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二  難道你不怕我07

   「她要買這把扇子你知道嗎。」坐在夫君平時位居主堂的位置,眼前是她才見過第三次的長輩,面相姣好英氣威武長生之人的仙氣在他眉眼之中微微透露,但一說話便顯得這人嚴厲冷酷,她雖記得大婚之時及念湘周歲之時他都表現出了不同樣子,但,還是不說話的時後出塵脫俗仙的像個世外高人。

   「不,不知道啊。」看著夫君直接跪在主位前,一進主堂她也一併跪在他身側,將孩子抱了過來看她閉緊了嘴難得的緊張了樣子,就看她夫君在他氣壞了的師傅面前還是像個孩子一樣,還立刻又看向自己懷中的孩子直接問她本人。「張念湘妳買扇子幹嘛。」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那群徒弟怎麼知道。」用力地把扇子在自己掌中敲了一下,她感覺到渾厚的內力搧了她們一下,那隨即又收回去的壓迫感是這位四季山莊前莊主的內斂,她知道比起上次見夫君武試的場面這都還只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那群,是不是你大哥哥又把妳帶下山了。」她知道她的夫君在見到如自己爹娘的師傅與師叔時總會有失一個莊主該有的模樣,但她更樂於認為那是孩子見到自己爹娘會有的致純致真的模樣,那也是在人後她會見到最誠心的模樣,但那又再次看著自己女兒的模樣恐怕是會把他的師父給氣炸了。

   「把這麼小的孩子帶下山也是可以被唆使的,你怎麼教徒弟的張成嶺。」連名帶姓的直呼夫君的名諱,她看著身旁的師叔想插嘴卻又欲言又止找不到適當的時機,她又看了懷中的女兒被師傅的嗓音給嚇得在她懷裡瑟縮了一下,就看她夫君果然回不出半個字。

   「師傅,我。」她其實知道念湘會偷偷溜下山但這山路走慣了也不會迷路,有其他哥哥們陪著,孩子們會玩在一起也是好事,就是選的不是時候,跟著哥哥們一起去買東西怎麼知道原來那東西還這麼貴,耽擱了時間還遇見了師傅和師叔,倒是這做爹爹的居然不知道給孩子多少零花錢她也真是愛莫能助。

   「一把扇子二十兩居然還真給買了,有扇子這麼貴的嗎玉做的嗎,功課有沒有教好。」說到二十兩這個東西到底該不該買,確實一把扇子二十兩有些誇張了,她也不知道她女兒怎麼挑的,她雖出自於書香門第富貴家庭所帶的嫁妝也不過是那些珠寶首飾,但看上了一把二十兩的扇子她也真不知道那把扇子有何特別之處。

   「師傅,師傅您不會是把二十兩。」馬上求饒撒嬌的嗓音她夫君就像是個知錯的孩子一樣,看他說著像是還想著他師傅是不是不只把扇子帶了回來,還把二十兩也給討了回來,就看坐在主位上的人沒有讓夫君把話給說完,反倒像是他的話被夫君打斷了一樣。

   「而且還被搶了,這把甚麼破扇子,招來了劫掠之禍。」看著師傅愈說愈氣還整個人都吼了出來把扇子就是一扔,她看著夫君又鼓起臉頰不知道該說甚麼好,每一句話都讓師傅更生氣,他雖不是故意要回嘴,也是很認真地想回答問題,怎麼知道他說甚麼師傅都愈發生氣。 

   「嗚嗚嗚。」一說完懷中的女兒馬上就哭了出來,看著夫君接住了師傅扔出來的扇子,她又趕緊拍著懷中不是假哭還真的一顆顆眼淚從眼眶掉出來的模樣,她覺得孩子現在哭更有些不妥,她輕聲哄著更看著師叔馬上就勸起師傅,但倒是張成嶺還很認真地回了師傅的話。

   「阿絮,阿絮你別這麼兇。」看著師叔還不時望著自己懷中的孩子一眼,想必剛剛一路上可能都還是師叔哄得她呢,但這孩子早齡悟性高應該很博得兩位長輩疼才對,晚些時候她得好好問問念湘到底在山下發生甚麼事。

   「被搶了,平安客棧甚麼時候出現了這種貨。」本來還呈現著孝子的模樣,結果一提到江湖安危她夫君馬上又一臉嚴肅較真的想跟他師傅討論,就看那沒被師叔哄好的師傅聽到夫君所說又繼續大聲地罵了出來,她有時真的覺得,她夫君還是挺沒神經的,師傅心細如絲沒說到師傅想聽的肯定得被罵慘了。

   「那是你該關心的嗎,出入平安商號的人龍蛇混雜,你倒還讓徒弟們知道要叫價,到底都教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為什麼要買這扇子。」在師叔屢次按肩的動作給拒絕扭開,她看著師傅這氣真的不打她夫君一個時辰真的氣不會消了,說了一大堆她卻發現張成嶺打開了扇面還在研究這扇子到底甚麼來歷。

