提點過的加以應變,但周子舒知道自家的孩子基本功都很紮實。

   「嘿。」輕易的就把腿抬到自己頭頂上一隻腳站在地上還站的老穩了,兩手由身邊撐開借力並取之平衡,結果才剛把腳放下來張念湘就聽到太師傅好聽的嗓音,既不是冷冷地也不是嚴厲的雖然是在念自己但聽起來卻暖暖的。

   「不要出聲。」這練流雲九宮步時就沒那邊哼哼哈哈的,還是沒口訣念愈練就愈調皮了,而且這孩子看起來也不是費勁似的在呼氣而是在跟自己邀功似的嬌氣,這張念湘啊心性太驕了,思及此周子舒還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覺得孩子就是讓溫客行給寵的。「整個昆州都知道妳要抬腳。」

   「喔。」居然連出聲都不要出聲,爹爹不都叫我們要哼哼哈哈的嗎,不然這用意又是為何啊,想不明白為什麼爹爹跟太師傅說的不一樣,但張念湘還是又把腳抬了一次頂到了頭頂上,這次她沒出聲了可她太師傅還是不滿意。

   「踢不是叫妳點。」這蜻蜓點水是在跳舞嗎,確實去年顧著看她拿著劍還走著流雲九宮步,其他時刻在她壓腿的時候自己也只是走過去隨口提點了一下,不過這小腦袋到底記得了多少呢,周子舒的口氣又拖長了些顯得沒有那麼嚴峻他把手擺著就是要張念湘踢到自己的手。

   「喔喔。」自己都七歲了怎麼太師傅一說話自己還是一副沒那麼聰明的樣子,她抬眼望著自己頭頂上的手掌,看起來也沒有太師叔的大呢,剛剛抬腳她確實不用看可是要踢她就得看了,一抬腳雙手一撐張念湘筆直的向上一踢。

   「再來。」沒有傾斜的身段就能筆直的踢腿看來張念湘的基本操練還是有的,這要是不每天時時刻刻都在壓腿不然就是這孩子天生筋骨好,周子舒看著張念湘聽著自己的口令又踢了一次他又換了口令。「換腳。」

    換腳踢她依然筆直的向上踢中了太師傅的手可她知道沒有在正中掌心的位置,她咬了牙知道自己另一腳沒有剛剛那隻腳踢得好,沒有等太師傅下一個口令她又再踢了一次,確實比剛剛更使勁了點這次踢中了太師傅的掌心,張念湘就聽見太師傅又換口令了。

   「好,背過去。」看來這孩子有記得自己說的準度要練到兩邊對稱都能一樣,但力道上確實有些不平衡,慣用邊還是比較好一些,邊說邊讓張念湘轉過身背對著自己他一樣把自己的手放在原位沒有改變,但距離與路徑確實會與剛才不一樣,周子舒就看孩子明白自己的意思。「這。」

    側著身看著太師傅手擺在原處她明白自己是要向後踢的意思,至於可以用腳肩還是腳跟踢中這就是看自己的基本功到哪了,她將身體轉回自己的前方試著邊轉腰邊側過身調整著自己抬腳的路線,就一遍,身體回正後她往後看身體向後轉一氣呵成後踢過頭用腳尖踢中掌心,隨即不等太師傅口令她便用腳跟再踢了一次。

   「好,這。」看著張念湘自己把另一腳也做完腳尖與腳跟的後踢,他滿意的就連說出口的單一個字都顯得厚實,走到孩子的身側與其平行他又抬了手要她從側面踢中自己掌心,周子舒專心的看著孩子沒注意到場下連這基本功都能看得起勁,就聽到他徒兒居然吭聲被他聽見了。

   「這樣就好。」想當初要師傅對自己說一個好有多難,去年張念湘不是做了甚麼劍舞害他被罵嗎,今年師傅倒是對她的表現感到滿意的模樣,他都不知道該是自己督促有功教導有方還是這孩子真開竅了,張成嶺就看師傅撇了自己一個眼刀還對自己挑眉。

   「你師傅聽得見,老實看著。」他們在場下確實談論了張念湘下盤漸長了不少,怎麼知道這傻徒弟是不是吃醋了啊,他不知道他師傅就是疼女兒嗎,即便念湘都可以當孫字輩了他也是當孫女教啊,溫客行要張成嶺喝口茶專心看著來,話說得太大聲還是會被阿絮聽見的。

   「來,拍。」收回目光走到張念湘身側他一樣手腕抬起過了孩子的頭頂高度,就看孩子果然聰明的知道翻腳刀向上拍開了自己掌面朝下的手,但那力道讓他忍不住輕輕地皺了眉,周子舒的嗓音更顯得有些凌厲要她再來一次。「沒勁,再來一次。」

    這次她單腳站穩重心踩好抬起了腳往上一翻便聽見太師傅肯定的一字,就見太師傅手沒放下來看著自己抬了下巴示意,她知道這指令是要自己換腳所以她直接換了邊又再踢了一次,張念湘就看太師傅滿意的邊說好邊把手放了下來。

   「好,看好。」覺得暖身也該暖夠了周子舒走到張念湘面前隔了他自己一個箭步的距離,仍然把手放在超過張念湘頭頂上的高度,他將腳前後站更示意孩子跟著自己前後站,周子舒知道這張念湘肯定知道自己要她做甚麼,練了這麼久的下盤功夫重點是腳距。「一步。」

