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四 為什麼我被打6


   「既然這次武試成嶺沒過,成嶺就以身試法吧。」

   「太師傅,你不等太師叔啊。」張念湘皺起了眉頭圓眼瞪的老大她不解地嚷了出來,才剛說太師叔還沒起她壓根兒不信只是爹娘沒有人敢接話,太師傅一坐下居然就準備要開始講課了的樣子,但她發現自己提出的疑問居然沒有被太師傅理會,自己爹爹還同時跟自己出聲回應太師傅的話。

   「師傅,你要把我易容成誰啊。」忍不住就自覺無辜地喊了出來,張成嶺看著師傅坐在議事廳的主位還邊巡視著整個長桌的擺法與吩咐好自己準備的器具,他本來以為昨天師傅是在說笑的,他今天只是陪同觀摩罷了,怎麼師傅真的是要拿自己下手啊。

   「你師叔。」聽著這徒弟居然哀號了起來他抬眼看了張成嶺一眼但他眉頭沒皺,說出口的話倒有些冷更不知自己正透露著自己跟溫客行有些彆扭,周子舒才剛說完就聽到遠處傳來了倉促的腳步聲,他知道心上人正在跑來的路上心裡更不禁碎念,這溫客行比自己晚回房還睡著的比自己還快,起的比自己還晚。

   「欸,是不是又說我壞話啦。」他邊跑邊躍地趕到議事廳,就看除了心上人以外傻徒弟一家都抬頭看了自己,溫客行立刻大步一邁就自個兒到周子舒身邊坐下嘴裡還邊碎念著,這阿絮給自己梳頭梳完人就跑了,也不等自己把衣服穿好,是不是自己剛剛又說錯甚麼話讓他生氣了啊。「阿絮怎麼不等我。」

   「你不是沒興趣嗎,就把成嶺化成你來著。」依舊扳著臉專注看著徒弟準備的各種胭脂刷具,頭也不抬也不想管這溫客行一來就不問候還手一揮就是要徒弟一家人坐著別起身問安了,周子舒感覺得到心上人的視線就只盯在自己身上,就聽他這話一出張念湘跟身旁人同時就出了聲。

   「欸欸。」這不是說自己壞話這點小事而已,這怎麼能易容成他自己呢,他這天生的美貌怎麼能被復刻呢,自己到底又做了甚麼,怎麼又有他的事了,他昨日很早睡沒有惹阿絮生氣啊,看著心上人頭也不抬嘴角也不笑他頓時之間心裡滿是話卻不知道該說甚麼,溫客行就看這張念湘立刻興致勃勃的應話。

   「易容成太師叔啊,我要學我要學。」一早就看得出太師傅有些不高興但她想也知道肯定是跟太師叔有關,再看太師傅說的這些話明明就像是在說笑似的應該臉上還要掛著笑才對,可整個神情都還嚴厲的繃著真是可怕極了,張念湘就看太師叔看向了自己。

   「為什麼要易容成我啊。」這傻孩子興致高昂地模樣他都可以感覺到這周子舒完全不是開玩笑的樣子,他一臉莫名不懂這易容術到底有甚麼好的,就看心上人嘖了一聲笑了出來終於把臉抬了起來看著自己,那笑得一臉胸有成足的樣子像是在跟自己下戰帖似的。

   「看你看不看的出破綻啊。」他這心血來潮起的意突然覺得有這麼點意思,他本來是隨口說說的結果當自己應出了這句話之後,確實,好像還是挺有趣的,心上人的骨相皮相自己一清二楚這面皮他肯定會做得天衣無縫吧,周子舒就看身旁人二話不說馬上接下了自己的話,說的還是當年那句。

   「肯定看得出啊,我這張臉可是老天爺的傑作。」說完他就發現自己是不是上當了,心上人雖沒說要畫在臉上是要畫自家徒弟臉上,但他可沒答應要讓阿絮易容啊,這周子舒還是挺在意易容術不被自己認可,他不是不認可他就是不喜歡啊,他不喜歡阿絮把自己的臉給遮著,溫客行就看心上人勾著嘴角哼了一口氣。

   「首先要先選面皮,臉上處理好後貼好還要在面皮上作畫。」

    坐在一旁全程雙手環胸默默看著,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眉嘴還不自覺得隨著他的心思張開表示納悶跟嫌棄,雖然他自己臉上是沒甚麼毛,但這男人不剃鬚也沒甚麼好計較的,傻徒弟平時看得乾乾淨淨的臉上還是挺多細毛的,溫客行突然覺得這易容術怎麼可能只教一日就學會了,這果然只是為了哄念湘而已吧。

   「太師傅,您的易容術有被識破過嗎。」看著太師傅將面皮貼到爹爹臉上後頓時之間他居然認不出來那是自己爹爹的臉了,雖然那張臉還不像是太師叔的臉,但再怎麼樣也不會像是爹爹的臉了,看來易容術對隱瞞身分也是很重要的啊,張念湘話一說完原本就安靜的氣氛這下又更沉默了。

