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跩開自己的手翻過身後爬了起來,看著那依然不說出自己是誰的人,他冷笑了一聲站起來看著那一年沒見的同事,他只想知道這一切是誰指使。「是誰。」

「蘇聯。」

「不可能,你已經殉職了。」勾著冷笑的嘴角嘲笑的口氣,他看著那挑著高眉的男人吊兒郎當的理所當然,但是他知道自己半信半疑,因為所有的推論都讓他自己必須去相信,就看男人笑得更不以為然。

「跟我回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微微的恍惚,他這下終於知道這些人是來抓他的,可是他不懂,有諸多的不可能,他都不該去相信眼前的人所說,如果只是恐怖組織的計畫呢,而自己到底有甚麼可讓人帶走的?「為什麼我要跟你回蘇聯。」

「KGB總部召你回去。」

「如果是KGB會先經過UNCLE將我召回。」冠冕堂皇的說詞讓他忍不住的仰起了下巴,眼神透露著極度的火大,他不自覺得握緊了拳頭,更是克制了自己想一槍斃了眼前令人討厭的嘴臉,但他還是想知道到底是誰打自己的主意。

「你到底聽命於誰。」

「就說回去就知道了。」

「要是我不肯呢。」從頭到尾他都知道這群人絕對不會取自己的性命,在這個前提下,他不相信這些人能拿自己怎麼樣,甚至要他全身而退也不是多困難,除非這群人想扛著高大的自己上船。

「那就用抓的囉。」

看著那笑的一點都不收斂的男人俐落的由腰間抽出戰術刀正轉動著手腕,舉起手毫不遲疑的就朝那人的頭扣下板機,卻發現伸過來的手在自己扣下的瞬間已彈開自己持槍的手,砰的一聲朝天空一槍,他後退了半步用手脛擋住那持刀要刺過來的手。

手的角度被卡住的瞬間就看見被自己彈高的手立著手肘要朝自己的臉直撞,他後退了一步迅速的將刀子拋向另外一隻手要刺向自己送上來的胳臂,卻發現那人切換角度用手脛擋住自己持刀的手腕,往自己肚子送上膝擊,讓他退了一大步。

連同那急忙用手掌想擋住自己的膝蓋一起撞下去,伊利亞膝蓋一落地左手拳頭就已伸直到對方臉前,就看對手趕緊換腳後退由旁邊閃過,身體倒了下去前腳就抬了起來往自己的臉上踢過來。

看著對手跟著自己切角度的往旁邊閃開,槍就又拿了起來,所謂腳的距離就是槍的距離,讓他腳一落地隨即順勢的轉身背對往後伸出了腳踢到了對手的槍柄,回過身將腳給放下又是要往前刺,就看修長的腳也朝自己踢過來。

近身戰吃虧的是距離不夠舉槍和起腳,順利的讓對手起腳給了自己舉槍的距離,卻砰的一聲連續第二隻踢將自己的手給踢高了,讓他順勢的換腳往斜後退抬起右腳往對方的左手踢,牽制住那要刺過來的刀子,並固定了自己右手手臂瞄準了那人的額頭。

砰────

槍聲在自己耳邊卻不是自己扣下的板機,眼角他看到金髮的男人正要朝自己舉起槍來,那錯愕的看著自己穿孔的槍的男人立刻拔起另一支槍朝遠處的人開了一槍過去,砰的一聲他的心又露跳了一拍讓他忍不住的將臉轉了過去,遲疑的瞬間被對手盡收眼底。

莫名的不安突然從他的心底傳開。

他突然意識到蘇洛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Damn It。」看著自己身上唯一的槍被射穿,蘇洛錯愕的看著那被自己打穿槍的男人朝自己走了過來,立刻躺回掩護的礁石上,他的心跳加速腦袋絞盡腦汁在想他現在要怎麼做,更認真的覺得自己是不是開槍太早了,暴露了自己的行蹤。

但依一個反射神經如此強烈的人來說,不管他是不是當場斃命,扣下的板機也許來不阻止。

不是,為什麼沒有槍掃射?