   「就一步啊。」平常練功除了定點支撐站立法當然還有移動的步伐,不管是接一步還是換一步還是墊一步都是一步,但她看著太師傅跟自己的距離這哪是自己的一步啊,張念湘大聲地嚷嚷想討點便宜結果太師傅果然是不講價的。

   「還敢討價還價。」周子舒嚴厲的板著臉不容許張念湘說不,即使她踢不到這樣的距離也得知道自己得如何辦到這樣的距離,就看她這次不站直身子微微蹲著讓雙腳維持著移動的彈性,墊了一步之後迅速抬了腿踢中自己的手讓他淡淡地說了句可以但臉上沒有任何神情。「可以。」

    看著太師傅那神情就知道是自己踢成這樣不夠好,這一步是自己移動的距離,腳落地之後她又退回原位立刻又換了另一腳又踢出去了一次,果然自己其中一邊還是比較弱的,張念湘知道自己沒有比剛剛踢得還好在她退回原位的時候就聽太師傅給自己準確的指令。

   「速度快了些但勁太小,再來一次。」左右邊本來就不能有區分都得好好練,確實在移動上比剛剛定位的速度好些,但他相信如果這直接對起招來肯定就是破綻百出,很快也會被對手識破自己功夫不到位,周子舒知道自己在練功這塊一點都不馬虎當然對徒弟徒孫也是。

    從剛才定點的前抬後抬側抬到每個都是必須以目前一步的距離踢中,張念湘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喘了,不管是後腳接步踢前腳,還是前腳墊步踢後腳,每個方向都來一次,腳背腳跟腳刀都來一次甚至太師傅開始隨機把手換了位置讓自己即時換腳踢,她還是聽著太師傅的口令一次一次來。

   「再來再來,再來遠點。」悄悄的往後退加長了張念湘必須踢中的距離,讓她甚至開始知道自己得換腳步伐也換得愈來愈快,不枉費在地上走流雲九宮步這就算要橫著走也要從踢技與腰力開始練起,何況要有厚實的下盤功夫腰力是不能草率練過而已,周子舒還盤算著等等要溫客行出點甚麼招來餵呢。

    當她開始習慣向前衝的速度時她卻發現太師傅改衝到自己眼前來,她立刻踩穩了自己的重心壓低下盤滑溜的閃過了太師傅的腳,更在翻身之餘踢中了太師傅的手背但卻為了踩穩她停了下來沒有踢中另一隻手,喘息間張念湘看太師傅愣了一下便站起身來。

   「好了,待會換劍。」有點意外張念湘居然接得了招他稍微瞪大了眼隨即又換上淺笑,自顧自地走回台下並示意孩子可以歇息一會,心裡還在想著剛孩子情急之下換了流雲九宮步的步伐,只是這反擊就那一下有些可惜是該好好練練可攻可守了,周子舒下了場知道張念湘跟了上來了還反問。「記熟了嗎。」

    這句話聽起來像是也在提醒自己待會驗收念湘的時候自己該餵什麼招,但看著阿絮那眼中藏不住的滿意這話就是對著張念湘說的,就看張念湘乖巧的回應並到自己娘親跟前取茶飲用,他細看著心上人的一舉一動沒打算多說甚麼話,溫客行貼心的把冰碗遞到周子舒眼前卻聽見這張念湘那壺不開提那壺。

   「嗯。」看著太師傅接下了太師叔剛剛吃過的那碗冰,想想他們還用同一隻勺子呢,要是他們都不在肯定太師叔就直接餵了太師傅了吧,張念湘喝了一口娘親倒的熱茶覺得有些燙就停下了嘴但是倒沒停住了話。「太師傅,你在哪裡與太師叔相識的啊。」

   「讓妳歇息一下怎麼還偷懶多話呢。」吃了一口冰他沒打算坐下來就是看著這古靈精怪的孩子又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有點想翻了白眼這到底又是問些甚麼東西,但周子舒確實不想回答她莫名其妙的問題,通常幹這活的都是溫客行,就他三寸不爛之舌能陪孩子瞎說。

   「爹爹說太師叔對你一眼萬年。」她知道這個故事卻不知道在哪裡,也許下次回鏡湖山莊她能跟爹爹說要去看看呢,但她不知她這話一說出來同時卻能讓兩個人遭殃,可能不要說下次回鏡湖山莊可能連四季山莊都出不去,張念湘就看太師傅噎了一下。

   「咳嗯,甚麼一眼萬年,是用在這個地方嗎。」再吃一口差點沒噎著他把碗砸到那默契地來接過的溫客行手上,周子舒瞪了一眼心上人就想先搞清楚這詞到底誰下的,一本書的批註也沒敢這麼寫的何況是他們的經歷都可以寫成一本遊記了,這張成嶺不會是偷偷在做這件事吧。

   「當時太師叔在茶樓。」她記得爹爹說得很清楚當時太師叔還和念湘姑姑在茶樓喝茶呢,那時候是他們四人相遇的日子啊,結果張念湘話都還沒說完卻看太師傅就打斷了她,而且也沒回答自己反倒還看向了爹爹直接質問了起來。

