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五  不約法三章不上床3


    眼前的五官映入自己眼簾的是熟悉的臉蛋,可神情卻是陌生的讓他瞬間注意到眼前人怎麼頭髮這麼短呢,還是黑色的,逐漸清晰的視線他居然發現對方奇裝異服,他並沒有聽到那人說了甚麼,那一點也不陌生的嗓音卻接著說著他有點聽不懂的話,這人是誰。

   「就說不要玩那麼狠,是不是腿傷又犯了。」扁了嘴他這有點像老媽子的實誠態度藏不住他無奈地的苦笑,沒注意到這剛醒的人滿臉錯愕他甚至覺得眼前人是不是睡傻了,直接坐在床邊屁股一坐他還忍不住發了語助詞邊掀開被子。「唉呦,我看看。」

    下意識地躲開卻直盯著眼前人說不出話來,這邊傻笑著還口不閉合的人與自己心上人簡直一模一樣的一張臉究竟是誰,看著眼前有些岔開的衣襟那若隱若現的胸膛為什麼他也覺得好像哪裡不一樣,就看那人再次對上自己的雙眼,眼裡是那麼的清澈至純的散發著跟心上人不一樣的氣息。

   「張老師。」這腿移走了不知道是為什麼,昨天他不是還按的挺好的嗎,抬眼眨了一下眼睫真摯的看著眼前的好友他有點納悶是不是怎麼了,是昨晚喝到斷片了嗎,他記得他們昨天都玩得很開心啊,見人沒回應他又伸手輕易地握住那人的腳踝。

    聽著眼前人的語氣上揚他沒有馬上給出了反應,可他慢了一步的發現自己盯著對方太久,那又再次伸過來的雙手他沒有來得及躲開,反而更發現自己膝蓋的疼痛又提醒了他此刻他可能連站都站不起來,而他發現自己說出的話竟有些不明所以居然不是激烈的反應。「你叫我甚麼。」

   「好,我叫你哲瀚好不。」再次將眼前人浴袍下的腳拉到自己腿上來,其實他覺得自己側著坐比較好使,但現在這樣也不妨礙他辦事,嗓音拖泥帶水的拉著長音像是討好般的讓對方順著自己的手勢配合,手掌扣著腳跟往上抬另一手撐著他的膝窩先讓他把腿給伸直了。

   「唔。」痠疼讓他倒抽了一口氣幾乎說不出話來,當腿被彎曲又重新伸直了數次他覺得自己能好好說話了,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何順從更還是忍不住碎念眼前人明明是自己心上人怎麼還叫喚著別人,結果就聽眼前人還嘖的一聲笑了一下。「張老師,甚麼張老師。」

   「呵,不是喝了酒就會忘記了嗎。」這大哥是真沒喝醉嗎,抓著腿屁股往前挪他讓身前人的小腿跨在自己腿上腋下一夾他揉起了他的大腿四頭肌,嘴裡還不禁碎念著這人前一晚酒喝多了還要自己不要再叫他張老師,結果就聽他回了自己一句突然後知後覺得又掙扎了起來。

   「誰喝酒就會說糊話的,別碰我,啊。」完全不明白眼前人究竟在說什麼就只聽懂剛剛一句話,但在他還沒搞明白之前他發現自己的腿居然抽不回來,當指腹掐著自己的腿時他不由得抽了一下喊出聲,他都還沒弄清楚眼前人究竟是不是心上人,這人倒還直接碰觸了自己,就聽眼前人又發出軟糯溫柔的嗓音。

   「你還在宿醉嗎。」別碰我是個甚麼詞啊,這是在演哪一齣啊張老師,每次逗自己他只能給個眼神讓始作俑者自己體會他的無言,但他也不是每次都接的了話,再說了這明明不是不舒服嗎,是又再逞甚麼強啊。「要不我讓服務員送。」

   「誰宿醉了,老子會宿醉,別碰我。」打斷眼前人說話他壓根兒沒聽清他在說甚麼,但對於宿醉這件事情不知為何男人之間的勝負慾馬上就被點燃了,到底誰說胡話的,還想說他是因為宿醉,再抽了一次腿要掙扎他突然意識到身上的白袍質地他非常陌生,自己雙腿所著的褲子更是他沒見過的青藍色。