正當他覺得有點奇怪的時候陰影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他看著眼前兇神惡煞的男人默默的舉起雙手站起來,這人會不會移動的太快了點。「呃……我們是不是有甚麼誤會?我們沒有要妨礙您交易,只是我的朋友可能個性比較火……唔喔。」

看著對方還沒站直立刻就抓了過來用膝蓋往側腹撞了下去,冷眼的看著這個身穿西裝優雅的談吐卻反差的神準的槍技,當場就捧著肚子跪了下去,他完全感覺不出來這人哪裡是個間諜了。

「咳嗯,看來……你是沒有要殺人滅口了,但是……」

看著那又不聽自己把話說話的男人這次要往自己的臉起腳,他立刻雙手抓住腳扣住腳跟收緊自己的手肘扯了過來往後傾斜將男人絆倒在礁石上,立刻用雙腳勒住了男人的脖子,企圖折斷手裡的腳,但是他發現自己的腹部還挺痛的。

摔倒在地不讓自己的頭受到撞擊,沒想到對方居然不是要扭斷自己的脖子,這甚麼生手的技能,讓他就是逮到對手瞬間鬆了力道的瞬間用另一隻腳往男人的下巴踢了過去。

「唔。」痛的鬆開自己的雙手他都覺得他的脖子要轉不回來了,嘴裡的血味散開他發現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角,身上的重量趕緊彈了起來,他摀著自己的肚子站了起來,看著那狼狽的想讓腳站直的人,他又看了伊利亞還打得不可開交。

說實在的,拖延時間怎麼這麼不要命。

看著男人摸著身上的裝備好像在找甚麼一樣,他右手晃了晃手上在鬆手之餘摸來的槍,立刻迅速拿起來指著那要衝過來的男人,他的神情冷峻著準備要扣下了板機。「可以停了嗎。」

「不。」

砰,不陌生的俄語讓他遲疑了一下,他扣了板機卻發現眼前人衝過來彈開他的手,那往自己臉上過來的拳頭讓他趕緊退後一步用左手頂開,讓他抬起手要朝身前人再開一槍,卻發現這次自己手被彈到反方向,手肘往他的下巴撞了上來讓他重心不穩的退了好幾步,拿槍的手立刻被折起來擒到背後逼的自己跪了下來。

「唔喔。」

該死的,他的肋骨是有裂開嗎,自己的手壓到自己的側腹他的手都僵了。

「站起來走過去。」

這群人是蘇聯人?所以他才覺得這些戰鬥模式有點類似?

「唔。」彈開自己腳的力道讓他回神,隨即往自己肚子踢來的前踢讓他後退了幾步,他瞪著那不知道在得意甚麼的男人,讓他咬牙的得再次重新找機會殺了眼前的男人。

「你不是討厭搭搭檔的嗎。」

挑了眉表示不解為什麼對手要提起這個話題,但是他的眼角又忍不住的往蘇洛的方向飄,就看金髮男人拿了新的一把槍後跳下了跑道,讓他舉起槍就是要往他的頭瞄準扣下板機。

砰的同時金屬劃過了自己的脖子讓他趕緊後退幾步抓住那要架上自己脖子的刀柄,自己的手被往上彈開讓槍柄順勢的敲上男人的頭卻被閃開用手肘抵住那人的咽喉,相抵的力量突然彈開,對方知道要是遲疑片刻可能就會因喉結而死。

「活的。」

看著那回頭的金髮男人他要他不要再輕舉妄動,雖然他蠻想好好的與現任頂尖的KGB較量,但是又礙於不能把他給殺了,總不能還有人在旁邊攪局,看著那藍眼睛閃爍著動搖的波動,淡淡的血痕他不清楚是自己失手的機率高還是對手分心的程度高。

「你從不在近身戰中遲疑過。」

「遲疑殺了你嗎。」抹掉脖子上細癢的刺痛血跡,他聽不出對方在暗示甚麼,冷哼了一聲他可從不對任何人手軟過,即使是眼前曾經的同事,也被自己弄斷了幾次手。

「聽說,你不接你爸的房子。」

「想說甚麼。」從他父親過世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曾再回去過老家,要說有多少人知道家事的八卦,肯定來的比自己還多,自從離家後踏進那棟房子的次數甚至比他出過的任務還少,這一切都是戰爭主使著。

「想家了嗎。」

砰────

把頭轉了過去他看見槍是在蘇洛手上,他趕緊回神閃過刺過來的鋒利,那追著自己撇了好幾刀的速度讓他只能不斷的後退,他認真的覺得這個人雖然不能弄死自己,他只要自己還活著就可以交差,剛剛是在熱身?

