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藤居

日常四 為什麼我被打02

    寒庭暮雪皎潔滿處，流亂逐風疑從千里，
    壁台如新瓊樹如初，不待朔日誰競落梅。

    想起剛剛自己急吼吼又氣沖沖地就想罵自己那傻徒弟，怎知看到他一個大男兒拿碗冰像個孩子似的認錯求饒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結果一個氣也沒地方宣洩，就是吐了一口氣後接過了碗就走回來了，殊不知這溫客行又跟小念湘又再打甚麼主意呢，走在長廊上看見傻徒弟一個人在亭子掃雪周子舒停下了腳步。

   「成嶺怎麼還在掃雪啊。」看到練武場旁的亭子只有鏟出了路，亭子頂上都還是雪，溫客行不禁納悶剛一群徒孫怎麼沒掃這呢，莫不是這張成嶺疼自己的徒弟所有屋簷都是他自己掃得，但他看這亭子裡也都還沒清完啊，還是這亭子入冬後就沒人去了，畢竟那座落在風口處也只有下雪的時候他們會在那看場上武試。

   「爹爹說那亭子只有太師傅會去。」張念湘說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回答到太師叔的問題，其實她知道她爹爹就想自己去掃那個亭子，以往雪不大的時候太師傅和太師叔會在練武場台下的石桌石凳休憩，今年雪大肯定會到亭子裡，但誰知道才掃完昨晚一場大雪就連太師傅的院子又都亂了。 

   「他看我們這樣望著他，不覺得奇怪嗎。」算了，反正阿絮不生氣就好了，勾著嘴角他看著他們兩大一小都望著傻徒弟，溫客行便看到傻徒弟看見他們都站在長廊還愣了一下才繼續動作，肯定是不知道他們要做甚麼吧，但沒叫他下來也還不到要去見他太師傅的時候這張成嶺果然還是繼續默默幹活。

   「念湘，會堆雪人嗎，我們看誰的雪人比較大。」垂眸看著小念湘他輕輕地笑著，想起在四季山莊堆雪人的回憶他不自覺得就朝庭院裡走了過去，話一說完已經拉著張念湘還帶拉著溫客行一起踩進雪裡，周子舒就聽那回著孩子話的心上人才是那個最想玩雪的人。

   「阿絮啊，那我堆的最大有沒有獎賞啊。」

    是說他周子舒確實兒時不是那麼認真的在玩，他看著自己手下這堆說不出是甚麼形狀的雪皺起眉頭面有難色，再看著離自己近一點的張念湘也不遑多讓，一個七歲小孩是能堆出甚麼來著，還嚷著說想玩雪，但也是，就代表這成嶺夫婦還是管教的嚴謹。「念湘，妳看看妳，球呢。」

   「太師傅，你的不也不圓嗎。」正愁的無精打采就忍不住回了嘴更不知道自己放了冷箭，聽著太師傅說話的嗓音就好像事不關己似的，但她撇眼一看那也比自己手下才大一點的雪堆不也不成形嗎，自己堆的不好就夠氣人了，這太師傅也不幫幫人家，張念湘就聽她太師傅還說的頭頭是道的。

   「這雪人，本來就不圓啊。」沒有被回的語塞倒也覺得這語氣聽起來有點熟悉，就跟成嶺說魚苦他說魚本來就是苦的一樣，也許剛好他們這的雪就是不好堆成形，他們一個大手一個小手就是弄不好，結果周子舒卻看張念湘手指另一處那個自己找一塊角落堆雪人的溫客行。

   「可是你看太師叔的，又大又圓。」說著她又不服氣了，本來想說跟著太師傅堆雪人的，怎麼知道這太師叔堆得比太師傅還厲害呢，而且他連兩隻手鼻子眼睛都有了，他們連兩坨雪球都弄不好，說著說著張念湘還看太師叔往他們倆瞄了一下，而一旁的太師傅還嫌棄的口氣說著。

   「別看他的，偷奸耍滑練來的。」哼了一口氣他都不知道該說這是不是好的不學學壞的，算了他也不想多做解釋，甩了袖子他決定放棄自己的雪人，還是兩個人堆一個雪人比較實在，周子舒便趕緊用手掌壓著念湘手下又要散開的雪堆，說要比誰堆的雪人大他壓根兒也沒想到這麼難，看來這玩耍確實不是隨便玩玩的。

   「喔。」看著太師傅要幫自己一起堆雪人她不禁心裡偷偷的開心了一會，她也繼續手邊這醜不拉几的雪人，邊蹲在雪地上伸手一抓便按進雪堆中，張念湘手裡繼續完成這看似像兩個圓又不像個圓的雪人，看著看著嘴裡又忍不住心不甘情不願似的就問。「太師傅，偷奸耍滑是甚麼意思啊。」