    將自家徒弟下巴的餘皮割下,周子舒沉默地側臉看了溫客行一眼,不知道這張念湘又會不會那壺不開提那壺,決定今日回的話不能超過一句他將餘皮放到桌上冷冷地說著又若無其事地看著自家徒弟現在的臉。「有啊,你太師叔看了一夜。」

   「我不是說我看不出破綻嗎。」這不是要搞得劍拔弩張了是嗎,趕緊陪著笑溫客行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誤會了甚麼啊,這聽起來的口氣好像不太對啊,這突然表示自己看了一夜的意思究竟是甚麼,渾然不知在徒弟媳婦耳裡聽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是啊看不出還稱讚完美。」現在倒還知道給自己的易容術留有面子,想當初不是上手就要剝了他的面皮嗎,他這麼多年倒還真給遇上了能一眼識破的人,聲音上揚調侃著心上人,周子舒伸手拿起刷子準備在面皮上刷粉還不忘瞪了溫客行一眼。

   「不是你問我的美嗎,你當然完美啊。」這阿絮怎麼又再生氣了,他到底是又說錯什麼話了來著,說第一句話他還陪笑著但第二句他更是自得意滿的說著,渾然不知道他們的對話已被徒弟媳婦給理解成了不一樣的意思,溫客行就看心上人完全沒有想理會自己的樣子。

    見師傅居然沒有反駁師叔的話她淺淺的笑了,這師傅怎麼還不經意透露出了兩人之間的情趣呢,這師叔還聽不出師傅在跟他調情呢,只是這嘴硬的語意還讓人以為看不穿呢,這看了一夜究竟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呢,即使真的不願意,她想,師傅還是有辦法的吧,那為什麼沒有呢。

    「現在聽你說這話怎麼倒有些怪了,你不是在說我的易容術完美嗎。」想翻白眼卻突然瞥眼注意到徒弟媳婦在笑,周子舒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說錯話了,而溫客行是不是也回答了不該回答的話啊,結果他才剛說完就看這傻徒弟還馬上補了一句最不該說的話。

   「師傅,師叔是看你甚麼都完美吧。」師傅也沒說自己此刻能不能說話,倒是這面上的粉撒的他滿嘴都是,他看著這兩老一來一回他也是習慣接了話,結果張成嶺就看他師傅一臉嚴肅的要他閉嘴,捏了他一把讓他倒吸了一口氣,還真的會痛,原來當初師傅被師叔摸臉是有感覺的啊。「嘶。」

   「誰讓你多話的。」捏起張成嶺的新面皮確實他是貼的挺牢固的,這面上刷的粉也挺均勻的沒有膚色不均的問題,倒是為了符合老溫那白皙的膚色刷了不少粉上去,周子舒手指夾著刷子還邊捏自家徒弟心裡邊碎念,這臭小子多嘴也就罷了偏偏講那些讓人更會錯意的話,殊不知這張念湘加了一句更讓他傻眼。

   「太師傅,太師叔說他忙著看破你的易容都沒睡呢。」爹爹說這話說得不錯啊,太師叔肯定是看太師傅甚麼都好,不然怎麼會這麼專注地盯著太師傅看呢,你看太師叔現在不也還是緊盯著太師傅看的嗎,張念湘心裏這麼想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太師傅又生氣了。

   「這種事你都跟孩子說了。」把刷子用力地放在桌上他還回頭就瞪了溫客行大聲的質問,這溫客行到底都說了甚麼故事來著,不要說說甚麼故事好了,怎麼好像不管哪個故事聽起來都有點歪啊,這再從他耳裡聽到怎麼好像哪裡不對啊,周子舒就看溫客行有些著急的想解釋。

   「是她說。」這阿絮怎麼又這麼生氣,那還拍桌子呢這一副要打他的樣子,他不也是實話實說嗎,他有哪句話說錯了呀,正要解釋念湘說他們睡過他才會講的這麼鉅細靡遺,溫客行就看那最先說這故事的張成嶺打斷了自己回答還趕緊接話了。

   「這不就代表師傅的易容術完美無缺,才能讓師叔看一個晚上還看不出破綻。」趕緊打斷師叔的話,想救一下這太師叔有些站不住腳的場面,就看那兇狠的神情突然轉向了自己,哎呦昨晚師叔是不是做了什麼啊,怎麼師傅今早這麼可怕,結果張成嶺話還沒說完這師叔居然還接下去繼續說。

   「我那是在想面具之下是怎麼樣的尊容。」再次解釋的語氣有些試探但說了一模一樣的話卻愈想還原自己當時的心境,但當然此刻還是與當初許些不同,邊說還邊像是要說服所有人似的,說的有模有樣不禁像在讚嘆著心上人的美貌與骨架子。「容貌骨相全然不符,聲若鳳鳴神清骨秀尤其時那背上的蝴蝶骨。」

   「你。」這說的他都有點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了,這溫客行老是這麼無恥的說著他的骨架子還品頭論足一番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口出狂言在非禮女子,但正當他什麼都說不出話來時,這張念湘又說出了莫名讓人遐想的驚人之語,讓他不禁懷疑這是一個七歲小姑娘會說的話嗎。