   「不對,當時妳爹爹都沒跟妳太師叔說上話,妳爹爹又瞎說甚麼呢。」這都誰編的故事,明明從茶樓下來的是顧湘這溫客行不也是到了一半才出手的嗎,邊說又邊立刻瞪了張成嶺一眼,周子舒就看自己徒弟還耿直的立刻為自己澄清滿臉錯愕更還有些莫名,他才莫名其妙呢。

   「我哪有瞎說呢是師叔說的呀。」說的像是在為師叔擔保似的,他相信師叔說的話童叟無欺,這跟師父之間的故事怎麼還會瞎說呢,張成嶺愈說愈來勁渾然不知自己說出口的只是溫客行當時自己的心思。「他說他和湘姊姊在茶樓上看了你好一陣子,還拿你下注了呢。」

   「那一眼萬年又是誰說的。」這愈說實在讓他愈聽不下去了,怎麼聽都哪裡怪怪的,這是遊記還是言情話本啊,他壓根兒沒看過話本這種東西但他也知道這不是遊記該形容的用詞吧,結果周子舒這話一出他看所有人都安靜了,而一旁的心上人有些面露尷尬地出了一聲想解釋甚麼。

   「呃。」該說他說故事呢當然有些加油添醋,但他確實不經意的表露了自己的心思,但跟自己傻徒弟說故事他哪有想那麼多呢,這有甚麼不能說的嗎,再說了他跟阿絮還有數不盡的日子得過呢,不過溫客行看著心上人覺得真有些生氣的樣子。「阿絮啊,桃花浮沉瓣落隨風,人生一眼萬年如夢。」

    這溫客行居然又給自己念詩了還愈說愈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還不經意看見徒弟媳婦勾起嘴角輕輕地笑了,那別有一番心思地會心一笑讓他只想趕快離開此地,周子舒甩了一下袖口他皺緊眉峰語帶嫌棄立刻轉身上台。「亂七八糟的,好了念湘,歇夠了。」

    看著心上人轉身後又走了回來拿走他忘記取的木棍他不禁笑了一下,就見心上人抬手雌牙裂嘴就想打他的樣子,哼了一口氣立刻回頭上台去與張念湘對練,這阿絮啊真是愈來愈可愛了呢,溫客行手沒執扇可手腕卻不由自主地輕搧了起來渾然不知他們此刻的模樣都被徒弟媳婦盡收眼底。

    驗收完劍法的基本功周子舒覺得張念湘的腿功大概可以開始練點輕功了,晚些時候他可能要跟老溫討論一下,結果意外的這張念湘跟他太師叔武試狀態不太好啊,這老溫是偷偷加難度了是嗎,是啊確實這明顯除了針對自己剛剛場上指出的要點,看來昨日的扇子舞他也下了不少功夫呢。

    這按點黏拿的功夫確實跟手腕有很大的關係。

   「耶,太師傅明日要教我易容術。」聽完太師傅的點評並解說了各個招式的要點以及述明了每個基本功的用意張念湘幾乎是當場就跳了起來,完全跟她爹爹不同的武試結果但平日爹爹也會很開心的,怎麼看起來還有點愁眉苦臉的啊。

   「好好好,別嚷了,妳表現不錯。」反觀昨日自己傻徒弟的表現確實徒孫表現的還出乎他的意料,周子舒看著張念湘聽到自己滿意她的表現就當下蹦了起來,看起來很是開心的樣子就看她馬上急吼吼的就要衝到她太師叔面前,好為剛剛跟太師叔武試的結果平反。

   「謝太師傅。」太師叔昨日還說今日要煮大餐給她呢,結果剛剛武試還說自己手腕太生硬了對自己挑三揀四的,還說都是自己貪玩甚麼扇子舞才把自己給練繃了,甚至還要脅自己不煮給自己吃了,哼,結果,太師傅還不是讓自己合格了。「太,師,叔,我今日要吃蝦子。」

   「好好好,呃。」孩子的要求他多半想都沒想就會先點頭答應,但溫客行話剛說完他才有點納悶他每回回來四季山莊都是冬天,他都沒處理過這門鮮味這又是給自己出了甚麼難題,不是說他不會煮但這麼冷的天哪裡有蝦子。「這甚麼大雪天怎麼可能會有蝦子。」

   「娘親說有蝦子。」昨日娘親才跟自己商量說要吃甚麼,明明就說的有蝦子的呀,怎麼又說沒有蝦子了呢,而且娘親還說要太師傅和太師叔帶自己去呢,張念湘看著自己娘親求證又看了太師叔淺淺一笑側過身對對桌的娘親問。

   「徒弟媳婦,妳這是在哄孩子吧。」就算真是要哄孩子他也覺得沒甚麼,但他就是想這麼冷的天上哪找蝦子去,溫客行撇眼注意到心上人默默的坐到自己身後的對座若無其事地吃著剩下的冰,當然這煮飯的事本就跟周子舒無關就沒想過這一切可能是有意為之。

   「有的師叔,就是可能要下山到街上去買。」依舊維持著笑臉她當然知道哪間鋪子有賣蝦子,也當然知道是從何地存鮮運送過來的,畢竟大雪天也只是幾州有而已,當然她想的不單單只是買蝦子而已。

