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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君可令不敢置信的出了聲還忍不住的高了語調,這要不是真有謠傳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能胡說這麼大的事嗎,還質疑自己的親生父親,就算他不相信自己的大哥會被自己的二哥給謀殺,但是他絕對相信有人在謠傳這件事。
「偶夕斯你在說甚麼。」他再次被歐紋習恩斯給嚇得滿臉不敢置信,他跩了他的雙肩要他看著自己,他聽都沒聽過這樣的事情,他甚至還在父親被殺的現場,他親眼看著西薩爾悲痛的怒喊,他甚至還跟西薩爾著手查著誰才是那指使者。
就看西薩爾比自己更來的反應激烈,就像快失去理智般的怒吼了出來。
「誰跟你說我殺了卡達里的。」這種指控前所未有甚至過了這麼多年他也不曾被質疑過他的王位,他開始不禁納悶著這親生兒子到底是對自己抱持著甚麼樣的態度,他與自己的母親不親難道對自己也是這般的疏離嗎。
「你難道不是為了皇位為了母后你才殺了他的嗎。」無視身前的薩滿嘎倫斯他看著對方的眼神仍然不減一絲恨意與殺意,他甚至覺得自己的父親還想在自己哥哥面前隱藏的很好,他更是一聲比一聲高亢的想拆穿這一切的假象。
「你。」
「西薩爾。」看著西薩爾一個衝動要往前君可令趕緊拉住了他,幾乎同時喊出來的薩滿嘎倫斯也一手護住弟弟一手擋在不斷要靠近的西薩爾身前,就看歐紋習恩斯還一臉無動於衷的模樣讓西薩爾更是氣得想掙脫弟弟的箝制。
「閃開,我殺了這個逆子。」
「西薩爾他只是個孩子,你說了他也不會懂的。」薩滿嘎倫斯幾乎能知道西薩爾到底還想跟歐紋習恩斯爭論甚麼,因為這參雜著室韋一族還攪和著戰事這不是解釋更不是殺之而後快就能了結的事情。
「這些話是能輪到他這樣胡說的嗎。」被身後的弟弟給跩了回去就彷彿在這當下只有他是最清醒的人,他親生兒子殺了他的妻子殺了他的兒媳還有孫子還冠冕堂皇說他謀殺了自己雙生哥哥奪取皇位,而他還要被制止自己處置這個逆子。
「誰說我不懂。」
「他今天可以殺了你們母后殺了你妻子他哪天就會殺了你和我。」看著歐紋習恩斯還敢理直氣壯的頂嘴又再看著薩滿嘎倫斯盲目的寵溺著這樣的一個長出魔心的孩子,更是忍無可忍的朝著自己哥哥留下來唯一的骨肉罵著。
「西薩爾。」一手勒緊了那想掙脫自己往前的歐紋習恩斯,薩滿嘎倫斯幾乎兩膝都要跪地的用雙手拖住他,又一方面要時時刻刻讓自己的背朝著讓靠得更近的西薩爾,就怕他父子倆真的自相殘殺了起來。
「讓開撒尬斯。」他抬腳就差點將薩滿嘎倫斯給踹了下去,被君可令給跩了一下他又整個往後跌了幾步,他忍無可忍的吼出了薩滿嘎倫斯的真名要他別再阻擋在他們之間。
「母后要殺我連你也要殺我嗎。」看著緊抱自己的薩滿嘎倫斯他心裡不知為何抽痛了起來,再看著那眼前說了想殺了自己的父親,他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產生了強烈的衝突,又開始迴盪著強烈的情緒反應全身開始不聽使喚地顫抖。
「讓開。」
「西薩爾你沒聽到他說的嗎。」幾乎同時跟西薩爾同時喊了出來,薩滿嘎倫斯再次捕捉到了他一開始認為最重要的話,他的聲音忍不住的拔高更是不由得心裡開始難受了起來,他甚至可以知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誰。
「他說的話還能信嗎,誰跟他說卡達里是我殺的,為了王位殺了你的妻兒還理所當然,這種瘋魔的話語從他嘴裡出來說的話還能信嗎。」