   「意思是要好好練功好好讀功課。」語氣平音像是不把玩耍這種蠢事放在心上、勝負慾都是浮雲，他依舊作為一個過來人、前輩、太師傅好好的解釋不要偷奸耍滑，沒想著要細細講解偷奸耍滑，沒想到張念湘卻聽出他言下之意拐著彎罵溫客行的隱喻，周子舒突然一時停下了手愣了一下。

   「太師叔功夫不好嗎。」如果說偷奸耍滑是不好好練功不好好讀功課，可是她覺得太師叔武功高強啊，也覺得太師叔張口就來引經據典，一口子曰一口老子說的，難道是太師傅覺得太師叔不夠好嗎，張念湘就只是由衷地問出心中疑問卻沒想到自己說了甚麼實誠的話讓她太師傅一時之間沉默了。

    突然覺得自己該好好重整一下到底要怎麼說，念湘這孩子也都開蒙了，對孩子說話是要負責的，他也不看這張念湘是不是在看著自己反正他居然覺得有些彆扭，不是他不認同溫客行的各項過人之處而是他確實不能算是一個好榜樣可效仿，但說過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一樣周子舒頓時之間就說了不褒不貶的話。「他可以更好。」

   「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啦。」遠遠就聽得到一大一小在說甚麼但他忙著將自己的雪人收尾，但聽進耳裡嘴角都忍不住上揚，這阿絮啊又在誤人子弟了，這次還誤的是自己徒孫，他知道周子舒肯定知曉他不僅聽得到還走過來了，溫客行就看心上人那滿臉不自在又裝沒事的模樣不禁覺得可愛極了。

   「沒有，我說太師叔的雪人好大又好圓。」她才沒有說太師叔壞話呢，這不是才誇樹下那個雪人巧奪天工像工匠造景似的，雖然她沒說出來但太師叔那雪人真的好好看喔，而太師叔就算只聽到自己羨慕的口氣就能笑出了好看的笑容了，但當張念湘意識到太師叔看了太師傅一眼才知道，原來太師傅在弄雪堆沒有搭理他。

   「可不是嗎，我就說我的雪人一定最大。」從他湊過來這心上人就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莫不是在跟自己生甚麼悶氣吧，但他垂眼一看到這徒孫倆的傑作正想誇卻不知道要怎麼誇時，溫客行卻沒忍住嘴皮了一下覺得這倆人怎麼那麼像當初成嶺吃那烤魚一會一樣啊。「你們倆的，還真是嫡傳弟子啊。」

   「說甚麼呢，叫成嶺來堆。」馬上聽出心上人就是在笑他不會玩，這溫客行是囂張了是不是，他就不服氣了馬上叫張成嶺下來堆雪人，收手就站到一邊去周子舒臉一轉也不想看眼前人，雙手才剛環胸就聽到傻徒弟從遠處傳來無奈的嗓音。

   「師傅，我堆的雪人也沒師叔的好啊。」這師傅怎麼還以為自己堆的雪人能跟師叔比呢，還想叫自己下去比拚，也不想想自己貪玩都還會被師父碎念，怎麼可能自己玩耍還玩的贏師叔呢，結果張成嶺沒想到自己話一說完自己師傅整個火都上來了，又是一句他熟悉的說話語調。

   「誰讓你幫他說話的。」一聽到張成嶺又是跟著他師叔連成一氣似的，倒是不知到底誰才是他師父呢，看著溫客行手裡還玩著邊走過來邊撿起的樹枝，看他手掌裡又都是碎石像極了要來幫忙的樣子，可他就是拉不下臉來，周子舒就看心上人熟知了自己的脾氣立刻就緩和了語意。

   「沒事沒事，我來我來。」聽著心上人愈發狠勁的嗓音整個人又開始硬起脾氣來了，剛好不容易都笑了，怎麼堆個雪人又生氣了呀，立刻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手把手的教念湘堆雪人，溫客行便注意到心上人果然不說話了，想必是默允了讓自己來幫他們堆雪人吧。「手打開，妳看，像這樣，把雪填圓。」

    雙手環胸站在一旁依舊眉頭緊皺，但看著老溫教念湘堆雪人的景象周子舒卻發現自己漸漸鬆了眉頭，心裡洋溢著一絲絲的溫暖，讓他想起與師父與師弟玩雪的回憶，卻也想起老溫曾跟他說過他第一次教阿湘堆雪人的時候，曾因為雪融化了哭了好久，思及此看著心上人開心的臉龐他的心裡卻也忍不住有一點點的酸楚。