   「太師叔我們去買。」依照娘親昨天跟自己吩咐的她馬上抓著太師叔的手蹲在太師叔跟前,小手靠在太師叔的膝蓋上搖啊搖的,張念湘興奮雀躍的神情全寫在臉上也渲染了給疼愛自己的太師叔。

   「下山到街上。」反正他也不管是有蝦子還是沒蝦子聽到下山上街他眼睛都亮了,欸這主意搞不好他可以藉此機會帶著阿絮下山去啊,溫客行渾然沒注意到身後的心上人在聽到自己說到下山兩個字時隨即就瞪大了眼,那興起的嗓音早就被周子舒給識破了。「欸阿絮。」

   「不去。」周子舒立馬又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聽都沒聽他們在說甚麼,知道這溫客行馬上又側了點身要看向自己他立刻專注吃冰眼也不抬,反正要下山就是兩個字不去,完全沒有想過蝦子在大雪天是不可能會有的,在說了這廚房的事甚麼時候跟他有關了。

   「阿絮,我們買個蝦子就回來了。」哎呀這阿絮怎麼這麼堅持呢,他們不也是會去掃墓不也是會去平安客棧偶而與七爺大巫聚首嗎,再說了最近不管山上山下都平靜的很他們連扇子連白衣劍都沒帶下來了,這只是買個蝦子而已又不是要閒逛。

   「我說不去我有說你能去嗎。」看了溫客行一眼眼神凌厲的很,這根本就像個大孩子似的心上人就只是想藉著寵孩子還順道拉上自己一起上街,這雪仗也打了這易容術也說明日要教他們了,怎麼還得寸進尺就想著玩耍呢,周子舒看著溫客行一臉無語的張嘴像是聽進了自己的話。

   「太師傅我們一起去嘛。」見太師叔似乎又要妥協在太師傅的威嚴之下她趕緊又撒嬌的喊出聲,不安分的在太師叔跟前繃啊蹦的,她長這麼大都沒有跟太師傅太師叔上過街呢,太師傅甚至鮮少在山莊裡走動,哎呀她知道太師傅這次下山心情很好但總還是得遊說的。「我都沒有跟你們一起上過街,帶我去嘛。」

   「有次就把妳從街上帶回來的妳還小不記得。」歪頭看向這還敢回自己話的調皮丫頭,這老溫都知道閉嘴了這小鬼頭還真是被寵的不知天高地厚,他的神情絲毫不減嚴肅依舊扳著臉,但這張念湘還敢繼續跟自己一來一回,周子舒還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肯定是她太師叔吧。

   「太師傅要給我獎賞今天就帶我去買蝦子嘛。」張念湘鼓起了臉頰氣嘟嘟的繼續賴著,完全說話想都沒想就想跟太師傅討獎賞,渾然忘了她的獎賞是明日領取呢,結果就看太師傅立刻冷著臉明明沒答應自己要下山但像是在威脅自己明日獎賞也可以免了的樣子。

   「那妳明天不學易容術了是嗎。」這窮追不捨的傻勁到底還真是遺傳張成嶺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而且還青出於藍更勝於藍,但不要以為他治不了這傻丫頭就連最纏人的溫客行他都能讓他聽話了,周子舒就把話落著起身就準備要回院子了,就看溫客行也跟著自己趕緊起身。

   「欸欸欸太師傅。」看著太師傅也不是要等自己回應的意思,這怎麼跟娘親說得不太一樣哪,太師傅看起來真的完全不肯答應她和太師叔的請求啊,張念湘才想阻止太師傅離開就看太師叔立刻繞過了桌叫住了他。

   「阿絮。」幾步就走到心上人身前溫客行就是想替張念湘爭取一下,這距離走得近些他說的話也輕柔的請求,但他看著周子舒皺深的眉頭絲毫不舒展的模樣,他就又多講了三個字,結果就聽身前人嘖了一聲又揮了袖子要他自己別挨他這麼近。「就一會。」

   「老溫你別跟著孩子胡鬧。」他知道這溫客行就是想說服自己來著,但他覺得明明就沒有妥協的必要,他也確實不想勞煩徒弟媳婦為了食材老是下山,但怎麼這群煮飯跟吃飯的人都不約束一下這老愛點菜的張念湘呢,再說了,這下山採買本就是徒弟夫婦倆該商量好的事。

   「下山上街不是有傻徒弟跟徒弟媳婦代勞嗎。」

    這不是說要傻徒弟哪都別去啥都別做好好養息嗎,這下山的活阿絮馬上就要他去做了,唉罷了,他不參和這件事了,他下山就是想煮頓飯給徒弟一家人沒想過要這麼繁瑣勞頓,溫客行就想那待會他自己處理食材就別勞煩徒弟媳婦替自己打下手了。「要不,勞煩徒弟媳婦下山走一趟,回來蝦殼我來剝。」

   「沒關係的師叔,我來就好了,我再帶著念湘。」雖然大雪天碰水確實還挺冷的,但這剝蝦殼的活其實沒這麼難,再說她知道自家女兒愛吃蝦的程度要剝的蝦殼不是十幾隻而已,再怎麼說她跟念湘也是要幫忙的。