   「你昨天不是教我的,說這樣你會舒服點嗎。」完全沒有感覺到眼前人在掙扎也沒有要對他說出的話有所回應還是反駁,倒是眼前人突然看著浴袍好像有點不明所以,啊,他是不是要解釋他昨晚把他衣服給脫了的事啊,邊想著手裡沒有停下舒緩肌肉的手勢就聽他叫出了聲。

   「啊啊。」痠軟的鈍痛感讓他的腿抽了一下伸手掐住了眼前人的臂膀,這像是傷後復原的筋肉痙攣讓他開始納悶,他甚麼時候沒有把傷養好了,發現自己無力掙扎也無力動彈很有可能自己還走不了路,他的腿仍然牢牢地被抓著再順勢地看見眼前人露出關切的神情。

   「真的疼吧,這樣有沒有好點。」睥睨了人一眼他像個老媽子似的想碎念眼前人但眼裡還是忍不住透露出擔心,又射箭又打獵捕魚的都甚麼腿力活,讓他別玩了還就是不聽,跟那些原住民喝小米酒喝的可開心了,改用手掌輕輕去揉結果身前人還是又叫了出來另一手更掐住了自己的肩膀。

   「誰准你碰,嘶。」他感覺得到來人掌中的溫度更想要他別碰自己,但他像是想推開卻只是抓著似的,更不知這點痛為何這麼難以忍受,即使是養傷也是與天候有關,究竟自己是身處何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蛋就連臉上那顆痣都是一樣的位置,可他卻感覺得出來他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自己都下不去手,還逞強呢。」抬眼對上好友的雙眼不知為何他居然有些尷尬,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靠的這麼近,但他好看的眉毛都皺在一起那看著自己的眼神為什麼有些不一樣呢,他撇開眼嘴角笑了一下開口就是想懟人但更想緩解自己有一點點的緊張卻被人認為自己像是在取笑他。

   「你,咦。」想推開人坐起身眼角卻發現有面鏡子映著兩人的身影,他沒有注意到若是這人不是自己男人還離自己這麼近,他更注意到的是自己的模樣,這又是什麼頭髮,他的頭髮怎麼變成這樣了,意識到自己也可能不是自己,周子舒這回真的抽開腿奮力的掙扎往後退。「你別碰我,你是誰,這是何地。」

   「你怎麼睡醒才說酒話呢張老師。」見人可以這麼用力地蹦腿估計他的疼痛應該已經緩和了很多,沒有對他的反應有太多的著墨,就只是撐床腳落地後離開床,但四肢有點不協調的自己居然轉著腰坐了這麼久,他覺得腰有點酸,一早起來他可沒想著要運動熱身來著。「唉呦我的腰。」

   「你長著跟老溫一樣的臉你究竟是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及肩的長髮這麼短,還捲著他不明白的弧度,再看著眼前人一舉一動真的跟心上人完全不一樣,他究竟要先搞清楚他人在哪裡,還是先問明白眼前人到底是誰,還是披著人皮面具的是誰,結果這人的回答更讓他不解。

   「我就是老溫啊。」長著老溫的臉,這大哥又給自己出什麼cosplay的玩笑話嗎,難道老溫還能是別人嗎,站直身子伸展伸展剛剛因為坐姿不良而發痠的肌肉,他話說得理所當然也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甚麼,可是他卻看床上的人好像真的有點生氣。

   「你不是溫客行,你的白髮呢,你這一言一行就不是啊。」不論相貌是否真這麼相像,這個人打從心底就不認識自己,他說出的話甚至舉手投足都沒有與自己共同生活過的痕跡,更別說眼前這個人露出了心上人不會有的神情,更不會還有四肢鬆散的模樣。