   「問你話呢張成嶺。」發現夫君沒應話師傅還非要他說出一個說法來,似乎發現他根本沒在聽嗓音又是渾厚有力地喊著他,就看懷中的女兒顫了一下,哭是不哭了但就是難得的居然怕師傅生氣的樣子,她爹爹生氣她都沒在怕呢,再看夫君抬起臉來她對夫君使了個眼色。

   「我會問清楚這扇子的來歷的。」果然不失眾望這張成嶺又說錯話了,這師傅明明就是顧慮四季山莊所有人上下的安危,更在乎的是身為莊主的夫君有沒有把孩子教好,既不需要能伸張正義但至少也要懂得保護自己不被欺負,她就看師傅面露無奈更有些懊惱。

   「誰要你查扇子的來歷了,你孩子要扇子你不會買嗎。」確實只是一把扇子做一個爹爹的有甚麼不能買的呢,孩子要甚麼只要合理賞點孩子想要的確實也不該孩子自己跑去買,但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夫君是不知道的。

   「師傅,容瑚婧說一句。」插了一句嘴隨即又恭敬的彎身,她看著師傅看向了自己其實生氣的神情也不是那麼兇的,就是氣勢有些凌人,也難怪這張成嶺每次都天不怕地不怕的,莫不是師叔寵出來的。「念湘是想著給師叔禮物,可沒想到卻動到扇子的念頭上了。」

   「給我。」師叔忍不住笑開了臉,看著他不遜於整個昆州城美人的五官,輕輕一笑想必能迷倒的男女都不在話下,惹眼的眉眼因為頂著一顆白髮讓他如白璧無瑕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修長的身形卻充滿了英氣,風骨神采與眾不同想必聖手夫婦也是相貌不凡,就看他看向女兒的笑臉面如冠玉好看極了。

   「她怎麼知道你師叔喜歡扇子的。」師傅看了師叔一眼又看向了夫君,臉上的神情終於不再那麼嚴肅帶著令人不敢恭維的狠勁,眉頭不舒卻至少也柔和了些,她就看夫君還是那撒嬌的模樣想要師傅消消氣。

   「師傅,她還給您刨個葫蘆呢。」說到葫蘆她聽說師傅師叔在隱世前都愛嚐美酒,師傅還會在腰上繫個葫蘆裝酒,這不還讓念湘聽了想送給師傅做紀念了,送師傅的這做爹爹的知道,送師叔的他卻沒留意到這小娃兒到底聽進了甚麼。

    一聽到念湘還親手刨個葫蘆眼看師傅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記得夫君講過的每個故事,也能知曉這久久才能見上面的師傅師叔是甚麼脾氣和性子,眼看師傅臉皮薄的模樣隨即卻又有點惱羞成怒似的沖著夫君又喊著。「張成嶺,你到底都說些甚麼給孩子聽。」

   「阿絮,你別生氣。」看著師叔都樂開懷的模樣在走過來之前還伸手穿過了長髮摸了師傅的後頸與髮根,像是在安撫他人之意可這親暱的舉止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親,再說她也不見師傅躲開更不見他抗拒,她看著那人高馬大的身影單膝跪在在他們倆身前,從夫君手上拿過了扇子。「念湘啊,扇子不可以送親近之人知道嗎。」

   「不知道,嗚,可是爹爹說,您執扇子很好看。」看著師叔像是過來寬慰的樣子女兒的神情又更是委屈了起來,可她不知道這是女兒第一次開口對師叔說話,說出口的娃娃嗓音還帶著哭腔卻滿嘴都在誇師叔好看。「真的好看。」

   「念湘啊,這把扇子妳留著。」這不是她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著師叔的容顏,但那看起來才像大自己沒有幾歲的哥哥模樣說話語氣卻總是能像嚐過世間疾苦般沉穩,她不知道懷中的女兒早已在山下見過四季山莊溫客行執扇子的身手有多麼俐落不失優雅。「等妳再大一點太師叔教妳。」

   「老溫。」師傅一看到師叔把扇子交給了女兒又喊了出來,不遜於女人的纖纖玉手覆在拿著扇子的小手上就像是一個約定的承諾,她知道師傅肯定以為師叔說的是要教她如何把扇子當武器,但她看那俊臉上單一邊的嘴角笑出了個迷人的弧度。

   「阿絮啊,你可別小看我,扇子舞我也是會的。」轉過身向師傅說著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話的意思不像是在說要教念湘跳扇子舞,可明明語句的意思上就是這麼個意思啊,她就看坐在主位上的師傅突然神情有些彆扭,師叔還若無其事的從胸前掏出了糖葫蘆。「來,這個,念湘乖啊,爹娘說能吃再吃啊。」