   「沒關係,我來。」就知道徒弟媳婦會婉拒自己溫客行馬上打斷了她的話,這天氣這麼冷待會凍傷了可怎麼辦,這麼冷的天要真有蝦子估計還得解凍,再加上他也很納悶這張念湘會剝蝦嗎,溫客行就看孩子還強調要剝很多的蝦子所以她要幫忙。

   「太師叔,是很多蝦子,念湘要吃很多很多的。」摁著石桌張念湘恨不得站在石桌上就是想在大人們話中插一句話,她邊嚷著想要太師叔聽見自己說話,結果她看著娘親跟太師叔看了自己一眼之後又繼續說下去分不出勝負到底誰要去剝蝦殼,最後還是太師傅打岔結束了這段話。

   「好了好了。」周子舒在一旁看著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因為個買蝦子的活沒分配好,才導致剝個蝦殼謙讓來謙讓去的,他聽得實在覺得囉嗦,既然他跟老溫不下山上街總還是可以換個條件,不過就是剝個蝦殼而已大不了他跟老溫下去剝。「到時我一起來吧,姑娘家的手漂漂亮亮的別弄傷了。」

    鞠躬見湯王,封作朱衣侯。

    原來是這意思啊,蝦子沒煮熟前不是這個顏色。

    加入了剝蝦行列周子舒怎麼覺得自己是在看老溫炫技眾人捧場的場合,這能保留蝦頭完整地將蝦身取出甚至不破壞蝦殼的活讓他真是嘆為觀止,就連徒弟媳婦也只是必須切開蝦殼取的蝦身,當然切開蝦身原來就是為了能開了花更美觀,他還都不知道還有去蝦泥這個活。

    甚至,他也不想去追究這蝦怎麼這麼快就買回來了。

   「太師傅,你煮過飯嗎。」張念湘看著太師傅正努力地與蝦殼搏鬥,那專注的樣子似乎讓她覺得與以往有些不同,好像有些可愛,她與娘親一塊做的都是開花的處理,太師傅跟著太師叔用留蝦頭剝蝦身的手法,但她看太師傅跟那隻蝦子弄很久了啊。

   「甚麼話。」馬上不甘心的就抬眼看向對面的張念湘,好歹他也是揉過麵糰包過餃子的,刀工的話雖然他劍術了得但切人可以,不,切肉可以切菜就,不提也罷,周子舒沒意識到自己全身緊繃的在處理蝦子,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他第一次處理這個東西。

   「念湘。」沒有抬頭默默地在處理手上的活就是要自己女兒嘴裡收斂一點,拿刀的事就由自己來做,這念湘只是剝剝蝦殼似乎是太輕鬆了的樣子,等等肯定讓她去學學太師叔的絕活。

    再次捏了捏蝦身讓蝦殼輕易的從蝦身上脫出,他邊做邊猶豫回應也是邊想邊說,周子舒老實的交代邊回想曾經下過幾次廚房打過幾次下手,確實好像是沒有,要說他遇到老溫前根本不可能,說遇到老溫後全部都他一手包辦他也沒甚麼機會。「上山前,是沒煮過。」

   「所以爹爹真的吃過太師傅煮的膳食嗎。」上山前不就是歸隱前的意思,她記得太師傅歸隱前其實與爹爹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甚至有大部分的時間都不是在四季山莊,她聽爹爹說過太師傅對吃食沒甚麼講究,只要能打發甚至他都會讓爹爹先吃自己餓著,直到太師叔與他們同行就不一樣了。

   「當然吃過啦,妳不知道妳太師傅學的多快。」立刻就替心上人回應,阿絮下廚給傻徒弟做飯他可是親眼見證,當然他在一旁指導也是唯一知道心上人廚藝長進的人,殊不知自己說出的話其實愈交代得清楚愈揭人長短,溫客行就看身旁人專心地捏住蝦尾小心翼翼的剝下了完整的蝦殼。

   「好了。」他說這話像是在自我鼓勵他終於自己成功的剝好完整的蝦殼,雖然他知道要練蝦湯蝦殼其實不需要剝得多完美,剛剛溫客行已經在旁邊說過了,但他就是也不想落人於後,至少他今天是學會了老溫這不知道哪練來的花招,周子舒嘴角勾了起來抬頭看了溫客行一眼。「我還怕油呢。」

    知道心上人要自己不要再把話說得那麼美化了,這捧的他都開始說自己的短處了,溫客行看著周子舒開心的一瞬像是在剝蝦這塊得到了成就感,他回以肯定的微笑又再次看著張念湘說。「要是妳能吃到太師傅親手做的,一定是妳作了很好很好值得讚賞的事。」

   「那,那爹爹第一次是作了甚麼事啊。」張念湘邊剝蝦殼還邊看著眼前的太師傅跟太師叔,這一年才見一次的兩個人都長那麼好看,偏偏要兩個人常常湊在一起讓他們看見不是很容易呢,太師傅都喜歡自己一個人待在院子裡,雖然偶而她也會看見太師傅在巡視山莊但也只有剛回來的時候一回而已。

   「呃。」他是要強調這次張念湘是真的表現不錯才讓阿絮答應的,也想讓她知道不要下次還敢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溫客行渾然沒有想到這居然能提起當年剛回到四季山莊的事,當時他跟阿絮還被老怪物給罵了一頓,嚴格來說他們不是給獎賞而是受了罰才對。