   「咳嗯,你看啊。」這是鬧我來著這張老師,被回的有些無語,他甚至沒聽透眼前人到底想表達甚麼意思,帶著有些尷尬地傻笑他清了一下喉嚨決定來了一下表演,反正他們在演唱會上都這麼社死了,把左手放在身側他扳正身子右手提在腰前面露有些輕挑卻掩飾自己的執著般說道。

   「你若不在了,千山暮雪我孤翼之影向誰去啊。」

   「溫客行才不是這個神情。」老溫當時面對自己是這般神情嗎,那執拗又帶著沒有一句實話還各種試探的人是這樣的神情嗎,還是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早就對當年有不同的見解呢,不對,他記得老溫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背過了身去,根本不知道他是甚麼神情。

   「你追了劇不是看到我的表情嗎。」這張老師又再演哪一齣啊,一說完話剛剛睜大的眼睛又突然撇開了視線,是他說的不對嗎,還是他演的不對啊,更不懂為什麼眼前人會這樣回應自己,就看他眼神沒有與自己對視像是在想甚麼一樣。

   「我根本沒看清老溫的神情。」這人既扮演了老溫十分相像就連五官面具都無可挑剔,就連這麼久以前的話都說得出來,這人究竟是監視了他們有多久,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發現呢,想到這周子舒突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究竟經歷了甚麼。

   「呃,我有點不懂了。」眼前人有點答非所問,那看著自己有些警戒卻又有些害怕的眼神讓他瞬間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啊,他撓了撓頭有點尷尬的笑卻有點笑不出來,他好像發現哪裡不對勁了,重新坐回床邊龔俊覺得自己也有點顫顫巍巍的,但他還是弱弱的問出口。「那,你是誰啊。」

   「老子是周子舒啊。」一說完就感到後悔,他為什麼要跟一個陌生人還不知道是不是哪來派來的細作跟他說自己是誰,但看著眼前的男人那一臉無害的神情他卻覺得他似乎不是壞人,周子舒就看自己沒說下一句話眼前人倒是介紹起了自己。

   「呃,你是阿絮,我叫龔俊,所以,你不認得我。」他說得很慢也仔細看著這與自己相處了一天的人,確實表情表達的方式有些不一樣,可張老師這麼會演他要怎麼相信眼前這個人不是張老師在逗自己呢,又怎麼會張哲瀚就變成了周子舒呢,那他怎麼沒變成溫客行啊。

   「你,你跟老溫長著一樣的臉,此時此地究竟是怎麼回事。」被直盯著看還是有種是心上人在看自己的錯覺,自己似乎想要信任他,甚至即使他真不是溫客行自己也相信他不會加害自己,可對於情事還是莫名的感到變化多端不可預測,讓周子舒就是想問個清楚。

   「你不是張哲瀚。」自己確實看到張老師沒有出現過的神情,倒是在他作品中看到過很多,但現在這個人如果是周子舒,那張老師是去哪了呢,腦袋轉了一下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大概還是張老師在逗自己吧,龔俊就看眼前人爆出了他熟悉的粗口。

   「老子誰姓張了,什麼哲瀚他誰啊。」究竟他和那個張什麼的是什麼個關係,是他們長的相像了還是眼前人把自己誤認為是別人,這個他不理解的世道當中有個長的跟自己一樣的人,會不會那個人也知道周子舒是誰,可自己卻不知道他們,這不是件很可怕的事嗎。「你們又是誰啊。」

   「張老師,你是怎麼了,你是故意的嗎,為什麼。」這突然有點像生氣的表情居然讓他笑了出來,這每次逗人都像來真的一樣,逞凶鬥狠的表情也是一等一的逼真,到底還要鬧自己到什麼時後啊,龔俊才正納悶結果眼前人居然上前扯開自己的衣服。「欸欸,張老師。」

   「咦。」他胸前的那條疤呢,忍不住上手去摸,繃緊的滿腹肌理讓自己不由得視線往下注意到這人身上的線條結實更多,抬眼看著臂膀心裡已知曉眼前人確實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周子舒沒有理會眼前人的尷尬更沒有發現他正緊盯著自己,錯愕的就連手指都有些輕顫立刻又將人拉起身又將他轉過身子。