   「太師叔,你連太師傅的身子都看過了嗎。」哇太師叔真的好厲害啊,她昨晚說想學還不讓學呢,是太師傅穿的很薄才能一眼看穿他的骨相還是得脫衣才能看得清啊,那那天晚上破廟中他們更衣了嗎,可是他記得好像是沒有啊,那太師叔是怎麼看得了呢。

   「呃,是。」這瞎說甚麼大實話呢,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能說啊,溫客行笑的臉都僵了但就是說不出半個字,不是啊,他當時沒有看過啊,他到底說錯哪一句話了,還是這張念湘在問全身上下的骨相看完一遍,不是在問脫光看一遍啊,但是他不管說甚麼好像都不對啊。「是藥人大戰的時候背過我啊。」

   「噗。」張成嶺毫不爭氣地笑了出來但又趕緊收了回去,好險他看師傅轉過去罵的是師叔不是自己,他可沒有說這甚麼露骨又風花雪月的故事,這張念湘肯定是照師叔說的話接著問的,咦,可是他記得他確實沒說過他們會坦誠相見的事啊,也是喔,都一起睡了不就更衣只剩中衣嗎。

   「不是,師叔你幫師父運功了不是嗎。」

   「太師叔你只有摸過而已啊。」聽到爹爹所說張念湘又看向了太師叔,她知道太師叔幫太師傅運過功啊,而且在破廟的時候太師叔就抱過太師傅了啊,但是這骨相怎麼可能就一抱就能看透了呢,難道這骨相隔著衣服看都不用核實的嗎,那這太師叔的絕活真的是很厲害啊。

   「呃。」溫客行覺得自己笑不出來了,這張成嶺不說倒也罷這一說出來怎麼還愈來愈難接了呢,他這到底是要說是還是說不是,不管怎麼說都不對啊,他當然不是只有摸過而已,從頭到尾他看骨相不是本來就是用看的嗎,但是為什麼要說成要把人脫光了他才看得見似的,雖然阿絮那蝴蝶骨也不是隨便都能摸上和瞅的見的就是。

   「不是,溫客行,你是怎麼跟孩子說的話呢。」周子舒嘖了一聲他看著溫客行面對一個小女孩瞪大了眼傻眼在地,那三寸不爛之舌怎麼連扯謊都扯不會了,再說了他說的這些話一個孩子又怎麼能聽得懂,他這胡亂說了一堆不還是讓孩子會錯意了嗎。

   「我,我明明就。」被心上人一兇他忍不住就不知所措了起來,他明明就是摸到背而已,再說了看骨相他還需要摸嗎,他明明就不是這個意思他又不是故意說的,誰知道這張念湘似懂非懂地這樣問啊,溫客行還沒解釋完就看這張念湘又說了下一句。

   「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不是腰細腿長又嘴硬心軟的人,不就是太師傅嗎。」就只是踴躍的想再補一句證實這句話,反正太師叔好像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然而太師傅也沒有要讓太師叔開口的樣子居然兩人同時回了話,張念湘卻沒想過自己這話接的似乎又讓人想得更不正了。

   「等等,我說的是骨相。」這怎麼話一說他聽起來就覺得有點怪了,更何況是阿絮聽起來是甚麼樣,不對,光是徒弟媳婦這樣一路聽下來好像就愈描愈黑了,但溫客行卻發現心上人居然沒注意到徒弟媳婦那難以掩飾的笑意,反倒針對世界上最可愛的人那句話有所反應整張臉就凶狠了起來。

   「這句話又是誰說的。」皺深眉頭用眼神掃視身旁這群人卻見沒人敢承認,這句話當時唯一在場的就只剩下溫客行,說這句話的也是他本人,但重點是究竟是誰告訴張念湘讓她從嘴裡說出來的,周子舒就看那每次都當自己和心上人的和事佬的傻徒弟接話了。

   「師叔是憑骨相識美人。」這話愈說的愈討罵挨了,他不禁趕緊陪笑著說替師叔找個台階下,就把什麼看過還是摸過的話都給撇開了,就是再次替師叔說那看骨相就是門學問,不是什麼旁門左道的功夫,結果張成嶺殊不知這愈解釋他女兒還能繼續說的更多,反倒還追著美人這詞不放了。

   「太師傅是美人啊。」覺得爹爹說的對,爹爹說的沒錯,一聽到關鍵字眼張念湘立刻點頭表示苟同,你看看這太師叔的絕活可不少,不就是這樣認出了太師傅這個美人嗎,張念湘渾然不知這本來被親爹緩和一下的氣氛讓她這一攪和又被她太師傅一聲又給喊僵了。

   「誰是美人了。」忍不住就咬牙卻還要裝得自己不是口中的那個美人,這美人這個詞他怎麼這輩子都沒聽人說過,就遇見了溫客行以後就像中邪一樣到處都聽得見,這要不是溫客行給下的魔症不然這又是哪裡來的混帳話,周子舒就看還沒人回答這張念湘還接著說。

