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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塗好了啊,啊。」看著薩滿嘎倫斯笑了就彷彿在逗自己一樣,俞大介才回嘴一句又被手腕上的痠痛給折騰的聲音又變了調,就看薩滿嘎倫斯看著自己的神情透漏了不捨嘴角的弧度也變了,他這疼的委屈地也寫在了臉上。

「不疼了,不疼了,我給你揉揉。」用指腹就發現俞大介是真疼到了,他趕緊改用手掌還邊呼著氣邊哄著這快哭出來似的人,直盯著俞大介的反應薩滿嘎倫斯似乎聽到不屬於俞大介的聲音,像是嘆息又滿足的聲音,就看俞大介又想抽回手。

「嘶別,別揉。」手掌覆上了自己的手腕輕推才沒兩下他又倒抽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手腕跟之前受過的傷相比根本不足掛齒,但他怎麼就忍不了呢,他是年紀有了怕疼了是嗎,俞大介又看向那投來的關切眼神沒發現是因為自己被人捧在心上了。

「要不讓人去冰窖拿點冰來給你敷敷。」他這膏藥觸感冰涼又可消炎,與以往會發熱痠脹的膏藥不同,但傷藥皆無法止痛,他知道蕭家總是會有冰窖的,拿來止痛也可以緩緩不適,就看俞大介還邊倔強的噘起嘴來表示不滿。

「不用。」看著薩滿嘎倫斯還提出他想都沒想過的招數,俞大介更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了,搞得他好像病懨懨一樣他明明自己也是個大夫,就看薩滿嘎倫斯聽到自己嘴硬還淺淺的笑了,手上的力道倒是真的沒那麼疼了。

「陛下,你這樣是寵妾滅妻的前兆。」他這個方向看過去只看得到薩滿嘎倫斯滿臉寵溺的模樣,蕭燕德都忍不住吐槽怎麼這些馬背民族都這麼疼夫人的,雖然他知道是漢人與胡人風俗有些不同,也知道俞大介不是女兒身,但他受到的待遇不比君夫人差啊依他看。

「甚麼寵妾。」薩滿嘎倫斯還有點聽不懂這句成語是哪幾個字來著,如果說是他知道的那個意思他現在也還沒立后也沒再娶,哪來的妻哪來的妾,等等,他指的是俞大介是妾嗎。

「蕭燕德你在胡說甚麼。」一聽到蕭燕德說寵妾滅妻他還在想薩滿嘎倫斯甚麼時候迎娶皇后,後來聽到薩滿嘎倫斯又說了一次寵妾他才意識到蕭燕德再指日出央美這回事,俞大介立刻就抽回了手整個轉向了蕭燕德要他別再說了。

「放心,那群替你打抱不平丫頭終於知道你也是日出央美後就安靜了。」看著在旁伺候的下女們都個個認真的聽他們說話,邊說著還邊看著她們在俞大介看不到的視線內邊點頭,蕭燕德還覺得自己替俞大介省了不少事。

「是你告訴她們的燕德。」這才知道原來ㄚ頭們都知道了真相俞大介瞬間都傻住聲音都拔尖了,他是官妓他能歌善舞還伺寢這件事是被這群小女孩都知道了嗎,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處境有點詭異了。

「甚麼打抱不平。」蕭燕德這話中有話說得他有點聽不太懂,薩滿嘎倫斯知道外頭在謠傳日出央美跟自己的事,但俞大介的事應該也只有漢人才知道,就算知道他與漢人交好他的族人們應該也不知道名字才對。

「就她們聽到外頭謠傳日出央美來這裡跟你跳了一隻舞,其實早就被你帶回去做妾了,然後大介的那群丫頭在那邊說是我們俞大夫跟室韋皇交好,才不是甚麼日出央美,我就說傻丫頭日出央美就是你們俞大夫本人。」

「蕭燕德你怎麼能讓她們知道。」

看著蕭燕德滔滔不絕還仔仔細細的交代得如此完整,俞大介整個震驚的站了起來嘴合不攏,一開始還覺得他說的沒甚麼反正薩滿嘎倫斯也知道,而那群丫頭幹出了甚麼事他也猜得出一二,只是他沒想到蕭燕德做的事他還真完全出乎意料。

「不然到時她們說出了跳舞的是俞大夫不是日出央美豈不是更糟糕嗎。」蕭燕德看著這氣沖沖的俞大介突然覺得這模樣跟柳碧安到有幾分相似了,那瞪大眼嘴巴還不合起來像是要恫嚇別人的模樣事實上只是虛張聲勢十分有八分是楞著。

被回的說不出半個字,聽蕭燕德這麼一說突然覺得還挺有道理的,但是他就是說不上來這一切怎麼聽起來都這麼荒謬,倒好像他招認了甚麼,但是卻想不起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那支舞,還有這答應說要跳舞的薩滿嘎倫斯。