   「誰要看你跳舞了,都退下吧我要去調息了。」一看到那急忙撇開臉就站起身想逃離此地的模樣,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師叔說這話有些輕佻是在調引戲弄師傅的意思啊,原先她就有些猜測,還旁敲側擊問過夫君,可她夫君卻坦蕩蕩的說不覺得哪裡有甚麼奇怪的,想必,是身在其中不知其事吧。

   「謝謝師叔。」看著女兒伸手接過師叔遞給的糖葫蘆,臉上的神情都開心的笑了,跟著自己應了謝謝兩個字就像拿到寶似的收手在自己身前,就看師叔寵溺的神情中還不忘摸摸女兒的頭。

   「師傅,您不讓念湘請安了嗎。」抬眼看見師傅要離開主堂了她看著師叔也立刻站起身要追了過去,就看她夫君像是腿跪麻了似的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還不忘喊著師傅,說起來,確實念湘還沒好好地跟師傅師叔奉茶請安呢。

    一聽到夫君這麼一說師傅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他們,眼神一臉莫名像是覺得他們才是那受限於繁文縟節之人,就看他隨即又轉過臉踏出主堂留下他們。「都見過了還請甚麼安,上山一路上她都知道我們是誰。」

   「師傅,午飯後我們去見太師傅嗎。」看著師叔在離開主堂前也對他們笑了一下,他就看夫君像是突然想到甚麼似的又趕緊接著喊,這一整個早上行程都與原先說好的不同了,還安排好要去太師傅墓前的,就看師傅從不遠處傳來的嗓音又充斥著怒氣了,而當然她又聽到只有兩老在夫君才有的求饒聲。

   「午飯後我先收拾你明日再去見你太師傅。」

   「師傅。」

    白雪飄揚,紛紛揚揚。

    白色的雪花揚灑在空中,冬雪飄落的樣子像在空中飄舞,果不其然還沒到午膳雪就下下來了,坐在他們的院子裡面向著南面的冰湖,即使是細微的雪花聲他們也能聽的一清二楚,半身靠在心上人的懷裡他順著溫客行將自己摟在身邊賞雪,沒有多說話就只是靜靜的看著四季山莊才有的美景,周子舒確實覺得他今日脾氣有些暴躁。

    心上人摟著自己的腰與自己坐在南面共享雪景像是依偎在自己懷裡一樣,上回很多外人在四季山莊他們回到這反而像是在待客不像是在休憩,念湘的周歲免不去很多徒弟媳婦的娘家人,雖熱鬧但他知道心上人不太喜歡,看著心上人的耳鬢靠著自己他轉過了臉輕輕在他額上記下一吻。

   「別以為這樣我待會就會對成嶺心慈手軟。」輕柔的一吻他早已習以為常,溫客行對自己的愛意是無時無刻,他面無表情聲音也沒有帶任何情緒,這孩子該教訓還是得揍,周子舒便感覺到摟住自己的人胸前震了一下像是在笑卻沒聽見他的笑聲。

    知道懷中人知曉自己打著甚麼主意他忍不住笑開了牙,他確實就在哄著這心情不太好的心上人,伸手更摟緊掌中的肩膀他將自己的臉靠上了心上人的額際,在武試之前他們靜靜的享受著院子的寧靜,溫客行看著眼前結冰的冰湖還在想是不是哪天他們還能在上面滑冰呢。

    張成嶺的武試除了跟自己師傅對招,還要跟傳授自己拳腳功夫的師叔對招,說他這位現任的四季山莊莊主到底有幾個師傅,到底師承於幾位高手想必在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是鏡湖派遺孤卻師承於四季山莊承蒙天窗首領周子舒與鬼谷谷主溫客行的點撥,更熟悉龍淵閣的機關秘術為龍雀的唯一傳人。

    但溫客行口中的小成嶺受恩惠的人可不僅於此。

    與周子舒對招完才歇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換溫客行上練習場了,這下過雪的的石沙地有些滑,卻渾然不妨礙他們武試,不見日頭的光線下一頭白色的長髮更顯的他飄然出塵,溫客行站直了身子將一隻手放到背後一手擺在身前作請,決定先讓傻徒弟試試水溫看今年能過幾招。

    雙手作揖朝自己的師叔行了一次禮便也伸出一隻手在前,腳步一踏便以手相會壓下了溫客行的前手幾分,隨即出了另一隻手穿過另一側利用身子重心一換要夾擊他的前手,卻見身前人仍是早一步的化解了他切入的角度,並抓住了自己的手壓制住自己另一隻手。

   「進步了,可以讓我移半步。」溫客行嘴角輕輕一笑,牢牢抓住傻徒弟的手一個傾身就將腳給抬了起來,就見傻徒弟知道自己不該抽開手接下自己的一記踢,立刻膝蓋一沉身子一倒腰一轉走出了他至此都沒學的流雲九宮步,雙手更順勢的掙脫了他的箝制攤開在身側順利的躲過了他的第一招。