   「就讓你別亂說。」這一提他就想起張成嶺當時哭得唏哩嘩啦,弄得他和老溫兩個人也鼻子通紅眼裡帶淚的,那整整七日都被前輩給壓著,嗯算脅迫嗎,跟老溫在廚房連煮三餐想起來還真是個噩夢,葉前輩那飯量只差沒折騰死他們,周子舒就聽身旁的溫客行隨便掰個理由想搪塞過去。

   「就,讓葉上仙來四季山莊作客啊,妳也知道這葉上仙是很難見到的吧。」反正那老怪物當時都待在四季山莊,不僅協助七爺和大巫能完好的藏身在昆州重建四季山莊,還虧他在四季山莊待了那麼久成嶺繼承莊主之位他就回長明山去了,就連成嶺大婚也都沒來。

   「爹爹這麼厲害啊。」張念湘想想自己好像沒有見過這個叫葉上仙的人物,但她常聽爹爹提起,也聽過他跟太師叔很多的趣事,她也想親瞅瞅太師叔跟人鬥嘴的時候是不是跟太師傅在一起的時候不一樣呢。

   「別看妳爹爹這樣,妳爹爹可是完成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呢。」一聽到張念湘算是被自己蒙混過去了,溫客行鬆了嘴角還打趣地笑著繼續說,就看這周子舒居然替愛徒抱不平了,雖然他是說得很含糊但其實他也沒算亂說啊。

   「甚麼是別看他哪樣,老溫你這是褒還是貶啊。」周子舒這一掐他差點就把蝦頭給掐斷了,他停下手抬頭斜看著身旁的溫客行,這為人師叔還真有臉在他面前數落親徒弟嗎,也不想想站在對面的是親徒弟媳婦,親徒孫呢,這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們成嶺當然是稱揚他啊。」語氣上揚說的志得意滿的樣子像是張成嶺是自己親徒兒一般,這阿絮啊,最會罵徒弟了,他也不過才說了一句為了強調傻徒弟真了不起他又不那個意思,溫客行就看心上人聽到自己所說才把臉轉了回去繼續幹活,徒弟媳婦還不疾不徐的接話緩和緩和。

   「夫君當然知道師傅師叔是最疼愛他的人。」看著師傅跟師叔的互動實在是像極了在自己眼前鬥嘴的爹娘,她忍不住笑了出來還不忘再幫師傅師叔兩人把一碗水端平,就聽這張念湘早已把這段話給過了,不知道怎麼又想起了別的故事要來問問眼前人。

   「太師傅。」剛太師叔說甚麼桃花瓣落,鏡湖山莊不都是桃花嗎,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啊,但是她記得在鏡湖山莊的故事爹爹還特別說太師傅很冷淡呢,但說起來她還是有些地方不太懂啊。「在桃花樹下為什麼你要退一步啊。」

   「甚麼。」挑起單眉他不是沒聽見也不是漏聽了字,他只是有些不明白這張念湘為何如此問,他回想了一下快二十年前的事,桃花,在想想他練成六合心法前,哪來的桃花,他有跟自家徒弟說哪的桃花林,直到身旁人故作清嗓子實際上在給自己打暗示他才把重點放在退一步這三個字。

   「咳嗯。」他乾咳了一聲眼睛瞄向了周子舒,是不是他剛剛說了桃花又讓念湘想起了甚麼啊,這張成嶺到底是跟自家女兒說了多少故事,他說故事都不說名字的也不說是誰的事,怎麼這傻徒弟好像甚麼都跟他女兒說了啊,溫客行就看心上人懂自己的提示抬了眼瞪他。

   「你又跟念湘胡說甚麼了。」他話這一說完蝦身就掐斷了,他抬了下巴說出口的話不算太過猛烈卻充滿了質問與莫名,他只差沒把手上各分左右的蝦身給扔在桌上,周子舒就看溫客行苦笑地像是在賠罪,這是在招認他該說的也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嗎,他覺得這次回來怎麼好像哪不對勁。

   「我沒有,蝦,蝦斷了。」他就知道這周子舒肯定認為是自己說了甚麼,但他沒有啊,這張念湘聽得還不是從傻徒弟那裏聽來的,而且那其實也沒甚麼不能說的,那不就是個事實嗎,溫客行邊拿著蝦子還指著身前人手上的,也完全沒想過他前日回答的可能還比這些糟糕。

    看著眼前的兩人好像快爭起來了的樣子,張念湘再看了一下自己娘親還低頭幹活嘴裡微微的笑著沒有要阻止的樣子,她立刻又說得更清楚自己想問的,她覺得怎麼太師傅跟太師叔不太知道自己在說甚麼啊。「在鏡湖山莊的時候你和太師叔比劃了一下,太師叔不是說明來意嗎。」

   「誰讓他素不相識就約去船上喝酒的。」看向張念湘直接了當地回答她的話隨後又瞪了溫客行一眼,她知道張念湘在說哪一件事,但也不用她把話說得那麼清楚,結果他話一說完張念湘說得更讓他膛目結舌,周子舒似乎有些後悔他較真的回答一個孩子的問題。