   「太師叔在客棧說要讓房間的時候不就說了太師傅是美人嗎。」這就奇怪了,太師傅不是本來就是美人了嗎,怎麼還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啊,看著太師傅有些生氣的模樣張念湘又轉頭看向太師叔,結果這太師叔還沒說了幾個字太師傅的嗓音又讓她回過頭。

   「我。」這實在是有點難以說清楚,他知道阿絮想追究但他其實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七歲孩子老是問些他覺得不是問題的問題,而且張念湘這話也沒說錯確實是他會說的話,但他當下其實沒有說出口啊,溫客行想解釋點什麼卻什麼都還沒說就看周子舒還著急的跟張念湘解釋。

   「他說的是壯士,張成嶺,你怎麼編故事的。」什麼美人壯士的,什麼時後這找客棧的環節多了那麼多廢話的,這溫客行卡在嘴裡的話什麼時後是這個用詞了,那被自己一瞪就吃回肚子裡的倒還讓親徒弟給掰出來了,難不成他還跟他師叔確認過了,周子舒就看徒弟眼見的緊張了。

   「師傅,我。」這突然瞪向自己怎麼自己也跟著語塞了,張成嶺才想解釋這明明說的真切實意,師叔可沒半點虛假,雖然那乞丐模樣他也不解是哪裡美人就是了,但那就是師叔心裡所想啊,結果這張念湘下句話更是讓他驚呆了,這傻女兒不知道她太師傅要氣炸了嗎。

   「太師叔不也說扒下外頭這層皮囊裡面一定是副罕見的美人胚子嗎。」怎麼了太師傅是美人難道不是事實嗎,是難道有人不認為太師傅是美人嗎,你看太師傅都生氣了,為了更表示自己認為太師傅是美人,張念湘非要把這件事說的清清楚楚。

   「等等這句話是誰說的。」真是有理說不清了,本來看著自家徒弟都說不出話來想說算了要拿起刷子繼續講課,結果這張念湘語不驚人死不休讓他捏著手中的刷子就咬起牙來,吸了一口氣周子舒覺得今天自己是不是來受氣的,結果這溫客行還回話回的一臉不明所以的樣子。

   「我說的啊。」等等這句話他可沒對張念湘說過,這張念湘怎麼可以替自己把這話原封不動的復誦一次呢,而且他好像沒有跟成嶺說過那晚他殺掉追兵的那件事啊,他記得那晚他不是睡得不好嗎,阿絮大半夜的跑出來難不成這傻徒弟還偷看他們了。

   「廢話,誰告訴念湘的。」他看著心上人滿臉無辜他也知道這話不是他說的,再說了他也知道溫客行並沒有告訴自家徒弟這件事,他記得是自己跟徒弟默認了他與老溫的關係才,欸那不就代表,周子舒這話一說完他就後悔了,就看這傻徒弟果真把話給說出來了。

   「師傅,不是你告訴我說師叔這樣說的嗎。」這傻女兒還真是幫了倒忙,她是不是誤會了甚麼啊,讓他趕緊反問難道自己說錯了甚麼,好像那說出來的重點不在於能不能說而是在於,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結果張成嶺卻發現師傅的神情不對勁了。

   「成嶺你。」結果這傻徒弟還居然替自己證實了這件事,這傻小子當時還叫他偷偷跟他說,是啊,他是沒有告訴溫客行他沒有去跟他本人說,但他倒是把當時的對話原封不動地還原給自家女兒聽,周子舒突然覺得有些難以為情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說甚麼,結果就看這張念湘還繼續說著讓自己更彆扭的話。

   「爹爹說,就是那晚太師叔叫的第一聲阿絮。」就像在宣布甚麼重大喜慶的口吻,說的好像自己知道這麼多值得被誇的模樣,張念湘將每個大人的神情都看過了一遍就他爹爹跟自己一樣,娘親在笑太師叔也在笑,咦,但太師傅怎麼好像沒有聽見自己說話的樣子啊。

   「是啊,是那晚沒錯吧,師傅。」說完這句話張成嶺才發現自己好像又說錯話了,趕緊閉緊了嘴扁了嘴角慌張地張大了眼還小心翼翼地看著師傅好像已經氣到不想說話的模樣,更不知道自己的模樣被自己媳婦盡收眼底,倒是他還看師叔這膽子挺大的就湊過來了。

    周子舒不自覺地皺深了眉頭咬起了下唇整個心思全逼自己看在滿桌的工具上,有些不好意思不想應聲也不想說話,可就在他想裝著若無其事地拿起了膚色較暗的粉盒這溫客行還靠上來湊近的就想追著問,嗓音雖小既帶著笑也帶著好奇讓他不僅想躲開卻還要佯裝著鎮靜。

   「阿絮,我還沒問你甚麼時候告訴傻徒弟了。」怎麼這個人又默不吭聲又要開始幹活了,這不閃躲卻也對他視若無睹的心上人打開粉盒就沾在手指上要在手背上試色,正當他想要繼續哄周子舒讓他從實招來便聽到張念湘又繼續說著,溫客行才想到他們現在可不是兩人世界呢。