    身子一傾就是翻身,一腳踩穩了重心隨即他便抬腿朝著他師叔的臉過去,就看他師叔伸手擋下了他一記踢,他又再連續的藉由步伐的優勢翻身多踢了好幾記踢,卻每一踢都被師叔給輕易的用手擋下,直到他抓住了自己的腳。

   「成嶺,是進步了,但你的腳步還是沒你師傅快。」抓著腿把話說完更順著到腳踝一翻另一手抓著傻徒弟的腰帶一使勁便將人拋了出去,雙手在胸前交錯他便深深的順一口氣又將前手擺在原先的位置,但另一手就只是放在身前不放在身後了,溫客行順勢的還調了一次氣息。

    被拋了出去兩個翻身他便重新站穩身子,看著師叔不管怎麼站都像幅畫似的好看,張成嶺心裡嘀咕著這師叔還把自己跟師傅比了,這是能比的嗎,他再怎麼練也不可能練的像師傅那樣啊,就看他師叔看見自己站穩後一個臂刀迅速的朝自己臉上砍了過來,速度快的他又一個傾身。

    看著傻徒弟又用流雲九宮步躲開,確實他也覺得擅守不攻確實很符合張成嶺的個性,但若不在防守間空隙中找到反擊那功夫也是白練了,溫客行看著他翻身便立刻又往前頂起腰將膝蓋往前頂起,看見傻徒弟立刻單手擋在自己膝蓋前擋下了膝擊,但卻沒想到他還能立刻另一掌撐地躍起身往他下巴一踢。

    還以為會在師叔這次武試上得一招,沒想到師叔卻往後一傾就閃過了他的一記踢更順勢的跟自己都翻過了身,可當自己翻身站穩時卻被早一步的勒住了衣襟還長腳踏在自己雙腿間破壞自己的重心,抵不過被抬起的力量張成嶺抓住身前的雙手肘部下沉按在自己胸口上讓身子被帶著翻上身。

    雙手被老老實實的扣住手肘更沒抬起才不得不讓傻徒弟從自己肩後往前摔地,溫客行就見張成嶺雙手再次攤開撐地立刻腰板一打直又往自己一記踢,這反擊的反應算還挺快,他都已經連中了兩次了這孩子還能反應愈來愈快,立刻雙手擋下又看他馬上翻起身趁他雙手間的空隙要給自己一掌。

    看著師叔不得不退了一步擋下自己的雙腿還在這麼近的距離手臂一擋擋下自己的手,可他卻發現師叔居然瞬間停下了動作,張成嶺看著師叔正看著自己的手臂,原來是護手勾住了他的長髮,可當他想伸手去拉開卻發現師叔比自己早一步的順著勾住的方向翻身長髮還甩了自己一個巴掌。

    溫客行長髮一甩肩膀一倒沉下了腰朝傻徒弟的肚子打了一掌,看他被彈開了好幾步才站穩還好他知道他下手沒太重,撇眼還看見自己扯斷的白髮飄到了地上,他優雅的站直身子將白髮撥到身後又將前手作請讓傻徒弟繼續下一回合。

   「師叔,你怎麼還用頭髮打人呢。」這一掌是不疼但讓他退了好幾步,他倒是沒想過這長髮一甩居然完全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往前走了幾步覺得這次又輸了一回了,張成嶺就看他師叔還笑的從容像是完全沒消耗過他半點體力跟內力似的。

   「技不如人還那麼多理由。」勾著單邊嘴角笑著便忍不住取笑傻徒弟一番,溫客行看著他滿臉不甘心的樣子肯定是自己剛剛打的不夠疼,就看傻徒弟走到中間來擺好了手站穩了準備開始下一輪,可他眼角卻發現在場外的周子舒居然站了起來了。

   「過來。」清冷的嗓音讓人一瞧,果然他臉色不大好看還微微的皺眉,從練習場旁的石椅上站起身他只說了兩個字,看著自己的心上人還有傻徒弟同時都不解的看著自己,周子舒歪著頭瞪著溫客行便看他知道自己是在叫他。

    他收回了手忍不住地笑了一口氣還露出了牙笑出迷人的笑容,邊笑邊走到心上人的面前不知道這武試到一半喊停的人是怎麼了,這明明在場上嚴厲的不說二話的人居然才第一回合就把他叫下來了,面對著那臉色說不上來是難看的神情溫客行還是溫柔的陪笑著,就看周子舒伸手拉住他的手臂要他側過身。「怎麼啦,阿絮。」

    拉著心上人側過身另一手更順勢的穿過白髮下摸到了髮尾後,他站到了心上人身後整理起有些凌亂的白髮就怕他打結了,完全忽視了小念湘坐在一旁石椅上看著飄揚的白髮看了呆,他專注地查看著斷裂的髮絲神情有些凝重,周子舒也沒發現徒弟媳婦將他的一言一行看在眼裡。