    一句話都不敢吭可這一瞬間他卻相信了眼前人不是張哲翰,那個眼神,不是看著自己的眼神,被摸的有些不知哪來的緊張,他知道周子舒在確認他背後那些應該要有的傷痕,可事實上那只是妝造出來的效果而已,看著眼前人有些驚慌的表情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他不覺得他在說謊。「你說你是阿絮。」

    有些深陷在自己的情緒裡愣在原地看著眼前人光著膀子,眼前人一說話周子舒才有些回神並感覺到他的膝蓋沒那麼痛了,身前人轉過身拉起了衣襟可他卻還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確實就連筋肉肌理都跟自己的心上人相像,就連浮起的青筋都如同一處,可是為什麼卻沒有傷痕呢。

    看著這個稱說自己是周子舒的人露出了瞎子都看得明白的失落感,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點不捨得眼前人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這一瞬間他甚至真的相信他就僅僅是周子舒,突然靈機一動龔俊想出了還有怎麼能讓眼前人自己確認自己是誰呢,以牙還牙對吧。

    易容術的奧妙他最清楚不過了,骨架肌理體格身段都是騙不了人的,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像的人呢,周子舒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身處在了一個孤立無援之地,咬牙想忍住自己有些軟弱的心思,突然身前人扯住自己的衣襟上手就是一扒,嚇的他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站不穩。「等等你幹嘛。」

   「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阿絮。」扯住自己雙手的阻止沒有太大的作用,輕易就把浴袍給扯開卻看眼前人快跌上床,始作俑者的心態所致讓他趕緊抽了一隻手邊扶著身前人的腰抱著他回床上,膝蓋撐在床上龔俊看著眼前人還想掙脫自己更是將浴袍從他整個肩上拉了下來。「不好意思失禮了。」

   「等等你勁也太大了吧。」周子舒邊掙脫還邊感到不可思議,為什麼他抵不過一個普通人的蠻力,他的內力去哪了,而這個壓上來的身子卻為什麼熟悉的讓他居然沒有奮力的抵抗,甚至他一點也不感到厭惡更沒有感到生氣,直到眼前人直接點破了自己。

   「你沒有傷痕啊。」龔俊再次確認眼前這個人的胸肌腹肌上就是沒有那些所謂周子舒的傷痕,可是為什麼他就相信他真的就是周子舒呢,就連現在這個表情,也不是張老師會有的表情,倒是還沒出戲時還有點像卻又不像,可他卻不能理解書中人怎麼會占據了張老師的身體,莫非他是在做夢吧。

   「我怎麼會。」才正大聲反駁結果低頭一看自己赤裸的身子他瞬間都啞口無言,他記得自己的肌理特徵,較於豐滿的胸膛一點也沒變,纖細的腹上肌肉有著明顯的線條,可是,可是,怎麼會,周子舒看著沒有釘傷的痕跡更沒有他以前受過那些刀傷傷疤,忍不住就脫口而出。「沒有傷痕。」

    看得出眼前人在錯愕當中似乎少了凌厲的威嚇感,如果他真的是周子舒,那他應該會有點不知所措吧,龔俊想著眼前人不會有甚麼驚人之舉,下一刻突然也扯下自己肩上浴袍還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上半身,他沒有掙扎但突然覺得有點奇怪。

    周子舒都是這麼脫溫客行衣服的嗎,這麼順手的確認方式嗎。

    不敢置信地看著就連胸前臂上的黑點都還在原本的位置上,眼前人的身子明明就是溫客行,只差身上沒傷痕,為何看待自己的神情與曾經與他纏綿的身子又似乎不是他熟悉的,抬眼再次對上眼前的男人希望他就是自己的心上人,周子舒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他不斷的確認眼前僅有的一切。

    身前人正看著自己的身材他也不客氣地瀏覽了眼前人結實的胸膛,但看著那飽滿的胸膛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撇開了眼,不就是比自己還有彈性多了嗎,微微開著嘴傻笑著龔俊再對上那一臉困惑的臉蛋,不知道為什麼那看著自己的表情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又將眼睛往下撇。「咳嗯。」