    沒注意到心上人在一旁有著別的心思，溫客行專心看著七歲娃兒小小的一雙手連雪都抓不多卻努力地想要堆滿雪球，看著忍不住都覺得可愛極了，邊傻傻地笑著他抓了一把雪在手上邊笑了出聲邊把手偷偷移到孩子的頭上，調皮地把雪弄到張念湘頭上還看到她納悶地回頭。「嘻嘻。」

   「嗯。」不知道太師叔在笑甚麼呢，張念湘回頭一看卻發現太師叔那俊俏好看的臉蛋朝自己笑的瞪圓了眼嘴角還歪歪的笑了一邊，還指著她剛剛下手的區塊原來是要說她這裏沒有弄好啊，可是她怎麼覺得太師叔笑得有些奇怪但她又說不上來，但她依舊聽話的照太師叔所說的做。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還真的迅速地教念湘堆圓了雪人，原本總是會鬆散的缺角又不像個圓的雪人終於有個雪人的樣子了，雖然心上人還在那邊逗孩子但他至少還記得要把手上的樹枝給插在雪球兩側安個雙手，嘴巴邊說著要孩子怎麼做手裡還不忘著幫忙也不忘著使壞。

   「這啊，你按這。」調皮後就會故作若無其事的語調說話，但孩子那挑了眉一臉狐疑的機靈模樣讓他不禁想到自己的小阿湘，更沒注意到身後看著自己這一切孩子般淘氣行為的心上人臉上掛著甚麼表情，溫客行就看張念湘還一臉莫名的轉回頭繼續手邊的動作。

   「喔。」不得不說太師叔這白髮在雪中真的是很美，雖然她沒有看著那好看的笑臉看到走神，可她還是有點不懂這太師叔到底在笑甚麼意思，繼續手邊的活張念湘有點莫名其妙地瞄了太師傅一眼，但看著太師傅也沒甚麼反應她就也不疑有他趕快完成手邊的雪人。

    周子舒將這一大一小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他心裡確實覺得逗孩子還挺有趣的，但看著溫客行將雪人的兩個小豆眼給放上後隨即嘴角勾著偷笑又抓了一把雪撒在孩子頭上，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這心上人玩起來就跟大孩子一樣，一次就夠了還來第二次是不是還想玩到人家發現為止。「幼稚，念湘啊，妳太師叔在妳頭上灑雪呢。」

   「呵。」聽著心上人說自己幼稚他還看了他一眼，那收起笑臉一臉壞心的模樣果然出賣了自己，忍不住笑出了聲溫客行就看那機靈的小鬼馬上轉過頭瞪大了雙眼，一臉不敢置信自己會捉弄她似的，哎呀，這孩子懂事了呢，小時候怎麼捏她臉都不知道生氣呢。

   「哼嗯。」一聽到太師傅這話就立馬回頭，看著太師叔對自己齜牙笑得那麼好看的樣子還輕輕的哼笑出聲，張念湘伸手撥了撥自己頭上的雪發現頭上的雪是不多但是她還是有點不服氣，嘴裡邊碎念著自己剛剛說要玩雪這太師叔都沒答應人家呢。「剛還不陪人打雪仗呢，這就欺負人。」

   「我說妳找太師傅得考過武試，沒說不陪妳啊。」說的理直氣壯又邊說邊笑出聲他將手裡好多顆小石子一顆一顆在雪球上安了個笑臉，渾然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麼得意卻同時又非常欠揍，溫客行就看張念湘還搬救兵滿臉像是被自己欺負了的樣子，他又慢條斯理的側過身好奇周子舒又會有甚麼反應。

   「太師傅。」張念湘邊跺腳邊用著撒嬌的聲音要她太師傅做主，這太師叔欺負人怎麼也得找個人管管他，這普天之下也只有她太師傅一個人做得到，她語音剛落就看太師傅雖然皺著眉頭嘴巴卻微微的勾著嘴角要笑不笑的實在看不出來他是甚麼意思，但他至少抬了下巴允了自己。

   「呦，妳敢丟妳太師叔啊。」立馬閃身躲過小手丟的一坨回敬自己且毫無威脅的雪，溫客行覺得事態不妙的邊退邊起身忍不住笑出聲還語帶威脅，這張念湘也不看看平常是誰最疼她，平常都是誰陪她玩過家家的，這還找太師傅當靠山了這孩子，就看她聽到自己所說雙手還抱住跟她一起堆好的雪人。「欸欸，念湘，那可是我跟妳太師傅跟妳一起堆的雪人。」