   「師傅,你不擔心我的臉還擔心師叔的頭髮啊。」就知道師傅就像師叔說的沒良心,他也走到台下來準備坐下來喝口茶,就看他的妻子看見自己下來便起身體貼的幫他倒了一杯茶,確實他們夫妻和睦倒也沒甚麼好跟旁邊的老人家相比的,但他才知道原來從前師叔就是這麼愛張揚。

    從心上人摸上自己的頭髮他便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靜靜的垂眸淺笑著也不敢表示甚麼,因為他知道他的一頭白髮不是屬於自己的,他這三千白髮絲是心上人每日幫他洗頭梳頭至今最寶貝的承諾,直到傻徒弟在旁邊碎了念溫客行才抬眼看向走過來的人有些側過頭低聲說著。「小成嶺吃醋啦,阿絮,沒事,我不疼。」

    沒有想應話他當然知道溫客行不疼,可他看著就是會心疼,沒有發現張念湘何時離開了位置上,直到她走到自己身邊來小手上拿著落在練習場上的白髮,周子舒才發現念湘居然跑去撿起了地上的髮絲就好似她知道自己很在意,嘴角輕輕笑了他便伸手接過,卻看孩子伸手就想摸溫客行的髮尾。

   「哎念湘,別碰。」立刻轉過身抓住了念湘的小手溫客行蹲在了三歲娃兒面前對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的既不是生氣而是一抹得意更像是在宣示主權,對孩子說的話又非常溫柔,臉上笑出的模樣能讓她記一輩子。「太師叔的頭髮只有太師傅能碰喔。」

   「你,你胡說甚麼。」還以為溫客行會說甚麼結果卻反而是把自己搬出去說,他記得他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而且他記得也沒有人會去摸老溫的白髮啊,等等,這樣說起來怎麼好像他不知道如果真有人敢去摸了老溫的頭髮會發生甚麼事,周子舒開始覺得自己愈想愈不對了,他們根本就沒見過多少人也不會見多少人,不對,怎麼好像怎麼說都怎麼不對。

    沒急著回應心上人的反應,看著孩子似懂非懂得朝自己點了頭應答,他雙手還邊寵溺的搓揉著掌中的小手,抬頭便對這依然改不掉口是心非的心上人說了大實話,溫客行就看周子舒有點惱羞成怒的皺緊了眉頭。「瞧你吸了一口氣當我聽不見。」

   「我才不是。」這被說中心思還被注意到自己下意識的反應,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下不了台面,但他還沒想到要接甚麼話更有些不自在的撇過了臉,周子舒就看這溫客行還繼續對孩子胡說著。

   「念湘你看,你太師傅害羞了。」知道這周子舒往後可能不是要他把頭髮給繫起來不然就是不准傻徒弟在帶著護手上練習場,趁著心上人還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生氣的下結論,他趕緊又繼續在嘴上占便宜嘴角還依然偷笑著,溫客行就看心上人袖子一揮也跟自己擠到一側。

   「誰害羞了。」看著心上人睜眼說瞎話他不甘示弱的也蹲在溫客行身側看著孩子真誠的雙眼,但他摸的不是小念湘的手而是身旁一頭銀白的頭,就發現心上人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說完全愣在了當下。「念湘別聽他胡說,妳不知道他頭髮都白了,再摸就禿了。」

   「還說我胡說哈哈哈哈哈,你還咒我禿。」馬上回神就大笑出聲他只差沒笑到坐在地上,到底誰在胡說他還真沒想過這心上人編自己頭禿,他難道不怕自己哪天真頭禿了能入得了他的眼嗎,他溫客行見識過周子舒真的不太會編謊話,但騙小孩總是可以的。

   「師傅,師叔,別以為念湘聽不懂。」這早就看習慣師傅跟師叔膩歪肉麻的張成嶺不覺得稀奇,更不覺得眼前打情罵俏有多有趣,有時候就是師叔自討苦吃還會不小心拉他下水一起受罰了,但現在看到兩個大人擠在女兒身前這個場景確實也值得他記下來,就看女兒說出來的話還讓他納悶了一下。

    是不是少說詞了。

   「太師叔,只有太師傅,能碰。」看著兩位長輩都對自己笑著臉她也歡欣的笑的像朵花一樣,她揮舞著手指說的話像在念詩文一樣充滿著抑揚頓挫,邊再說一遍那不讓自己摸頭髮時說的第一句話。

   「什。」聽到念湘說出的話拼拼湊湊還一下指著身旁的老溫,又一下畫著手指指著自己,周子舒還懷疑自己聽錯了,是不是這孩子還少說了幾個字,正皺眉還想著念湘還要繼續說,結果身旁的溫客行卻接著說。