還是他剛剛比較專注?

左手往外彈開差點刺上自己肩頭的手,右手用槍柄往男人的臉上敲下去,停止了對方往前的動作讓他趁機要將槍抵在男人的頭上,但是眼角他卻看到靠近跑道上的蘇洛頭上被抵著槍被抓了過來,讓他退了一步立刻將槍口瞄準了朝自己喊出來的金髮男人。

「把槍放下────」

「唔。」突然那穿過自己腋下的手臂彈開自己瞄準的手,帶著鋒利的刀片抵在自己脖子上,割開皮膚的觸感讓他的左手立刻抓住那讓自己的脖子又流下血的手,那緊貼在自己背後的肉牆讓他當下不得動彈,抵在自己腰上的槍是從他腰上抽出來的。

「伊利亞────」

「你要我花多少時間幫你止血,還是選一個一槍不會死的部位?」

「唔。」緊緊的抓著那想割動的刀柄,耳邊傳來的挑釁聲音讓他咬牙的發現自己自食惡果,蘇洛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讓他終於知道對手在暗示著甚麼,他甚至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把槍口給移開。

「把槍放下。」

「不───」他現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些人到底是要殺還是不殺,看著伊利亞的脖子上不斷流下了鮮血,他的聲音都忍不住的大聲了起來,如果這些人是蘇聯人為什麼會跟KGB開火,如果這些人是恐怖分子,為什麼殺他們還拖拖拉拉。

「這裡沒有你說話的餘地美國佬。」

撞擊一聲他都覺得自己突然耳鳴,槍柄敲上自己頭的瞬間他都覺得自己當場差點跪了下來,暈眩的他幾乎片刻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他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被槍給搧耳光了。「唔。」

「把槍放下。」他聽到身前的人倒抽了一口氣,他再說了第二次要KGB把槍給放下,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被自己挾持的人幾乎全身僵硬了起來,只差他沒看到此刻這冷酷的人會是甚麼表情。

「不,伊利亞。」抬頭他終於看清楚搭檔動搖的神情,那不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再度指在自己額頭上的槍口濕潤的讓他知道那滴下他臉上的是自己的血,但是他確定伊利亞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甚至槍還是刀都只是為了箝制他開槍。

所以他絕對不能把槍給放下。

砰───

「啊。」子彈沒有穿透自己的大腿,卻痛的他跪到了地上,那折著自己的手的男人依然沒有移開過槍口,抬頭那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過視線的藍眼睛瞪大的讓他意識到自己此次任務最大的失誤就是自己。「不。」

「把槍放下。」

耳邊第三次的警告還伴隨著蘇洛腿上的一槍,那不是指著自己而是指著蘇洛的槍口變成兩把,如果目的只是要自己跟他們走而已,那蘇洛的性命根本只值得拿來威脅自己罷了,食指一鬆他鬆開了從他扣起板機就沒移開過的指頭。

「喔。」槍一掉地那突然要奪刀的雙手讓他趕緊將刀下移刺進了身前人的肩夾凹陷處,就看那瞬間僵住的人想抽開胸前的手,他更是用力的轉動刀柄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啊。」倒抽了一口氣他的右手痛的他使不上力,他再次聽到那喊著自己名字的聲音變了調,下一刻那擊昏自己的昏眩感從他的頭傳來,讓他瞬間眼前發黑甚麼也看不見。

「快帶上船,他們的人已經到了,殺了他。」

看著搭檔被扛走,他忍著自己因為頸椎不知道盪了幾次產生的昏眩感,他甚至不知道從他走礁石過來到底發生了多久,為什麼支援的人還沒半個人到,他甚至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他就沒有辦法去專心聽耳邊傳來的各種聲音,在他看著漸行漸遠的人影他甚至以為他的死期到了。

砰的一聲,令他麻痺的槍聲卻發現子彈不是在自己身上,身邊倒地的聲音還伴隨著蓋比喊著自己的尖銳呼喊,雙手用力敲上礁石他斯聲力竭的怒吼了出來,臉上的濕熱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血汗,還是眼眶溢出的眼淚。

他無法理解。

他無法理解。

伊利亞為什麼會放棄能解除危機的機會。

因為自己嗎,是因為這樣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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