   「床上。」張念湘邊皺眉邊不解的歪頭渾然不知道自己娘親在一旁倒抽了一口氣,她們昨晚說好的似乎沒有這麼多,怎麼又跟自己聽的版本不太一樣啊,她記得他們臥地而眠睡在一起是跟爹爹第一次回到四季山莊的時候啊,雖然在床上喝酒倒也沒甚麼好稀奇的他們都睡在一起了。

   「船上。」咬牙切齒的糾正張念湘的說詞說完他就閉眼嘆了一口氣,周子舒突然更後悔他明天還要跟這群人耗上一天用易容術,究竟是自己口齒不清還是這個人有意就是開艘船來增加口誤的啊,但在這五湖盟的地界確實到處都是需要渡船似乎也不能怪這老溫錢多啊。

   「太師傅不是你說的有緣江湖再見嗎。」不是很在意到底是床上還是船上,更不懂為什麼太師傅要在意是不是床上這件事,張念湘就只是針對自己想問的問清楚,結果她話一說完就聽到太師傅說話愈來愈大聲了,像是在澄清甚麼似的,為什麼啊。

   「那是妳太師傅聽不出來那是在打發他,妳還聽不出來嗎。」這件事情這麼重要嗎,哪一個人第一次遇到陌生人就這樣上船赴約的啊,就算是五湖四海皆兄弟那也跟他周子舒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這張念湘是隨著張成嶺這般單純嗎,這不應該是要像徒弟媳婦更穩重些嗎。

   「可是太師叔都稱讚你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彷彿兮若輕雲之碧月,不就是因為他真心。」張念湘看著太師傅大聲地嚷了出來也說不上是在生氣,又有點像是在調侃太師叔,但他說話都沒有在笑看起來是很真誠的在回應自己的問題,但她話還沒說完又被太師傅打斷了。

   「他是想知道我是誰。」他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過於較真了,自己愈說愈多但這張念湘怎麼愈說愈執拗了,怎麼這溫客行的問題還要他代為回答啊,他的反應沒有任何不妥還是人之常情啊,周子舒剛說完一句就忍不住又瞪向身旁的心上人。「你到底都跟念湘說了甚麼啊。」

   「我據實相告啊,就算我想知道你是誰我也是真心試探邀你上船啊。」突然被質問的都有些緊張了,如果要說自己都跟傻徒弟說了甚麼,不就是自己說的阿絮說的他都說了嗎,那也只不過是第一次的交手他哪有多說甚麼話啊,溫客行著急的想解釋卻發現張念湘問的更讓他愈描愈黑。

   「那太師傅為什麼要後退嘛,所以太師傅你知道太師叔在試探你嗎。」張念湘也沒覺得太師叔有甚麼不對啊,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難得有緣相聚聊著聊著也許就成好友了,爹爹不也是這樣把名帖給太師傅的嗎,所以太師傅才有機會救得爹爹的呀。

   「呃。」從來沒問過阿絮這個問題,溫客行自己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當時的情況這麼複雜的嗎,他突然被張念湘這一問給陷入了莫名的思緒,阿絮肯定知道自己在試探的吧,不然他當時怎麼會防備自己防備的這麼重呢,但這周子舒從晉州出來躲著天窗眼線不也是理所當然嗎。

   「那妳說妳太師叔為什麼要上前啊。」真是剪不斷理還亂,為什麼他要回答這個問題,溫客行試不試探關他甚麼事啊,他知道還是不知道很重要嗎,這又不是兒女情長哪來這麼多猜忌啊,結果周子舒卻看溫客行一臉不明所以的神情他突然納悶了,這溫客行當初對自己就這麼多心思的嗎。

   「呃。」這麼說起來他為什麼要上前呢,這阿絮把矛頭指向了自己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他頓時之間傻眼的說不出半個字,他確實不是對所有人都這般主動,他也並非這麼輕易對人間充滿著好奇與興趣,溫客行突然覺得,莫非自己當時真透漏了甚麼。

   「因為試探唄,剛太師叔說了。」看著太師叔一臉面無表情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難得也有他語塞的時候,張念湘趕緊解救了太師叔結束了這段話,算了她被太師傅繞暈了,反正太師傅覺得太師叔當時是陌生人,而太師叔就對太師傅窮追不捨了對吧,嗯,她聽起來就是這麼個意思。

   「剝蝦剝蝦。」趕緊陪笑叫張念湘繼續幹活也別多話了,徒弟媳婦都不知道切了多少隻了就等她剝,溫客行再看向心上人他早已埋頭繼續努力與蝦殼奮鬥,罷了,他也不想解釋他究竟在試探甚麼,現在想起來他不就是為了逗逗他嗎,這話如果說出來不被阿絮給打死了才怪。

    但這阿絮,剝蝦殼處理這一隻蝦子好像已經很久了。

   「阿絮,還是我來吧。」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伸手想把自己手上的蝦子拿過去,他頭也不抬趕緊就把手移走不讓他打斷自己正在捏蝦身的手勢,但這力道一猛順勢又是捏斷了蝦頭,他立刻嘖了一聲生氣地抬頭怒瞪心上人。「嘖,你怎麼搞得好像我啥都不會是不是。」

   「我不是這意思,我怕你扎手。」這阿絮怎麼倒還有些跟自己置氣了,這不服輸男子之間的勝負慾確實有時還挺煩人的,但他溫客行在意的不是那些啊,其實剝蝦身沒有一定要完整的拖出蝦殼,蝦殼練湯總是都可以用的,倒是阿絮來回捏了這麼多次蝦頭都不知道會不會被額角還是觸角給刺到。