   「妳這話就說對了念湘,嘻嘻。」聽著那可愛的嗓音說出了他認同的意思,反正不管小念湘想表達甚麼,不管她是少詞還是多詞這意思準沒說錯,自己笑開了臉他看著孩子也朝自己笑開了花還發出了一樣嘻嘻的聲音,完全沒注意到徒弟媳婦在一旁忍不住偷笑了一口氣。

   「溫客行你亂說甚麼。」看著孩子像是被溫客行給帶跑偏了他上手就抓著身旁人的肩頭,立刻就收回了笑容又板起了臉來,周子舒卻發現這溫客行竟敢不看自己,還跟孩子像是打暗語一樣眨了一隻眼睛又仰了一下下巴。

   「我才沒亂說呢。」看著孩子被自己逗的笑出聲即使現在阿絮像是在質問自己也終於不會有害怕的模樣,反而像是覺得他們在打鬧一樣覺得有趣,溫客行真覺得小念湘笑開臉的模樣真是怪可愛的,結果下一刻卻聽到孩子說出了驚人之語。

   「太師傅羞羞臉。」

   「妳。」想反駁卻瞬間不知道該說甚麼好,跟一個三歲娃兒到底要爭甚麼呢,他難道要去追著問張成嶺誰教她說這三個字的嗎,還是他該追著問徒弟媳婦說誰告訴孩子他這樣欲言又止的反應是這三個字的意思,周子舒翻了白眼仰起頭就看溫客行還有臉繼續接著說。

   「啊念湘,害羞跟羞羞臉不。」有點想苦笑他卻忍不住偷笑,不知道為什麼他知道小念湘想說甚麼,才接著想要導正孩子的說法,卻被心上人給狠狠的拽起身來,溫客行看著那又不笑的周子舒看起來真的是在生氣了的樣子。

   「師叔你真不怕師傅把你的嘴給縫了。」覺得師叔傻笑的樣子真的是太傳神了,張成嶺還自顧自的邊說著,希望自己女兒學到師叔的笑聲可別學到這種傻呼呼的笑而且嘴巴上還伶牙俐齒的,這要是不把給師傅給氣死也能讓他可以不出山好幾年。「掰牙拽舌都不稀奇了。」

   「溫客行你給我閉上嘴,還有,叫甚麼太師傅,叫爺。」這話題真不用繼續了,他馬上要眼前人糾正孩子的叫喚的方式,而他知道這溫客行喜歡跟小孩玩一塊更看他樂於教孩子的模樣,周子舒就看心上人閉緊了嘴朝自己笑的看不見嘴唇傻的跟個孩子一樣。

   「叫我倆爺不是把我們叫老了。」雖然他一頭白髮可他也不認老,他長的一副好皮囊還這輩子都不會再變了他可得意著呢,說完話還接著翻著下唇對著心上人撒嬌卻看周子舒滿臉不耐煩的看著自己,也早忘了身旁還有兩個已不是孩子年紀的孩子在看著他們。

   「溫客行你都貴庚了。」伸手拽住溫客行的耳朵他皺著臉甚至有點莫名還說出了雙關語,他不得不說他說這種話不覺得羞恥嗎,也不數數都幾把年紀了,也不想想自己說這種話合適嗎,說完話周子舒放開了心上人的耳垂還翻了個白眼撇過臉。

   「哎呦,面不老心亦不老。」這不知道何時也學會自己捏人耳朵的小動作,就像是在讓他知道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一樣,被捏疼了一下溫客行也依舊調皮的笑著,當他再次蹲下了身面對孩子再次說著周子舒的吩咐,就看她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自己。「念湘,叫溫爺。」

   「溫爺。」看著長輩們話都沒說完她也沒跑掉,就看她牢牢記住的名字與今日對上的面孔再次對自己笑出得意的笑容,她也跟著上揚的嗓音叫喚著眼前人,接著她還記得自己記得的另一個名字,便伸手去拉了他的下擺。「絮爺。」

   「不不不,叫周爺,不能叫阿絮。」看著張念湘居然叫了自己專屬的愛稱溫客行還急忙的想要糾正,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徒弟與徒弟媳婦又忍不住笑了,結果他卻看這孩子看了自己有些不解居然直接叫出了心上人的愛稱。

   「阿絮。」

   「叫爺就對了,隨妳怎麼叫。」看著孩子抬頭看著自己叫了自己一聲阿絮他忍不住鬆了嘴角笑了一口氣,這溫客行真的很在意別人叫自己阿絮,讓他更想起當初阿湘要叫自己的時候這溫客行肯定也有話沒交代完,卻發現其實念湘還真知道自己的名字。

   「子舒爺爺。」

    看著周子舒雖然是微皺著眉笑了一下但至少也不再是繃著臉了,看他還用手掌在孩子頭上輕撫了幾下,那鬆懈的模樣他知道今日的武試差不多會告一落了,趁心上人甚麼都還沒說他趕緊站起身順勢的就摟住了身旁人的細腰,打算先送他回院子。「好了,我們先回房,等等我再去準備晚膳。」