那將自己的行為比擬做自己被冠上的莫名之罪,他知道歐紋習恩斯在暗指著甚麼,就是在說王位之爭,但是他甚至可笑的覺得這既不是父死子繼哪來的那麼多兄弟之間的猜疑,這種著了魔的說詞簡直不可原諒。
「西薩爾他是你的兒子啊。」薩滿嘎倫斯看著西薩爾對歐紋習恩斯如此激烈的反應,他甚至深深的感受到只有自己愛著這個孩子,沒有人去想過他花了多少心力去愛他,沒有人能理解自己花了多少時間去照顧他。
就好像歐紋習恩斯今日的所作所為是理所當然。
「我最愛的女人還有你這個兒子,要我自己的血脈我還可以再生。」
「你就不該跟那個女人生下我,她愛的又不是你,你們也從來沒愛過我。」他開始意識到自己為什麼心裡開始這麼的痛,因為他連自己的出生都不能決定,他連自己的父母也不能決定,他徹頭徹尾的痛恨自己的存在。
「西薩爾你聽見了沒,這些話難道是他胡亂編出來的嗎。」
君可令也察覺到了薩滿嘎倫斯的猜想,他們都是在父母與兄弟之間的疼愛之下長大,可就唯獨這個孩子為什麼就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難道他不是親生的嗎,難道他們留著不一樣的血脈嗎,他甚至懷疑西薩爾夫妻倆並不是真的和睦。
「你以為他可以說出這些形容詞嗎,你看他的脖子,那個瘀痕難道是假的嗎。」看著西薩爾終於靜了下來,薩滿嘎倫斯已經忍不住想說出了他猜測的一切,但是卻又怕傷了歐紋習恩斯,他就只希望西薩爾想想這樣的孩子是怎麼養出來的。
「阿宛兒為什麼又出現在我的棚裡,你說母后聽到下人傳話趕了過來,然後平白無故偶夕斯就殺了她們嗎,他身上的那些新傷舊傷都是小傷難道就是你允許的嗎,難道我身上就有過這麼多傷痕嗎。」
幾乎是將自己看著西薩爾與自己母親的不滿都給歇斯底里地說盡,說完才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薩滿嘎倫斯發現自己懷中的身子不再顫抖嚇得他一個回頭,看著那恍惚的臉神情空洞的臉頰上滴下了淚痕。
原來哥哥知道自己身上的傷,所以哥哥也默許了這一切。
西薩爾終於知道薩滿嘎倫斯在指責自己縱妻寵妻,在他明裡暗裡都促成了歐紋習恩斯種下的魔心,他甚至曾經覺得誰沒有被狠狠的挨過揍,但事實上那個挑撥離間的卻是他最愛的女人,而這一切悲劇都已促成。
「你以為這一切都發生了,就不會再有人死了嗎。」
「我的妻兒由我來處理,我的婚事你就不要擔心了。」
看著西薩爾那心死如灰的神情他知道他終於相信自己的母親想殺了歐紋習恩斯的事實,而那日漸加劇的行為則是因為他身為人夫身為人父的縱容,但不管歐紋習恩斯是怎麼的瘋魔他都不會放棄他,更不會將這一切只給西薩爾處理。
「呵。」有王位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那他又算甚麼呢。
甚麼難受,甚麼痛,他的心裡瞬間空蕩的甚麼也感覺不到,嘴角輕輕的有了弧度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呵了一聲,他鬆開了手丟下了刀他推開了身前的薩滿嘎倫斯默默地往棚外走,在踏出去前他還回頭眼神毫無焦距的說著。
「誰想殺我我就殺誰。」
就像他放棄了他曾經最愛的一切,他再也不捍衛他曾想擁有的一切。
有了王位他才能掌控這一切。
他才能不再看見他贈恨的人。
他才能擁有他想要的人。
他才能不再被這些人擺佈。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