   「你。」突然意識到眼前人的視線在自己赤裸的身上,周子舒這才意識到如果此人與自己這個身體不是對愛侶,那自己是否沒有拿捏好分寸了,他居然忘了自己衣不蔽體立刻推開身前人壓在身側的手翻身坐起把衣服拉好,這個人說不好意思卻倒還看得自己目不轉睛。

    可他卻發現身前人撇開的眼還帶著有些羞澀的神情。

    本來只是被看的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這下那種不好意思的感覺怎麼又不太一樣了啊,雖然張老師長的挺好看的,而且他們也都是男人,但是也怪不好意思的,笨拙的跪起身他把浴袍給拉好,龔俊又突然想起他們其實應該沖個澡就要出門了才對。「該換衣服了。」

   「那這身又是甚麼。」他其實不太懂身上這件白袍究竟是甚麼質地,沒有一件裡衣甚至穿的他有些不自在,周子舒再看著自己穿得褲子似乎有點緊繃,這腿抬得起來嗎,不會他練武這褲子就會破了吧,既然他必須接受現況,就得好好聽眼前人解釋一番,結果眼前的男人不知道在結巴甚麼。

   「浴,浴袍,你吐的我一身都是,所以我才清了一下,幫咱們都套上去浴袍的。」不知道是天生的實誠還是他真的有點被問得緊張,他們互脫了彼此的衣服,是不是有一點荒繆,讓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開始解釋了起來,他是冒犯到了什麼了嗎,可龔俊仔細一想周子舒也不會知道浴袍是被換上的啊。

   「你替我沐浴更衣。」說出口周子舒都自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他們不都是男人嗎,就算喝醉了替好友清理也不奇怪吧,難不成要臭到自己醒來再清理嗎,可是為什麼,他覺得眼前人也有點奇怪,為何會有這番反應,搞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在害臊甚麼。

   「你怎麼不是問你怎麼能喝醉啊,我也不知道你怎麼會醉成這樣啊。」本來想解釋結果怎麼像愈描愈黑啊,他又不是趁人之危,不對,為什麼要用趁人之危來形容呢,他明明就沒有做甚麼啊,沒有沐浴也只有擦澡而已,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解釋好了,龔俊也不想撇清自己沒有多看幾眼甚麼。

   「等等,這個身子不太能喝酒是嗎。」這是什麼莫名其妙的巧合,這個身子莫不是酒量不好,他都已經脫離了自己的世道結果還是不能喝酒是嗎,他沒有要核實眼前人說的真假反正他也在雪山上都戒酒了,周子舒再仔細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開始研究起了這相似的身子,手上的繭都消失了。

   「阿絮都已經食雪飲冰,現在只在乎這個身子能不能喝酒了嗎。」突然被周子舒的反問給逗笑了,他看的出來周子舒的表情算是舒緩了一些緊張的情緒,龔俊不是小心翼翼而是大喇喇坐在床邊看著他。「好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你變成了阿絮,但是我跟張老師約出來玩,也還有行程要去,你要陪我一起去嗎。」

    在他笨拙的解釋完他跟溫客行還有張老師跟周子舒的關係之後,周子舒從皺眉變成了翻白眼好像不怎麼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樣子,更對於他與張老師的交情與此次旅遊沒有太大的反應,說完第一件事情他還是要教周子舒怎麼使用浴室,就看他從床上起來還納悶地看著飯店屏幕。

   「我醒來的時候覺得很吵的就是它。」說出了疑惑他還沒問為什麼這裏頭還裝著人但仔細一看它也不過是個會發光的板子,他還以為自己處在於什麼吵雜人多的地方,差點就以為是老溫把自己偷運下山了,就看龔俊還拿起了一個方塊上面還有機關似的。

   「這個是電視,你看,上面有寫它的功能作用,這是遙控器,能切台,電視就像我說的,現在戲台子都可以在這個屏幕上看,只要按下按鈕。」龔俊選擇用最簡單的方式解釋還邊切台示範給他看,演示了各種功能還有聲音大小聲後突然周子舒一個接話讓他有點無語。