    被摸著腰他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心上人像環住自己似的還牽起自己的手走在回院子的路上,他確實覺得自己有些乏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觸了太多煙火氣還是自己舔過了瓜子殼,周子舒覺得他等等如果調息調到睡著都不意外。

    知道心上人確實是想回院子休息了,輕輕地摟著他漫步走在院子的花樹下,走著晃著風一吹樹上的雪便會飄了下來,眼角正看著花也落在了心上人的頭上,扯開嘴角溫客行輕輕的笑了便伸手將花拿了下來。「你說小憐跟鄧寬的兒子都這麼大了,我們連長甚麼樣子現在才知道。」

   「怎不說連名字都沒記得呢。」白雪搭上溫客行的長髮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扎眼,雪花飄在了心上人的頭上讓他的髮絲散發著光芒充滿著仙氣,他看著身旁人將一朵花放在自己的掌心便又握起了自己的手朝自己笑的依然那麼好看。

   「我們是不是該去岳陽看看。」溫客行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心裡洋溢著滿足,他們雖不常回到這裡可這裡卻為了他們依舊存在,這是他們的另一個家,但這世間還是有很多地方值得他們重遊,就看周子舒看向自己直問了自己到底是想要去哪裡。

   「你是想回去看岳陽樓。」周子舒一聽溫客行還提了新主意,聽著心上人低沉溫柔的嗓音像是在暗指他們真的太少回來,也在說他們有很多故人都沒見了,即使今日跟鄧寬說了能帶兒子上山找他們,但確實他們一年當中見的人也幾乎不會超過五人。

   「可不是嗎阿絮,咱們可是在那看過樓喝過酒賞過月的。」緊握心上人的手能一同在這四季花常在之地只佔一季花,他也覺得心滿意足,至少他知道這裡曾經是心上人長大成人的地方,覺得心裡甜甜的溫客行也不知道自己笑的整張臉也都是像孩子吃了蜜似的。

   「還吵了架。」看著心上人像個孩子似的他忍不住就笑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樂甚麼,只因為想要去岳陽城逛逛嗎,他看著眼前的柱燈就知道他們離屋子不遠了,周子舒倚著身旁人讓他帶著自己悠哉的走,嘴裡的話說的都有些慵懶。「看這雪下的夠不夠久,咱們要去的地方很多呢。」

   「你還在生氣啊。」看著心上人明明在笑卻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心裡一定還有事,上了台階一步一步緩緩的走,台階上皆是雪與落葉還有花瓣,溫客行在想屋子裡也肯定是,但他卻覺得這就是只屬於他們倆的一種美景,幃帳沒放下來這風一定也是吹的木板上都是雪花片片的。

   「沒有。」這又亂猜自己心思的人讓他瞬間又想翻了白眼,邊走著邊看著這因為受他們吩咐的屋內其實也像屋外一樣被雪花摧殘過,雖然跟雪山上的那屋不太一樣,可他卻也還是有了那份親切感,悄悄的笑在心裡每回回來他都很不甘願但其他還是挺開心的。

   「我們阿絮臉上明明就寫著不高興。」進了正門他首先是將心上人給送到草墊子上坐好,他知道他肯定想要調息練功了,而自己等等要去幫孩子們準備晚膳,但在離開屋子前溫客行還是想跟周子舒討點甚麼甜頭。「別板著臉,好好的笑給我看啊。」

    看著心上人又沒規矩的趴坐在一旁看著自己,他邊拉整了自己的下襬調整了自己的坐姿沒有打算要理溫客行,坐正了姿勢才抬起了臉周子舒就發現自己的臉上迎來了柔軟的熟悉觸感,臉上的雙唇停留在自己的臉上好一陣子才捨得移開,他輕輕的冷哼笑了一下想逗逗這黏人的溫客行。「就是有些心疼你的頭髮。」

   「怎麼不是心疼我倒還是心疼頭髮呢。」黏呼呼的親了一下雙手就抱住了心上人像是想賴在他的身上不放,鼻尖蹭上了他的鼻子溫客行撒嬌的就是在索吻,可敏銳的聽力卻讓他們同時發現徒弟媳婦在不遠處,下一刻就見周子舒把自己給推開了。「哎呦。」

    有點不好意思的別過臉他又趕緊擺正自己的坐姿,他也不想管這麼遠徒弟媳婦是不是看得到,但是他們四面幃帳都沒放下來就算他們的院子有高一些,可他們坐在正廳要說沒看見他倒也是不太相信,就看不一會徒弟媳婦就站在門口向他們請安。

    輕輕的微蹲她沒有踏進屋內,抬起眼她看著師叔已經端坐在疊蓆上,只不過是在師傅旁邊而不是坐在另一個草墊子上,臉上依然掛著一抹微笑她輕聲的問著,還在想她下山回來都還不知道要多久時間,她先來問問好讓師叔能跟師傅好好歇著。「師叔,您要什麼食材,瑚婧這就先去準備。」