   「嗯嗯。」一聽到一起堆的又聽到太師傅的這幾個字張念湘就立馬定住不動還發出了不滿的聲音，噘起了小嘴鼓起了臉頰一臉不甘心的模樣殊不知讓她太師叔笑得更合不攏嘴，小小的腦袋還沒想出甚麼法子就聽太師傅發話了。

   「念湘，妳拿我的砸。」周子舒看著心上人又得意忘形的樣子還真不知道往昔這溫客行到底都怎麼跟念湘玩耍的，一大一小好的像人家的再生父母似的有時候卻又像個玩伴似的讓孩子騎在頭上沒像個太師叔的模樣，再說了他開口說砸就看張念湘立馬笑開了臉真搬起了自己剛沒整好的雪堆就往溫客行身上丟，這倆貨是不是一樣年紀啊。

   「欸，阿絮。」立馬跑了開來就看著心上人皺著眉頭嘴巴卻笑地意氣風發的樣子，那發號司令慣的嗓音像是早就想好了一樣，好樣的這倆貨甚麼時候說好要砸自己了，他一跑就看這小鬼頭還邊撿雪邊追了過來，溫客行再看周子舒早就笑開了臉真要打雪仗的樣子。

   「嘻嘻。」一聽到能打雪仗了張念湘整個笑的臉都像開花似的，即使她丟空了也沒關係，反正太師傅還會幫自己捏雪球，但這太師叔腿也太長了他根本沒有跑就是站在那在笑她，明明個頭這麼大怎麼偏偏自己就打不中他呢。

    忙著捏雪球沒加入戰局但看著小念湘還邊慌忙地邊撿雪邊揉成球，那邊跑又邊丟完全沒有準度可言著實看得他覺得可愛極了，他看著溫客行幾乎被孩子給逗得捧腹大笑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好氣又覺得好笑，周子舒立刻將手上捏好的雪球先給了張念湘兩顆他又趕緊彎身繼續捏雪球。「快，快丟。」

   「欸阿絮，你怎麼。」他一開始閃身的過於滑稽也是為了逗孩子來著，但他沒跑是因為讓著張念湘啊，這周子舒不僅讓孩子來砸他居然還幫著準備雪球，再看孩子離自己愈來愈近他這下可得開始認真地躲，溫客行就看心上人還不斷遞給孩子雪球讓他不得不真的跑起來了。

   「哈哈，太師叔你別跑。」手上扔出去的雪球終於不是散開的可她依舊仍然沒有打到太師叔，但聽著太師叔笑出聲她自己也覺得有點好笑，而且太師傅總能跟在自己身旁馬上把雪球遞給自己，她只要顧著別滑倒就好了，倒是看著太師叔一下跳上練武場上一下又跳回場外根本圍著場外繞著圈跑，跑的她都覺得有點喘了。

   「太師叔，你別跑。」

   「我不跑妳也打不到啊。」看著張念湘停了下來他忍不住又揮了揮袖子表示他游刃有餘，溫客行邊將長髮往肩後撥他抿著嘴又不敢笑得太囂張，他看著心上人跟自己一樣連喘都不帶喘就是臉上笑得非常內斂有點像在偷笑似的，就看那不輕易言棄的張念湘還敢大聲妄言跟自己討價還價。

   「太師叔你要是被我打到你就要教我扇子。」喘了一下就站直了身子大聲喊了出來，見太師傅將手伸了過來張念湘抬頭看了太師傅一眼發現他對自己所說並沒有甚麼太大的反應，再看著太師傅手上有好多雪球等著自己砸太師叔她放心了一下，老老實實的接過雪球她看著太師叔還手作搖扇之姿承了自己的戰帖。

   「好啊願賭服輸。」沒有扇子可他的手就忍不住像搖著扇子似的表達著他的情緒，雖然他不是不教念湘扇子但這張念湘還真敢在她太師傅面前提起，反正他也覺得他溫客行打雪仗是不會輸的，更何況對手只是個七歲的小姑娘，只不過這勝負欲怎麼就只能張念湘一個人佔便宜呢。「那妳被我打到怎麼辦啊。」

   「那太師傅跟你一起跳扇子舞啊。」馬上就把自己的戰友給賣了但她說這話的時候可沒看著太師傅倒是看著太師叔幾乎是突然大笑出聲，看那個樣子是馬上就答應了的樣子，明明太師叔被佔了便宜卻反而像是說出他的心聲似的，到底有多想實現這個懲罰，張念湘就看太師傅果然喊出聲來了。