   「那你沒事切什麼電視。」既然還能控制大小聲他怎麼還能覺得這麼吵,而且他真有睡那麼沉嗎,就算喝多了也能這麼不醒人事,看著眼前這個叫龔俊的男人面露有些難色像是想跟自己認錯的模樣,這一瞬間他確實覺得跟老溫有一點像,只是神情有些不一樣。

   「我這不是叫不醒你,才用電視吵你的嘛。」要說他還是跟阿絮相處過的,他也是清楚他的性子跟脾氣,就是自己沒有像溫客行這麼白目就是了,反正現在阿絮對這個世界不熟他就是主打一個真誠吧,龔俊看著周子舒對自己有點若有所思,不說那裝著不耐煩的模樣跟愛逗自己的張老師還真有點像。

   「嘖。」就算他只是不解自己現世的身子甚至還有點莫名,但他也不是要把氣出在龔俊身上,他就是止不住的表示著各種不耐煩,周子舒把遙控器交還給龔俊就看他把東西放下後帶他來到一個大箱子的跟前並將之打開,裡面全是他完全不懂的東西,但他看的出來好像是這個世道的衣服。

   「這個是你的行李箱,裡面都是你能穿的。」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著張老師的行李箱,他還是看見一大包的護膚品,男生準備的衣服都大同小異其實他沒有打算動人家的私人物品,但周子舒是不是形同是別人啊,龔俊還在看著衣服思考時,周子舒直接拒絕自己去碰那個行李箱。

   「你挑吧,我怎麼知道怎麼穿。」周子舒一臉納悶他話說到此是要叫他自己想辦法嗎,怎麼會叫他自己去分辨甚麼是甚麼,他連怎麼開箱子都不會了,還要研究這箱子哪裡有甚麼機關,但他看龔俊好像有些勉為其難地看著自己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來。

   「呃。」他自己是不介意張老師開自己的行李箱還是拿自己的私人物品,但張老師可以接受自己去拿嗎,當然張老師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但私人衣物,嗯,龔俊看著那一臉莫名其妙的周子舒覺得好像也沒甚麼辦法。「我挑完到時你自己脫下來研究一下要穿什麼上去。」

    嗯好吧,總不能叫這個大男人服侍自己更衣吧,這要是老溫知道了,嗯。心裡邊嘀咕著邊看著龔俊蹲在行李箱前挑衣服還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甚麼,大概是在想要拿甚麼吧,看著他站起來領著自己走進一個小密室,開始講解這個世代的茅廁與洗漱名叫浴室的地方。

   「這上面都是繁體字你應該比我還看得懂。」雖然自己說了很有可能白說,阿絮可能還是不會知道怎麼用,沒關係他要用再問吧,飯店的包裝都寫得很清楚用猜的總猜得了吧,大略講解了一下甚麼東西是做甚麼用的,他還是拿起器具示範了一下。

    看著男人教自己使用放入嘴中的東西,他還有點納悶這玩意叫牙刷啊,又看他介紹了水源處,居然不用燒水還可以轉方向就換冷熱了,這一下子要他記起來這麼多東西,那不好在自己腦子還好使,皺著眉認真的把龔俊說的聽了進去他在思考第一件事要怎麼脫自己身上的衣物。

    確定了眼前的古人知道乾濕分離的門怎麼開與關,他便放心的走出浴室盡量讓自己不要盯著玻璃門看,一到床邊他像洩氣似的跪坐在床上,有些焦慮的雙手捧住自己側臉,雙眼忍不住的透露著驚慌與不知所措的表情。「哎呦,這可怎麼辦啊,怎麼變成這樣。」

    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心慌意亂什麼,還是自己剛剛勉強要自己鎮定所以忽略了自己各種驚魂未定的反應,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與不敢相信,深吸一口氣好好地吐一口氣閉起眼睛叫自己不要慌,反正總歸對方還是自己熟悉的人,不管是張老師還是周子舒,他估計現在撐在從頭檢查自己身體一遍吧。