   「太師傅不是你說的最外頭那層皮囊不妨讓太師叔扒來看看嗎。」張念湘發現太師傅居然一聲都不吭她又追著繼續說下去,奇怪了,難道爹爹跟自己說錯了嗎,你看太師傅也沒有應爹爹的話啊,太師叔剛剛小小聲的是跟太師傅在說甚麼啊。

   「好了,都給我閉嘴了。」趕緊讓這話題結束,這溫客行黏人的煩人,這張念湘也窮追著問到底不放,他就只差忍著沒離開此地的衝動,但是他成嶺的這副面皮他還沒畫完啊,他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試色再仔細掂量著張成嶺此刻白皙的膚色在想要不要下手,結果這張念湘又突然自己下了結論。

   「是吧,太師傅就是美人啊。」

    眾人無語鴉雀無聲,不敢應聲的不敢應聲,不想接話的不想接話,看在眼裡笑在心裏的也沒話說,笑在臉上目不轉睛的也識相的作罷,周子舒拿起刷子繼續將溫客行的骨相畫在面皮上,不想理會這莫名其妙的對話邊清喉了一聲他細細的講解如何描出一個人的骨相。

    骨相刻畫出來他基本上易容已經都完成了,他勾勒出了眼型又畫了眉又再畫了心上人的唇形,他感覺到身旁人的都屏息著說不出話來,但在他放下手上的刷子後周子舒還繼續說著。「易容術沒有那麼簡單,要馬你與扮演者非常地熟悉,或者是旁人與你的扮演者並不熟悉。」

   「好像啊太師傅,爹爹你快看。」她看著太師叔面有難色又看著爹爹拿起了鏡子自照,張念湘繼續回著太師傅說的話,她覺得易容術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不是你很熟悉那個人,不然就是那些都不熟悉你易容的那個人,那太師傅你總能教我把自己化的美若天仙吧。」

   「這麼想學,妳的臉化成天仙,我的臉化成美男行了嗎。」看著小念湘一臉崇拜的模樣,嗓音訴說著各種佩服與驚喜,周子舒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聲,還要畫啊,這念湘怎麼還不罷休呢,罷了只是教個小姑娘上胭脂水粉似乎也不是甚麼難事,結果他就看這本來就沒吭聲的溫客行臉色更難看了。

   「欸阿絮。」溫客行伸手忍不住抓住心上人的手腕他要周子舒看著自己,這阿絮話說的像是在哄孩子似的,但聽起來他就是打算這麼做啊,不說看著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在自己眼前是多麼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周子舒又想在自己臉上畫什麼啊。

   「好啊。」張念湘發現太師叔跟自己同時發出了反應,結果怎麼太師叔那滿臉不願意的模樣,不是畫好看的模樣嗎,為什麼太師叔這麼不樂意的樣子啊,結果她看太師傅完全沒有要理太師叔的意思,說出的話像是在答應了自己一樣。

   「要求還真多。」看著張念湘他依舊保持著訕笑,對眼前的心上人視若無睹周子舒手腕一抬甚至就想掙脫這動不動就對自己上手的人,結果這溫客行真的很不喜歡自己易容來著,他才正要側過身準備拿工具居然還按住他的肩膀,讓他不得不直視著眼前人。

   「阿絮你這樣就好了,別化,這樣就很好看了。」怎麼這人還轉過臉了不看自己呢,這周子舒是存心故意的是吧,說好在山上才易容下山帶幕籬,結果這個人答應了念湘要化自己是什麼意思啊,不是只化別人而已嗎,溫客行突然有點後悔自己替張念湘求情這件事了。

   「老溫,你對我的易容很不滿意哪。」看著心上人認真的模樣他突然倒有點想笑了,勾起了單邊嘴角難得看到這樣的溫客行他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伸手抓下了肩上的手還把他往後推了點覺得這個人實在是靠的太近了,周子舒就看身旁人還阻止自己拿粉盒。

   「原裝的就很美了。」伸手按住心上人的手背,他不想讓他繼續下去了,溫客行邊勸說著邊看著周子舒挑起了單眉笑的有些詫異的模樣看著自己,這周子舒怎麼還笑了呢,這阿絮不會又想把自己畫成乞丐了吧,不,他實在是很不喜歡他把臉遮住啊。

   「又不是貼面皮。」忍不住嘖了一聲他取笑了心上人一口用手掌推開心上人靠過來的胸膛,他沒有明說他不會化成他不想看到的樣子,但倒也沒說明白他究竟要怎麼畫自己,周子舒拿起了粉盒放在長桌上示意徒弟媳婦跟念湘要取用。「來吧念湘、瑚婧我教妳們化。」

    以自己的臉為示範,周子舒看著兩個女孩一大一小認真的看著鏡子替自己上妝,拿著刷子量著眉距用自己的五官來解釋骨相的修飾,他沒去注意心上人在一旁有什麼反應,但他只知道他沒有再阻止自己在臉上作畫,倒是很認真的在看著自己將甚麼塗抹在臉上。