「妳們不知道,其實從奧利特圖手中劫走他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他在山裡救了我一命。」薩滿嘎倫斯這下真理解了謠傳的來龍去脈,他將臉轉向了一旁圍觀的姑娘們,認真的解釋日出央美的故事其實沒有甚麼,真正讓他們能如此交好是他們初次相遇就成了生死至交的關鍵。

「撒尬斯你。」雖然薩滿嘎倫斯說的沒甚麼不對,可是他怎麼聽得就覺得現在這時候說這個好像哪裡不太對,開口制止他的口氣突然就又說不出半個字,俞大介看著不明所以的薩滿嘎倫斯回頭看了自己還來不及多說甚麼旁邊就此起彼落的說脫了。

「啊我知道,是大夫沒回來的那晚。」

「對,夫人整個著急慘了。」

「還記得蘭少爺也在這等門沒回府呢。」

「啊,那不就他們那晚就一塊了。」

「你看看。」俞大介這下知道他覺得薩滿嘎倫斯不該說那麼多的,他滿臉寫著無奈還瞪大了眼要對薩滿嘎倫斯說教,他雖然也覺得他們之間沒甚麼好說的,但是他在女人堆混了這麼多年他也總是知道女人的心思就是愛碎嘴些有的沒的。「要你別說,她們又多想了。」

「我只是要表示不是我先救你的,是你先救我的,早在我倒在蕭家門前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看著俞大介較真的模樣他忍不住就嘴角勾著就想笑了出來,薩滿嘎倫斯是壓根兒不在意其他人是怎麼想他們之間的,他們對彼此也不是言語就能比擬出的羈絆。

說的理所當然又是不能抹滅的事實,他當然知道自己救的人在先薩滿嘎倫斯才也回以自己,更不是外頭傳那甚麼日出央美美色擄獲了室韋皇,俞大介瞬間又被回嘴的頓時啞口無言,薩滿嘎倫斯說的沒錯確實兩回事是可以這麼說的。

但是,但是那群丫頭才不是這麼單純想的呢。

更何況,更何況剛剛薩滿嘎倫斯整個右半上身都被看光了。

不,是他們整個就是被徹底的誤會了。

醫者不忌肌膚之親更何況他們彼此都是。

「可不是嘛,他們在這不都睡一起。」

「我們哪有都睡一起。」拉回自己思緒的一句話讓俞大介就大聲嚷了出來,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滿臉的莫名其妙還跟自己婢女們大眼瞪小眼的,他明明就有在隔壁偏房準備給薩滿嘎倫斯休息,那偏房還不是都他在睡的嗎。

「咳嗯,俞大夫,自己的丫頭自己管教好。」看著一個主子跟一群丫鬟搞得像是對峙現場,這群下女們肯定是沒打算給自己主子下台的樣子,蕭燕德趕在俞大介話一說完就趕緊接著打岔,心裡想著這群孩子不知道是被自己夫人寵壞的還是這俞大夫自己慣的。

「不睡一起怎麼說話。」薩滿嘎倫斯忍不住就輕輕呵了一聲,要說他在蕭府到底是自己一個人睡得多還是跟俞大介睡在一起睡得多,這當然跟服伺的丫鬟爭不了,但他不知道俞大介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跟這些姑娘們爭,就看俞大介瞪了自己一眼咬牙就揍了自己一拳。

「你,啊痛。」差點忘了自己手還疼著俞大介立刻就整張臉又痛得委屈了起來,就看那任自己搥他的人還抓住自己的手肘,沒讓自己反手抽了回去還帶著滿臉的笑,眉目之間卻透漏著心疼的溫柔,對自己輕聲的哄著。

「疼了我揉揉。」看著俞大介那怕疼的模樣,另一手伸手就覆上了纖細的手腕輕揉著剛剛中斷的動作,薩滿嘎倫斯邊看著俞大介又倒抽了一口氣想抽手的模樣他又調整了自己的力道還拉著他要他坐下別站著了。

「嘶,疼。」不服氣的看著這脾氣溫和還耐著自己性子的薩滿嘎倫斯,他又有點彆扭這人現在是室韋皇還老是對自己不拿捏分寸的像是沒身份似的,但是看著那直視自己的淡色眼睛俞大介又立刻妥協了他已習慣的對待。

靜謐的片刻就只有薩滿嘎倫斯淡淡勾起的嘴角還有俞大介那不坦率的神情,瞬間兩人的氛圍又無視他人任眾人圍觀,沒多久房裡又傳來了柳碧安的嘶吼聲和產婆們的聲音,讓所有門外的男人們又緊張了起來。

「夫人,夫人,再出力。」

「這是真要生了嗎。」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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