   「關我什麼事了。」周子舒錯愕地看著自己身邊的小鬼頭，怪了這到底誰玩的雪仗怎麼張念湘打輸他還得受懲罰啊，但他看溫客行笑成那個樣子也不像是他倆套好招的啊，這張念湘是嫌自己沒加入戰局不夠好玩是嗎，那他打到溫客行算不算數啊，在他啥都還來不及反駁就看心上人馬上一改剛剛都在跑的策略直接衝了過來。

   「好啊，妳別跑。」看著心上人整個莫名其妙的神情只差沒有暴怒生氣，溫客行沒想到這張念湘還真話挺多的就連鬼點子也多，但他一跳下練習場就看到張念湘拔腿就跑反應倒還挺快的，而他看著心上人看著自己還愣了一下他估計周子舒還在納悶這些話到底算不算數。

   「你來啊。」一說完話張念湘馬上就跑反正不管怎麼樣跑就對了，反正她身前肯定還會有太師傅替她擋著呢，這麼一想她倒真的有點想看太師傅跟太師叔打起雪仗的樣子，不知道這兩個好看的人一起玩耍能多有趣呢，就看她都跑遠了果然太師叔被太師傅給攔下來了。

   「欸欸老溫。」周子舒看著溫客行朝自己笑了一下完全沒打算把自己放在眼裡閃開就跑，他趕緊跟上又擋在他身前沒想到原來張念湘早就跑掉了，就算他不是要替張念湘受罰但他好歹也是要把他們剛剛說的規矩給改了，但他看溫客行邊看著自己身後邊撞上自己就是逼得他不得不往後退。

   「阿絮別擋著。」彎身直接抓起了雪大手直接單手就捏成了球，他起身還是發現心上人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打算拿雪球砸心上人的意思，他知道這要是真砸了他們可能會直接過招了根本不會玩雪來著，溫客行就看周子舒還說的這打雪仗的遊戲像是他謀劃的一樣。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這溫客行這麼認真要幹嘛，他是不想教念湘扇子嗎他才不信，但他更相信張念湘提出的鬼提議更是溫客行想要的，就看溫客行聽到自己所說這才停下了腳步站好回答了自己的猜測，但他周子舒是不可能拿著扇子在那邊搔首弄姿的。

   「是你張念湘說的又不是我，欸。」躲過張念湘丟過來的雪球他就知道這小鬼頭會跑回來趁她太師傅擋著的時候偷襲，滑稽的一躲想趁機丟出手中的雪球卻看心上人又上前擋住了自己，溫客行就看周子舒還想跟自己重新談條件，怎麼他在雪山上就沒見他這麼上心呢。

   「那我打你是不是。」周子舒看著這完全回他回的漫不經心不以為意的模樣，就連看著自己的雙眼說話都不超過片刻，自己話沒說完就被溫客行給打斷了而那說出口的話簡直讓他瞠目結舌，讓他一時之間突然腦中一片茫然，這人是不是說了甚麼不該說的。

   「你打到我我就服伺你更衣沐浴。」這下他學了張念湘那總是能提出奇怪要求的說詞，那甚至比他肉麻的情話更繞彎了幾倍，就看身前的心上人居然有些愣了一下突然明白自己不是暗示而是明確的指示，明明這聽起來沒有甚麼就是個汙辱男子尊嚴的笑話可溫客行卻看周子舒突然羞紅了臉叫了出來。

   「你想的美，到底誰佔誰便宜，念湘，打他。」忍不住就退了一步他意識到這溫客行又在撩人亂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他都搞不懂這人到底是一語雙關還是明目張膽了，周子舒立刻就喊話叫張念湘趕快打他，就看身前人又輕易地閃過了雪球還囂張地轉了個圈。

   「就說你們打不到我吧。」優雅的甩開袖子將雙手搭在背後他露出白牙笑得有些得意，看清了張念湘的位置立馬閃過周子舒將手上的雪球丟了出去，才跑了一步邊彎身又抓起一把雪球就看心上人又擋在自己身前，他差點就將雪球砸在心上人的臉上溫客行眼角便看著張念湘邊跑邊叫得跑遠。

   「啊啊太師傅。」除了不管怎樣跑就對了還要記得喊太師傅搬救兵，就看太師傅又再次替自己擋在太師叔身前，哎呀這確實還比自己跟太師叔打雪仗還好玩多了，張念湘想得自己都興奮了起來簡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期待看到甚麼了。

   「你敢。」這人是真心要跟自己唱反調是不是，孩子面前不打妄語所有承諾當然都得言出必行，但他怎麼可能在條件沒說好的時候讓溫客行得逞，結果周子舒就看溫客行慢條斯理地直起身子朝自己勾起了單邊嘴角笑的像是在對自己調情一樣往自己靠了一步。