   「為什麼只有太師叔沒有化。」他們臉上都撲了一層白粉鼻子眉毛還畫的看起來都像擦了一層灰似的,抬頭看了親娘跟太師傅好像都差不多,怎麼就太師叔一個人臉上都還乾乾淨淨的,張念湘就看太師叔還立起了手掌表示出一個不的模樣。

   「不必了,我這般美貌哪還需要化呢,再說了妳太師傅又不教我。」溫客行皮笑肉不笑的緊盯著周子舒一舉一動他片刻都不想移開視線,就怕他不知道甚麼時候又把鬍渣畫得滿下巴都是,再說了他如果把自己畫的讓他不滿意他其實也可以動手畫他自己喜歡看的模樣吧,對呀,他怎麼沒想到呢。

   「還說到這份上了。」這溫客行說的話有沒有這麼誇大其詞,不否認他臉蛋是俊美,這又扯到是自己不教又是什麼混話,這人明明就嫌棄這易容術還說他想學呢,鬼才相信,咬了一口後槽牙周子舒手拿著刷子就想往溫客行的臉上畫以表他此刻的不滿。

   「欸阿絮。」趕緊抓住心上人纖細的手腕就是忙著躲開,就連身前人想抽開自己的手他就偏不放,周子舒這突然主動湊過來的手勢就跟當年一樣,就只有捉弄他的時候會自己靠過來,溫客行被逗得有點好氣沒氣的,覺得這阿絮分明就是故意的。 

   「瞧你那嫌棄的臉,真認為那是來墊臀的。」看著心上人還偏著頭邊閃躲他忍不住就裂開嘴無聲的勾起了嘴角笑了,周子舒覺得心上人抓著自己不放儼然就是怕自己會在他臉上多畫幾筆,他實在是沒忍住的被逗笑了,卻沒發現眾人都在看他們倆分不清是肉麻還是分不清是有趣的玩鬧。

   「不管是做甚麼用的,別擱我臉上。」這阿絮怎麼還用以前的招數,這也不比自己還幼稚嗎,只是這些人沒人知道這太師傅也是這麼調皮的吧,他愈是顯得慌張他就發現周子舒會變本加厲,那刷子硬要在自己臉上畫上個幾撇,溫客行就聽心上人還發出那熟悉的聲音。

   「欸,欸。」周子舒的手幾乎在心上人臉前比劃了好幾下,可他還真沒一次畫中的,這人還真會躲哪,他刷子上不過就是粉而已這溫客行真的反應這麼大,他是不是對易容術有甚麼誤解,當年他說的不過就是開開玩笑嚇嚇他而已莫非他真的當真了。

   「阿絮,別鬧了。」把周子舒的手固定在自己胸前他牢牢地抓著不放手,他發現心上人毫不避諱地跟自己玩鬧起來,似乎沒有發現身旁人的注視,那純粹的玩鬧像是一早到現在的生氣都一掃而空了似的,就像他當初不知道與自己愈來愈親密一樣,讓他們彼此更深深的無法自拔。

   「還說我不教你呢,明明是你不想學。」掙脫扭開了自己的手腕他邊用鼻子哼氣邊說話,顯然是有點忘記此刻並非他兩人獨處,與心上人的玩鬧不自覺得愈來愈旁若無人,但他純粹就是覺得溫客行這模樣實在是太逗趣了,周子舒就想讓孩子們都知道這溫客行到底有多討厭易容術。

   「我想學啊,明明就是你不讓我化你的臉。」這怎麼會是自己不想學呢,雖然在今天以前他確實可能對易容術毫無一點好感,可他卻想通了前幾日徒弟媳婦提議的事,若他能幫他畫眉不就代表自己更能隨心所欲地讓他變成自己想看的模樣,溫客行卻見周子舒聽到自己所說滿臉的莫名其妙。

   「我的臉為什麼要給你化啊。」這又是甚麼邏輯,這明明就討厭易容術的人說到底不過就是不喜歡自己的臉遮住,那現在說想學是要畫自己的臉又是甚麼招啊,周子舒滿臉的納悶還完全像是把剛剛的打鬧不當作一回事一樣,就連徒弟媳婦補了一句他也沒有會意過來。

   「畫眉之樂啊。」這師傅是真不知道嗎,是當真不解風情到這種地步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口她不禁更能想像她夫君跟自己說的小故事都有所畫面了,看來師叔的追求之路很是有趣啊,結果沒想到師傅接著還更說出一個直腸子的男人會說的話。

   「蛤,我的眉毛還須要他畫嗎。」這人幫自己畫眉毛他是不是還要求神明保佑不要把自己畫歪了,雖然他的毛流茂盛不是每根都要畫出來,但畢竟一個眉型的任何位置可是不能出差錯的,再說了畫眉毛這事他為什麼非要溫客行代勞了,周子舒就聽心上人還清了喉嚨一聲像是在給自己打暗號似的。