   「扎手。」他周子舒又不是怕疼,雖然他真的沒有廚藝可言再加上他現在也不可能嚐味道,他甚至有些莫名這溫客行小心翼翼的說詞好像有點像是在看不起自己,但隨即指腹不經意的一收就真的給他扎進了自己的手指,讓他倏地抽開了手彈出了蝦頭。「扎手會怎麼樣,嘶。」

   「我就說,疼嗎。」把手上的蝦給扔了更把心上人手裡剩下的也扔了,溫客行趕緊抓住了心上人的手拉到自己身前低頭查看,就怕有刺斷在了手指裡,他這一著急的周子舒也知道配合自己讓他放心看好沒把手給抽走,倒是沒發現張念湘在一旁瞪大了眼嘴巴微微的想笑卻不敢笑。

   「沒事,不大疼,咦。」看著心上人面露心疼他也不疑有他讓他輕撫著自己的手,但當他注意到身旁的動靜周子舒卻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徒弟媳婦羞澀的一笑他才驚覺到他們倆這言行舉止不大妥,趕緊抽回了手立馬就是落話趕緊離開,此地不宜在久留,離開是上策。「好了,你來你來。」

    看來師傅不想跟師叔在一塊時間太久,是怕漏餡啊。

   「張成嶺,你是不是把我跟你師叔的事告訴你媳婦了。」周子舒氣沖沖的直接省略去了議事廳他知道張成嶺會在哪裡直接走到自家徒弟的書房裡質問,但看著張成嶺滿臉的一股傻勁看似倒有些無辜,他這好不容易有氣可出了一時倒還吞不下這口不高興。

   「師傅我沒有啊。」師傅又怎麼了受到這麼大刺激了,是給師叔氣的還是自家女兒又闖禍了,不過他還是不懂為什麼自己老是因為別人惹的事被罵啊,而且他確實沒有跟自己媳婦說甚麼啊,張成嶺卻看自己師傅還是那麼生氣。

   「沒有,那她昨日怎麼給你師叔支招啊。」一想到昨天易容術的那段話他就愈想愈不對勁,那意有所指卻又不明說的語調很是奇怪啊,他知道自己有時候就是個直腸子的男人,但他還是心很細總是能觀察到細微的變化,周子舒就看傻徒弟還是一臉茫然。

   「支招,支甚麼招了啊。」張成嶺把筆放下他不練字了,說是要靜心練字打坐養神結果師傅這一說他倒好奇了,他怎麼都沒有聽自己媳婦說甚麼啊,還是,他聽不出自家媳婦想說甚麼啊,結果他起身走到師傅面前這一反問倒把自己師傅給回的無語了。

   「你。」這傻徒弟真的滿臉莫名那想求知的模樣他甚至最清楚不過了,他放棄了追問自家徒弟倒是也碎念起自己覺得不解之處,周子舒嘆了口氣閉起眼睛默默地想翻了一個白眼,到底究竟,這張念湘是知道了甚麼。「而且,怎麼念湘也怪怪的。」

   「甚麼怪怪的,你們不才怪怪的嗎,這有甚麼啊。」要說他自家女兒不過就是看了一些言情話本心思多長了些,怎麼師傅還大驚小怪的,他知道師傅跟師叔都五感敏銳,但這女孩子家開蒙不都想些他們男孩子不會去注意的事情嗎,再說了師傅師叔有甚麼啊,不是從以前就這樣了嗎。

   「你說誰怪呢。」周子舒馬上拽起了張成嶺的耳朵這臭小子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徒弟這話雖然說的不是很動聽但好像又有些道理,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不,他記得從念湘五歲拜師禮起他就跟老溫再約法不得在四季山莊內與自己肢體碰觸,就連摟腰都不行。

    摟腰,怎麼好像他倆還沒知道彼此心思的時候就這樣幹了。

   「唉呦,師傅,我都不知道你們哪裡奇怪了,你問我怎麼知道啊。」痛得不得不跟著師傅的手勢屈膝,嘴裡不忘求饒卻也沒忘了懟回去這飛來的橫禍,張成嶺就看師傅又被自己給回的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你。」突然覺得這張成嶺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他們相擁成嶺也會跟著來相擁,確實這也沒有甚麼好奇怪的啊,罷了他剝這蝦脖子又更不舒服了,周子舒放開了自家徒弟突然想到他沒洗手滿手的腥味,邊離開書房還邊嫌棄的不忘提醒。「你耳朵都是蝦,趕緊去洗。」

   「欸師傅,你晚膳不陪我們嗎。」


待續

這次又爆字數超過一萬三了,
久等了大家,
途中因為更動了草稿,
突然發現這一更都可以是一篇文了,
沒事,在我香藤這沒的沒有爆字數最多了。
這篇,
溫周兩人算是被公開處刑哈哈哈哈,
雖然真的很瑣碎,但希望大家會喜歡,
下一更還要兩更才會結束這一篇,
大家都知道了就是易容術,
會有更多的回憶還有一家五口的互動。
下次見了!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山河令 溫周
    全站熱搜

    KA T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