   「親我一口我不打你。」身前人像是想逼自己對他出手一樣，溫客行笑得就像是在挑釁但他也沒刻意說的壓低了聲量，說過招他確實還沒將阿絮壓倒在雪中過，但玩心大起他要是硬將心上人扳倒壓進雪中止不住自己還可能想親他幾口呢，比起跳扇子舞周子舒可能更不想讓這種事情發生。

   「閉嘴，孩子在你說什麽呢。」這溫客行是不是欠抽愈來愈得寸進尺偏要惹自己生氣是嗎，撇眼趕緊看看張念湘到底離他們有多遠，周子舒就是怕她聽到心上人對自己調情說的不堪入耳的話，結果就看張念湘果真湊近了想問清楚她太師叔到底都說了什麼。

   「太師叔說誰親誰啊。」她怎麼聽到要親誰似的幾個字，不會是太師叔要親太師傅好讓他不跳扇子舞吧，總不可能還有第三個人能讓太師傅當贖金的啊，這怎麼行，不光是扇子舞她要看就算是親嘴她也要看啊。

   「別聽妳太師叔胡說八道，砸他。」為什麼自己得受他這個威脅啊，雖然溫客行真瘋起來還是有辦法逼退自己的，但他賭心上人沒那個膽讓他發怒，不讓溫客行有掙脫逃跑的機會他趕緊就將人給勒住了，周子舒就看身前人立刻瞪大了眼還裂嘴得意的笑了出來。

   「欸阿絮，抓人就過分了啊。」還在等周子舒會不會選擇給自己一個吻這個選項，怎麼知道這個根本不愛男人的人只因自己是他心上人就整個開不起玩笑了，那有點像是被自己逗得臉紅卻又氣的像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一樣，被心上人給抓住衣襟溫客行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阿絮這勁也太大了吧。

   「讓你囂張。」眼神當中帶有一絲狠戾他知道心上人有慌了一瞬，但隨即溫客行還笑得像是在威脅自己一樣，到底是誰佔下風了啊他就不信身前人被自己抓著還能讓張念湘打不中，結果周子舒就看心上人又笑得滿臉曖昧說出口的話又是令他火冒三丈的調情話。

   「莫不是你想看我跳舞。」溫客行邊往心上人靠了一步他直盯著身前人的神情就看那總是有些冷淡的雙眼有一絲的波動與游移，他又故意霸道的往前一踏更順勢的偷瞄了一眼張念湘怎麼都沒甚麼動靜莫不是要搞偷襲吧，還是在旁邊看他們師兄弟倆鬥雞很有趣看呆了啊。

   「誰想看了。」忍著沒退但他說的話卻掩飾不了自己確實有點緊張，但他這輩子再也不想看溫客行跳舞了，想起在武庫溫客行跳的煽情又撩人卻同時又充滿了男人的狠勁與風流，身前人又貼近自己整個撞了上來讓他忍不住退了一步拉著身前人維持一段距離，周子舒卻發現自己借力給了身前人。

   「那我就抱著你躲啦。」發現心上人又被自己的逼近給逗得退了一步他突然攔腰一手就扣住了身前人的細腰，一個轉身剛好就躲過這張念湘又偷偷丟雪球的攻勢，他就知道這臭小鬼在埋伏自己，溫客行將手上的雪球立刻丟了出去還聽見孩子邊笑邊尖叫的聲音他便知道自己差點就打中了。

   「欸，你放開。」鬆開溫客行的衣襟周子舒反倒是推著身前人的胸膛，那緊貼在自己身前的熟悉觸感與氣味突然都讓他渾身不自在，可那因轉圈而飄起的白髮卻是令他最在意的，要是在這種情形下掙脫是不是會扯到心上人的長髮抑或者可能還會打結，而這溫客行卻還光惦記著張念湘是不是要偷襲。

   「還躲去哪。」摟著心上人溫客行不能彎腰撿雪但他總能邊轉圈邊躲開張念湘丟來的雪球還能趁機縮短距離，嚇得張念湘趕緊就跑根本沒時間捏雪球，就看孩子笑的尖聲叫了出來比剛剛追著自己跑還開心多了，而且還知道嘴裡邊喊著被她給賣掉的戰友。

   「太師傅。」張念湘被追的她整個都亢奮極了，但她邊跑又不忘看著太師傅被太師叔給抱著的樣子，太師傅的身形好好看啊要是跳舞肯定身段更好了，而太師叔那在雪中還飄著雪光的白髮更是襯的他俊俏的臉蛋更英氣逼人金光耀眼，讓她很是猶豫她到底甚麼時候可以捏雪球。