   「阿絮。」愍起了嘴他覺得這話的發展好像不太妙,發現心上人不僅沒有聽懂徒弟媳婦的意思居然還繼續聊了下去,這張念湘前日沒聽懂這繼續解釋下去不就完全能聽懂了嗎,溫客行才剛這麼一想結果就聽到一旁的張念湘果然發出了疑問了。

   「太師傅,除了太師叔還有人能畫你的眉毛嗎。」太師叔幫太師傅畫眉毛有甚麼不可以啊,剛剛太師傅不也幫爹爹畫眉毛嗎,在山上也沒有別人可以幫太師傅畫了啊,再說了太師傅的眉毛怎麼還有太師叔以外的人可以畫呢,張念湘就看她太師傅直接了當地回答自己。

   「當然沒有啊,不是,什麼意思。」突然一被張念湘這麼反問周子舒還有點不明所以,但確實如果還有人能畫他的眉毛除了溫客行也確實沒有別人,可他看著溫客行居然沒有接任何一句話他突然意會到徒弟媳婦已經明確的知道他與老溫之間的關係,而自己像是承認了一樣他趕緊有點不知所措地大聲解釋。「不是那個意思。」

   「咳嗯。」溫客行抿著嘴不敢笑他知道徒弟媳婦這突然的試探讓心上人有點惱羞成怒了,他原先乖巧的不與任何人對視就是怕周子舒看見自己在忍笑,但他抬眼偷偷看了徒弟媳婦一眼確實那笑容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的模樣,再看著自家傻徒弟,那瞪大了眼像是大難臨頭的模樣確實又更好笑了。

   「現在在說易容術你們在說甚麼啊。」聲量不減卻聽得出他有些尷尬,放下刷子他決定換另外一隻刷子趕緊轉移話題教下去,這易容術就快結束了,只要他把眼皮上的作畫說一說他就可以離開此地了,周子舒心裡想著畫完自己就可以結束了。

    不對,他得幫徒弟媳婦和念湘畫完才行。

   「哇,太師傅這樣化真的好好看哪。」張念湘看著太師傅畫完整張臉蛋覺得真的好美啊,雖然少了點威武卻還是有男子氣概啊,邊說邊開心地上手就摸了太師傅的臉,剛剛太師傅說男子與女子的畫法不同,等等太師傅要親自替自己畫上,她心裡想著更收手摸了自己的臉就更開心了。

   「呵,說得像我平時就不夠俊一樣。」周子舒被稱讚的又笑了一口任小念湘細細地看著自己的臉蛋,隨後他將用來把雙唇上色的刷子放在桌上,伸手摘掉將自己頭髮往上束的髮帶拿下,他照著鏡子想整理一下自己額際上的頭髮,正常來說易容還得戴上了假髮,但此刻他只是上了點妝容還是得整理一下自己的樣貌。

   「不是,你這樣化的,突然覺得跟太師叔有點像啊。」看著太師傅邊撥頭髮他又看了太師叔一眼,咦,怎麼還有點像呢,到底是哪裡像呢,這跟爹爹畫的應該不一樣啊,又再看了親爹那個完全跟太師叔一模一樣的臉蛋,確實跟太師傅是不一樣啊,但是是哪裡像呢。

   「甚麼。」周子舒還專心的看著鏡子擺弄自己的頭髮他聽到張念湘念念有詞正有些納悶,結果卻被自己下巴的箝制給嚇得倒抽了一口氣瞪大了眼,他意識到那是心上人的手便只是皺深了眉頭,忍住了反手就想還手的動作,那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另一隻手他連抓都沒抓開。

    由下往上看著心上人的眉目他確實沒看過阿絮這樣易容啊,難不成阿絮化成女人還能美若天仙來著,可他的心裡還是有點五味雜陳,他還是覺得原裝的阿絮最好看,溫客行專注地看著心上人的唇上還塗著淡淡光澤,一時之間他都沒注意到身旁人都緊張的停止了呼吸。

    那紐過自己下巴的人正專心的看著自己的臉,那專注的注視更讓他瞬間忘記了要抵抗,甚至他知道溫客行正看著自己的唇,等等,這是哪跟哪,他突然想起身旁還有人立刻就伸手拍開溫客行的手挺起了腰坐直身子,還用力的又再拍了一次他的手背。「你幹啥。」

   「唉呦,為什麼打我。」這拍開就算了怎麼還打人了呢,溫客行抽了一口氣抓上自己的手一看都紅了,這阿絮是來真的打啊,這怎麼突然又生氣了到底是,他又做錯甚麼了,他看都沒看完他眼皮上到底怎麼塗的,這聲調整個拔尖的心上人還一臉,怎麼,阿絮是不好意思了嗎。

   「你不應該被打嗎。」這溫客行湊近自己這麼近就算了,那捏著自己下巴他差點以為他要親上來了,每次下山他總是為心上人突然的湊近而糾結,又要忍住自己出手抵抗的反應,還要怕自己會放得太鬆就忘了是在山下,這溫客行在山下怎麼就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摸我臉幹啥。」