   「沒事,我待會先去看看廚房再跟妳說。」溫客行知道每次他們回來小廚房裡也都準備很多,再說了他讓傻徒弟從車上搬了一堆東西下來裡面也還是有西域的香料還有少見的藥材,要煲湯炒菜的其實都足夠了,就是上回不知道他跟傻徒弟臨時起了甚麼意還得讓徒弟媳婦下山去買。

   「好的,那瑚婧去廚房等候。」

    周子舒看著徒弟媳婦笑深了嘴角朝自己看了一眼後行了個禮便離開,人一轉身離開他立馬就勒住溫客行的衣襟,他著急的都覺得自己說話結巴了,說的話卻心虛到了不行,剛剛是有親到嗎,還是沒親到,他就這樣傻愣著任他親嗎。「剛剛,剛剛是不是被撞見了妳在吻我。」

   「沒有吧,有也沒關係,她早就知道了吧。」看著心上人難得著急的樣子他忍不住都笑了,怎麼這麼難得這周子舒還會緊張了,但他確實絲毫不是很在意是被瞧見了甚麼姿態,反正他溫客行就是跟周子舒是對愛侶,但他話沒說成這樣卻還能說的讓心上人更著急了。

   「她怎麼知道,她剛都笑了。」他不懂他們誰也沒說他們也才見過三次面,一次是傻徒弟大婚二次是念湘周歲三次是而今,他們相處的時間甚至算起來都不超過一個月,難不成是張成嶺,周子舒冷靜思考了一下他覺得張成嶺應該沒那個賊膽,何況可能還分不清他們何時像師兄弟又何時像愛侶。

   「阿絮你想多了。」直接斷了心上人的念想要他別再胡思亂想了,邊上手又要把人抱進懷裡,趁著心上人邊躲邊想挪開他還邊蹭到了同一個草墊子上,老老實實地把周子舒給抱在懷裡他的嗓音又耐心的哄著,溫客行就看心上人居然還掙扎了起來。

   「我沒想多。」想推開溫客行摟過來的胸膛可身體卻早已習慣心上人的懷抱,他突然覺得自己是否該跟溫客行好好談一下,在山下他們還得繼續約法,周子舒想掙扎要溫客行去旁邊坐好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抱到了他的腿上。「你別老是在山下動手動腳的。」

   「明明說好的只要不合歡的話就好了,怎麼又不行了。」他還有些納悶這周子舒是怎麼了,在自己腿上坐立難安似的,他明明就沒有踰矩怎麼還又想要自己離他遠一點,他們此刻是在獨處這裡和山上有甚麼不一樣,思及此溫客行便死不鬆手也不讓周子舒起開。

   「你放手。」這一掙扎他們可就又貼的更緊了,他得幸好下山前他們才約法三章完畢,不然這溫客行要是在山上早就開始扒衣服了,就看這溫客行還想好哄自己突然彆扭起來的心思,還在跟自己解釋不管剛剛是不是有被人看見,現在他周子舒是在自己的院子裡。

   「阿絮,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是咱們的院子。」他都已經答應下山的協議這麼多年了,即使他們沒回四季山莊他也沒這麼輕易的就打破啊,他看著周子舒在自己懷裡停下了掙扎,溫客行閉起了眼睛噘起了嘴想討剛剛自己沒吻過癮的吻回來。「讓我親一下嘛。」

   「哎呀,你快去煮飯,徒弟媳婦在等著你呢。」立刻撇開了臉又掙扎了起來周子舒就發現心上人又把自己抱得更緊,可他卻發現溫客行看著自己的反應笑的可開心了,看來是真不會為難自己在這上演活春宮這根本就是在逗他呢,邊玩鬧他的嘴角也忍不住鬆口了。

   「你這閉月羞花的模樣徒弟媳婦都不害怕你了。」這話說完才又發現自己又提了剛剛的事,這明明就是周子舒自己先提徒弟媳婦的,他這話才笑的得意沒多久就看周子舒馬上就一臉狠樣舉起一手來像是要打孩子似的,溫客行趕緊扯下了嘴角知道自己說太多了。

   「你胡說甚麼,難道你不怕我讓你。」看著這溫客行的反應才知錯了片刻但他依舊躲都沒躲閃也沒閃知道自己就是在嚇唬人,就那趕緊又賣著笑的溫客行突然又用力地把自己按進懷裡就在自己臉上親了好大一個聲響,周子舒更忍不住地對他大吼肯定連南面的冰湖都可以裂開了一些。

   「怕,我怕,那我親臉就好。」

   「溫客行。」

待續

終於~
再更一篇之後日常二終於要結束了,
念湘三歲的時間軸結束了,
要回到念湘六歲的時間軸就將這篇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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