   「哎呀。」忍不住伸手揮了揮自己想像出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叫自己不要多想太多他還是找個紙筆把一些現代該注意的使用說明好好的寫一下,至少他還是要先教他怎麼百度吧,不然知乎也行,嗯不對,他會拼音嗎,他估計輸入法也用不了吧,他看的懂繁體也不見得打的出字吧,算了,讓他用手寫或是語音吧。

    一炷香的時間過了吧。

    洗完勉強穿上了衣物準備離開了這所謂浴室的地方,還在研究這門自己有沒有拉對結果就看龔俊又拉了自己進去,沒看見他手上拿起了甚麼就是一個刺耳的聲音與吹向自己的熱風嚇了他一跳讓他後退了一步,周子舒這才看清楚他手握著他不明白像是斧頭卻不是鐵器的東西。「這什麼。」

   「你頭髮太濕了,這可以把頭髮吹乾。」看著眼前人的反應自己也有點嚇了一跳,但龔俊勉強鎮靜的只瞪大了眼他笑得有點尷尬再次開起了電吹風往自己手上吹演示,就看那皺著眉頭滿臉戒備的周子舒放下了護在身前的雙手走到自己身前。

    感受到眼前人將手摸上自己的頭髮,配著這吵雜的聲音他默默地隨著龔俊的手勢低下了頭,靜靜的讓龔俊幫自己把頭髮弄乾,他沒有感到厭惡或是排斥的任他服伺,就好像他們彼此都已經很熟悉對方似的,抬眼悄悄地望著眼前人溫柔的手勢再看著他的神情,看起來像是敦厚樸實人家的孩子。

   「好了,等等頭髮我一起幫咱們倆弄啊。」停下電吹風看著半乾的頭髮他把電吹風放回去龔俊順手就拉整了一下身前人的衣服,接著示意眼前人跟著自己走出去便開始搜尋張老師的手機在甚麼地方,手機很方便但要先學會使用啊,龔俊邊說著邊想這張老師也不怎麼會使用手機。「我教你用手機。」

    弄頭髮,好吧他這頭頭髮他確實也不知道要怎麼搞。當龔俊把一個他沒看過的長型黑盒子放在自己手上,周子舒還在納悶這觸感他前所未有突然黑色的鏡面亮了起來發出了聲音,除此之外還會震動搞得他突然就叫了出來手上的東西像燙手似的彈了出去。「這個東西怎麼會動又會叫。」

   「欸欸欸,這摔著會壞的,很貴的阿絮。」趕緊接住張老師的手機,他還心想糟了他都不知道解屏的密碼是多少,結果當他再次放到周子舒手上,看到他刷到臉就解鎖了還誤啟動了相機。「還好還可以刷臉,你要用這個呢,就拿起他對著臉就可以了,拍照呢,就是按這個。」

   「為什麼變成鏡子了。」拍照,拍照是甚麼意思,很重要嗎,為什麼他第一個就教自己做這件事,這只看得到自己這麼醜的樣子是要留下甚麼,正當自己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身旁人突然握住自己的手順勢將這個叫手機的東西抬高,他們的模樣瞬間一起都在鏡子裡周子舒恍惚了一下。

    當這個人靠上自己的時候他依然沒有感到厭惡。

   「他可以將你的模樣留在上面,這叫相機。」按了一下他們合照了一張自拍照,龔俊把他的手放了下來幫他點回了桌面想講解手機卻覺得這好像教不完。「點這個,你看這個可以播音樂,主要還是付錢,算了在這也也不能用,啊我還是教你認紙幣吧。」

    本來想教他看手機電量,但想想他似乎看不懂數字吧。

   「這破玩意兒能付錢。」望著手裡的黑盒子他還真是大開了眼界,這龔俊應該不會騙人吧,這世代似乎是甚麼事情靠這個手機就能解決的樣子啊,他抬眼看著龔俊又去那叫行李箱的那處不知道在翻找甚麼東西,周子舒就看他拿著五顏六色的紙走了過來。

   「可以,可是我們不知道密碼,你看這是台幣,上面有繁體字,你肯定認得。」龔俊把錢交給了周子舒便去找自己的手機,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看到自己打電話一定要知道怎麼接,雖然他會盡量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但還是以防萬一。