   「為什麼就我不能摸。」溫客行心裡本來有一絲歡喜這心上人居然在害羞,結果這突然說自己不能摸他臉的話讓他笑都笑不出來了,這不就是方便看才抓著看的嗎,他又沒有要做甚麼,再說了剛剛張念湘不也剛摸完嗎,她還摸他的臉頰自己也不過是捏著下巴而已。

   「你為什麼要摸我臉。」周子舒看著溫客行還板著臉楞是在跟自己爭論的模樣,這人也不聽聽自己說的話這說出來的話是能聽嗎,他看就看他做甚麼摸他的臉,還掐著他的脖子湊的那麼近,他現在想想自己為什麼沒馬上反應過來呢,結果這溫客行還沒回話張念湘倒回了他心裏所想的話。

   「太師叔,你只是因為要看才摸太師傅的臉嗎。」其實太師傅原本沒生氣的呀,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打了太師叔的手,還是太師傅以為太師叔要對他做甚麼呀,張念湘就看自己話才剛說一半沒把心裏想的全說完太師傅居然就愣住了。

    看著心上人瞪大了眼整個傻住,似乎又是自己又說了甚麼不該說的讓這孩子又說出驚人之語,這張念湘怎麼每句問的都是送命題啊,他突然想爭論也不知道要爭甚麼要解釋也不知從何說起,溫客行乾脆不答直接把醋意對心上人表示的一清二楚。「我,那為什麼念湘就可以摸。」

   「人家是姑娘家。」怎麼又是這回事,周子舒一聽到溫客行又在爭論當年跟阿湘說過的話忍不住就想翻了白眼,這轉移話題會不會轉的又更棘手了一點,他實在不知道溫客行到底為此有甚麼好爭的,這顧湘也不是外人,這張念湘更不是了。

   「這才不是姑娘家的事。」這周子舒是真不懂他在氣甚麼就對了,雖然他不能否認要是阿絮坐在花叢中他會不會只是單純想把人抱走,還是想把花都給毀了,但憐香惜玉這件事他還是能做到的,這其實也不是都是姑娘家的事,溫客行就看心上人還想繼續說自己不對。

   「你跟孩子爭什麼啊。」他好似沒跟溫客行認真討論過這件事,上回自己踢翻醋桶好像也沒說出甚麼大道理來著,這溫客行也不是第一次吃醋了吧,他現在是表示他在對一個小女孩吃醋嗎,喔也是,當年他要顧湘把爪子收回去時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

   「這才不是孩子的事。」聽著心上人愈扯愈遠他確實也沒想再多說甚麼了,喔這要說是孩子的話,也不看看當初小成嶺抱了阿絮多少回,他可沒有生氣啊,你看看人家成嶺多懂事,他也會抱自己啊,這不是都不偏心的嗎,溫客行現在覺得這要不是阿絮偏心難不成他還會生氣嗎。

   「說的好像你都沒摸過似的。」那繼續像孩子一樣耍性子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就翻了白眼脫口而出,準備起身繞過長桌要坐在徒弟媳婦與張念湘兩人之間,坐下之前他都沒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直到張念湘又接了一句他覺得明明就不相干的話卻好像至始至終卻是她最清楚一樣。

   「太師叔別生氣,我們在這太師傅害羞。」看吧,張念湘純粹就是覺得太師傅一定是要面子的,雖然太師叔沒有回答自己但她想必平常太師傅應該是很常被太師叔這樣對待的吧,不然一開始太師傅也沒有反應的啊,一定是因為他們太多人在這裡了所以太師傅害羞了。

   「呵。」本來還有些生氣這周子舒話都解釋不清楚,但張念湘這話一說出口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想起上回心上人踢翻醋缸的時候也是甚麼都沒交代清楚,跟自己翻雲覆雨一番又不生氣了,溫客行就看周子舒果然還一臉莫名其妙的跟身旁兩位女孩解釋。

   「誰害羞了,不是,這跟害羞什麼關係。」他是不是又有理也解釋不清了,這從頭到尾明明就是溫客行先動手的,為什麼到頭來是變成自己會害羞了,這溫客行不是本來就不該在有其他人在的情形之下碰他的嗎,算了算了算了,愈描愈黑。「好了好了繼續。」

   「嘖。」溫客行忍不住露出了牙笑了出來他看著心上人準備要替人上妝,他也在想男女授受不親他自己是不是會吃醋呢,可是這兩個一個都可以當女兒了一個都可以當孫女了,他還有甚麼醋好吃的呢,其實只要阿絮不對自己差別待遇就好了吧。

    張成嶺從還沒完妝時就沒說一句話了。
    他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有點彆扭。
    再說了今天這話他都愈來愈不敢接了。
    怎麼感覺他又要挨罵了啊。
    這還要多久還有兩個人還沒畫完啊。


待續。

這篇又將近一萬三了...........
下一篇沒意外還是有一萬字,
希望不要再爆字數了啊啊啊啊
雖然題已經點出來了
要來準備收尾了
大家可以猜猜還有甚麼能讓阿絮氣到離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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