   「老溫，鬆開。」被抓著轉圈都沒有被拎著直接抱起來來的好掙脫，周子舒嘴裡邊喊著溫客行卻不見他停下，雖然他倆在還沒在一起時老溫就經常摟著自己走路，不管是義莊還是跟葉前輩動手這人都樓著自己的腰過，但他現在就是覺得於情於理怎麼樣都不合適。

   「這麼不想跟我跳舞。」溫客行停下了轉身這周子舒也避嫌避得有點過了，怎麼自己說笑的話都被當真的像隻炸了毛的貓一樣，他們倆從念湘還小的時候就親密的旁若無人，怎麼這孩子開始懂事了就要跟自己撇清關係了，去年說各理各的那也就算了，今年連玩笑都不行了這周子舒到底是怎麼了。

   「你們倆大小傻自己去玩別帶我。」這傻子都忘了去年被徒弟媳婦撞見他倆睡在月門，說好聽是靠在一起睡說白了就是自己睡在他懷裡，更別說四年前徒弟媳婦就撞見溫客行在吻自己，不是說他不愛回來，就是隨著孩子愈來愈大他倆真的不能這麼隨心所欲。

   「你現在不也玩的挺開心的嗎，呦，念湘妳。」明明剛剛就在笑卻還一直裝作不願意的樣子，但他話還沒說完就趕緊又抱著周子舒閃過一個雪球，這張念湘啊還真會選時機就是等到他們都停下來說話的時候，她偏偏就來打斷，溫客行就看這孩子直接躲在心上人身後真的膽子大了不少敢跟自己放話了。

   「你別躲在太師傅身前。」抓著太師傅的衣襬張念湘偷偷望著高大的太師叔一眼，這太師叔怎麼這麼會躲呢，她又不能丟到太師傅，還以為太師傅抓著太師叔能讓她更好打中他呢，殊不知她們都弄錯了，太師叔根本抱著太師傅當擋箭牌簡直更難丟了。

   「妳自己不也躲在太師傅身後。」呦，這張念湘還知道這太師傅丟不得，硬要他一起玩偏偏他們倆一大一小就沒人敢砸周子舒，這下兩個人就在這尊前莊主人前人後僵持著不動，論彎腰撿雪球肯定是張念湘比較快，可論躲這麼近的距離肯定是自己更勝一籌，溫客行就看身前人終於忍不住吭聲了。

   「你們，都撒手。」原先被孩子給抓住身後他又更難動了，這兩個人一前一後還無視他的存在一樣在鬥嘴，周子舒翻了一個白眼他真是受夠了想到一旁看著他們玩耍就好，結果就看兩個人同時彎腰撿雪球張念湘最先丟了出去拔腿就跑，而溫客行撿了雪球還順勢一個側翻落地躲開了又立刻追了上去。「嘖。」

    他看著老溫追了上去他也趕緊跟上邊拉著他的手臂邊干擾溫客行撿雪球還是丟雪球的時機，跑了半邊練武場就看溫客行這雪球一丟竟打到了張成嶺，這屋頂的雪掃完了但亭子內的雪這傻徒弟還在努力的幹活呢。

   「師叔，人家還在掃雪呢。」他只是剛好蹲下來撿起草繩要將雪丟出亭外結果這雪球恰恰的丟中他的側臉，張成嶺看著師叔站在亭外有些愣住更滿臉的歉意，而始作俑者的自家女兒早已溜出了亭外，結果張成嶺就被下一刻的場面給驚呆了。

   「成嶺，師叔不是，噗。」話沒說完就被正臉給丟個正著，他瞬間停頓了一下聽見的是張念湘尖銳的笑聲，他抹臉抹了一把雪看著剛剛在亭子一側踩在雪堆中瞄準自己的張念湘，肯定是她丟的，因為他知道自己身後是周子舒，溫客行整個絕美的臉蛋充斥著莫名的怒氣。

   「我丟中了。」沒看著太師叔倒是向太師傅稟報自己的戰績就看他臉上還偷偷掛著笑，都是太師傅幫自己選的位置好，不然她這麼小一隻怎麼可能砸得到太師叔的臉呢，結果張念湘話才剛說完她這才發現太師叔看著自己眼神像是在說自己倒大楣了。「太師傅。」

   「張念湘，妳敢丟我的臉。」立刻朝著亭子一側走去溫客行還立馬聽見張念湘找太師傅求救的哀號聲，突然他就被身後人給拽住卻又深知自己不能將周子舒的手給甩開，邊看著這張念湘又趁機跑掉邊不得不去想這孩子怎麼能在雪中跑這麼快都不會跌倒的，是不是都偷偷跑去滑冰啊。