   「欸欸這東西怎麼又動了又出聲了。」這次好好地抓緊沒讓東西飛出去,他邊慌張地找著龔俊的身影邊看著黑色的鏡子上面寫著俊俊兩個字,還寫甚麼來電,來電是甚麼意思啊,當周子舒還在納悶這熟悉的照片好像就是龔俊這才意識到龔俊的俊是這個字。

   「你看啊,往這邊滑就可以接起來了,來你聽聽,這是傳話筒。」幫周子舒接起了電話龔俊還幫他用手抓好拿到耳邊,他立刻邊走遠邊說話。「有聽到嗎阿絮,這個是電話,不管多遠都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就算你到哪看不見我都可以,你說話看看。」

   「你的俊,是忍俊不禁的俊啊。」從黑盒子傳出的聲音有些他不熟悉的感覺,可他卻認得出來這聲音跟自己心上人確實是一樣的聲音,在想起自己剛剛看到的字他突然覺得疊字叫得好親暱啊,是所有人都這麼叫喚他的嗎,周子舒就聽黑盒子另一頭傳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對啊,龔是龍共龔。」邊說邊走近周子舒身前他掛掉了電話,他覺得自己也不用教他掛電話吧,教他打電話好像太繁瑣了,還是自己把人顧好別跑比較重要,他抓下周子舒的手告訴他可以拿下來了,龔俊便看了紙鈔一眼示意周子舒要認好錢。「好吧,你熟悉一下,我粗略寫一下注意事項啊。」

    他看了一下現代紙鈔上面還印著人臉、還有這是雞嗎,還有鹿,看著不明白的圖樣倒是有漢字他看得懂,再抬頭看著龔俊奮筆疾書似的拿著他看不懂的筆寫字,寫了寫又突然歪頭想了一下嘴裡還念念有詞,這麼多碎語的模樣倒是跟老溫有幾分相似,就看他寫完把紙交給了自己後就踏進了沐浴間。

   「換我去沖洗一下。」

    這龔俊,是不怕自己跑出去嗎。

    算了,可能他連門都不知道怎麼打開。

    這都什麼符號怎麼都沒看懂,相機,地圖,圖庫,這些字怎麼長得不太一樣。帶著好奇他點了圖庫那個圖案,結果就看到了一張張的肖像,他愣了一下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相簿裏頭出現的那個人不在。「這不會,太多了嗎,有些不是看向前方的。」

    照著龔俊說的用手指滑動屏幕,再看著肖像當中還摻和著風景,莫非這是他們昨天的情形,嗯為什麼自己的臉可以懟的這麼近,周子舒看著屏幕裡顯現的自己的肖像圖,他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那絕對不是他,那個就是叫張哲瀚的傢伙,那笑出來與自己不一樣的笑容,還有奇怪的手勢跟調皮地模樣,倒是龔俊看起來相對安份許多。

    頓時之間他突然覺得龔俊可靠又能信任,好吧,他來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人給自己寫下了什麼字條,等等,這是什麼字,看著眼前像中國字又有點不確定是什麼字似的,周子舒決定等龔俊出來要他好好念一下這些字,他就,隨便碰碰吧。

    等到他們整理好行李、梳妝打扮好後他們連送進房裡的早餐都來不及吃,罷了,打包帶走也是可以的,反正他們待會的行程的步調比較慢,打了車到下個目的的時間沒有太長,途中兩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是因為龔俊忙著回應熱情的司機師傅,一下車周子舒好好的環視了此地。 

    雲幻、山翠、水靜。

    這是甚麼地方啊。


待續。

抱歉隔了那麼久才更新~
真的是太忙了,
最近私事真的有點多,
要靜下心來真的很難,
而且主要是因為自己想更動的篇幅,
一直定不下主意來,
也是查閱了很多資料決定這一篇要更新到哪裡,
大家也知道除了肉之外香藤也沒甚麼擅長的,
請大家再耐心等候~
我好想上肉啊啊啊這篇明明就是肉啊(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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