   「欸欸，老溫。」周子舒看著心上人還心不甘情不願的回頭就是要自己放手來著，那滿臉的狠勁就跟葉前輩鬥輸了一樣，他只差沒說這張念湘還小不懂事別計較這種話，但確實他們現在也有點像為老不尊為幼不敬的真沒甚麼好說的，畢竟打雪仗哪有分男女老幼的。

   「阿絮，你臉讓她試試。」這周子舒插手的時間還算的真準，莫不是這張念湘剛剛那一記雪球不會還是心上人支的招吧，但他又看著心上人哄自己的模樣又十分真切溫客行更沒想過周子舒側著身手裡還拿著另一顆雪球，就看他話一說完不是遞球給不遠處的張念湘居然是直接朝他臉上來了一記。

   「玩玩，你別動氣啊，欸。」說完立馬朝心上人臉上來一球周子舒趕緊撒手就跑他看著溫客行幾乎是傻在原地，一旁的傻徒弟更是嚇的嘴都開了，他這一跑嚇得連張念湘也趕緊拔腿就跑，看著心上人再次抹掉臉上的雪還朝自己邊跑邊喊，但他心裏邊想著不對啊，這張念湘怎麼跟自己跑同方向。

   「周子舒，你這是暴殄天物。」看著心上人那帶著難得的調皮笑容邊跑遠他追上沒幾步也瞬間笑了出來，這張念湘根本跟不上阿絮的腳步這阿絮怎麼不抱著孩子跑呢，完全不知周子舒到底跟張念湘打著甚麼算盤，溫客行又想想要是抱著孩子這局面肯定穩輸這周子舒才沒這麼傻，但他卻發現心上人竟然拉著孩子一起跑。

    勝負已分他應該不用管張念湘了才對，但偏偏孩子怎麼跟自己同方向跟著自己好讓溫客行能一網打盡，不應該是她跑另一邊好讓老溫先追到她自己再趁機把溫客行壓制住嗎，他們剛剛套好的怎麼這一跑張念湘甚麼都忘了啊，周子舒才思及此他就發現這張念湘被自己牽著跑反而被絆倒了。

    看著一大一小一停了下來溫客行就趁著心上人才剛回頭立馬就把他往雪堆裡推，結果這周子舒也眼明手快的把拉了他一把邊傾倒進雪裡還邊掃倒了自己的下盤，與心上人跌進雪裡他還不忘將周子舒按進雪堆中，就看他還撐起上身用他十足的腰力要將自己翻身壓倒。

   「你敢推我。」一起身周子舒果然就能輕易的將溫客行翻推進雪堆中，可這次溫客行可沒像在床上一樣任自己壓在雪地上而是挺起身抓住自己的肩頭還想把自己按回雪裡，導致他倆幾乎在雪地中滾了起來讓一旁看著的張念湘跟張成嶺都嚇傻了，但他倆的笑聲卻也一聲比一聲還大聲。

    直到溫客行掐住心上人的腰將人牢牢的按在雪堆中還用手肘壓制住身下人的一隻手，那按在自己胸前的手卻也不像是要推開自己的樣子，他倆笑著臉邊劇烈的喘息著，雪堆中冰涼的氣息讓他倆都舒服的玩得很盡興，看著身下人那精緻的臉龐像是一掃而空剛剛的各種不快，他差點就俯身而下直到傻徒弟開口說話。

   「我們還在呢。」這靜謐片刻的氛圍看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張成嶺一手遮住女兒的雙眼就怕師叔真親下去了，雖然他看的是有些習慣了但師父等等要是回神肯定又要暴怒了啊，就看張念湘還不安分的一直要扭開臉不滿自己擋住她。

   「快去祭拜你太師傅，再不出去便晚了。」這才發現現在不是在雪山上嚇得周子舒瞪大了眼趕緊猛力一推側過身趕緊起開，故作鎮靜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還背對著傻徒弟父女倆拉好自己的衣襟，不想管溫客行到底起身了沒並直接不回院子就往主堂走去決定在那等候。

    當張念湘能看見的時候太師傅都起身了，她看著太師叔把太師傅壓在地上結果然後呢，她甚麼都沒看見啊，再看著太師叔笑了一口才起身不知道是在笑甚麼意思的，然後她親爹接著還上前扶了一把太師叔，怎麼兩個人都像沒事一樣太師叔還上前替自己撥了撥頭上的殘雪。

    他們究竟有沒有親到啊。
    是不是要是爹爹沒說話，他們倆就要親上去了啊。

待續

不小心又破萬了......
最近香藤忙著成發表演，
終於在結束後擠出更新了，
雖然寫日常就是個月更的節奏，
還是寫肉有效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