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可以拜七娘嗎 02


    七夕,又為女兒節,閨閣女子求美貌智慧、求如意郎君,新嫁人婦求早生貴子、求喜得寵愛,每逢七姊誕女子將會祭拜織女向七姊獻祭,鮮花水果、白粉胭脂都為乞求有一雙靈巧的雙手,又故稱乞巧節,香橋會、乞巧吃巧果、食瓜果乃至結會綵縷、對月穿針等都是女孩們在七夕祈求心靈手巧。

    牛郎即為牽牛,牽牛星爲穀物神,織女星爲桑神,乃掌管農事的神靈,在農耕社會裡守護農事的神靈理皆會被看重,以致傳說軼事古文詩詞層見疊出,所謂使鵲爲橋織女七夕當渡河,相傳七日鵲首無故髡,乃因成梁為橋渡織女。

    除了穿針乞巧還有以蜘蛛網乞巧得以是否得巧,七夕擺果,如有蜘蛛在其結網就代表得到織女的庇護,網之疏密或是網之圓正皆為評斷是否得巧,所謂七月流火,八月裁製,九月授衣。七月當然就是織布的時間,七月黃昏織女星上升至明晰可見,便為少女少婦們所默禱。

    乞巧市上更是人山人海車馬難行。

   「我,我織都織不好,就連蜘蛛都不來我的瓜,姐姐都笑我這樣笨手笨腳的會嫁不出去。」終於停止了哭泣,拒絕身前男人遞給的繡帕,姑娘用袖子就在自己臉上抹了抹,像是怕自己臉上的妝弄髒了別人的好意。

   「蜘蛛,跟蜘蛛甚麼關係。」眼前的孩子大剌剌的做派確實不像身居閨中成天學女紅的姑娘,但他著實完全不懂到底七夕跟蜘蛛有甚麼關係,還是乞巧又跟吃瓜甚麼關係了,溫客行回頭看了周子舒一眼見他也沒有想解釋的樣子,但他似乎意會出他要自己別多問的儀態,轉了話題就問。「那妳廚藝好嗎。」

   「嗯還行。」乞巧跟廚藝確實沒有多大的干係,但是她也不懂為何眼前的哥哥要提這個,但確實比起做女紅,庖廚內所有大小事她沒甚麼不會幹的,就看眼前的哥哥還笑出聲來。

   「那就好啦。」他雖不懂為何世間女子就非得凡事都得好,就好似為了成為一個好的妻子滿足未來的夫君,但看看自己長大的鬼谷中又有誰在乎這些呢,溫客行不得不覺得鑽研一技之長總有花開一日。「好廚娘又怎麼不能找個好相公呢,是不是阿絮。」

   「你這在說什。」說著說著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看著溫客行又看了自己一眼那笑的不知道是在樂甚麼的模樣,簡直就在說自己訛他燒飯最終還不是愛吃了他煮的東西一樣,周子舒還想反駁甚麼卻見溫客行還繼續對姑娘說著。

   「繼續精進廚藝抓住男人的胃,比妳姐姐們更勤加努力肯定不會輸給她們的。」溫客行說的胸有成足彷彿就是已經在這得了道,說的臉不紅氣不喘好似自己也嫁了一個好相公,完全沒有看一旁周子舒在幕籬下的臉莫名複雜。

   「姐姐們不會燒飯。」不知為何一旁的姐姐從頭到尾都沒吭聲,但難道下廚的不是姐姐嗎,難不成跟她自家的姐姐一樣都不會進廚房嗎,那哥哥說的又是誰呢,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姑娘才見眼前的哥哥說的是自己啊。

   「哈,那我告訴妳怎麼精進。」

    找了個陰涼小攤還買了紙硯筆墨,看著溫客行說的成足在胸,聽著都快把拿手絕活都一併交給小姑娘了,他實在沒想到溫客行就這麼教人下廚還可以說這麼多話,在旁邊看著他著實都有些累了,該買的東西都還沒買。

   「謝謝哥哥,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了。」寫了滿滿的字好險自己還識字能讀,牢牢的記下了哥哥的拿手好菜,她準備先把這些東西都給收拾起來,珍惜了這短暫的時光卻見這素未謀面的哥哥還真應了要請自己吃糖的話。

   「要不,妳帶我們逛街,我請妳吃糖,妳告訴我這街上在熱鬧甚麼。」說的興致盎然渾然沒有等周子舒同意的意思,更沒注意那幕籬下瞪大的眼傻在了當下,溫客行此刻就是個溫三歲,跟孩子一樣逛街愛看熱鬧。

   「好。」

    看著姑娘笑開了臉爽快的答應,他知道溫客行此刻也是笑傻了像個孩子吧,這溫客行分明就算緊了那條街是乞巧市,他們要買的東西皆不在那條街上,不愛湊熱鬧喜歡看熱鬧還真是一點都不假,起身跟在姑娘身後時他走在溫客行身旁忍不住低聲碎念。「溫客行,我真不是陪你來遊街的。」

    即使再低聲的耳語五感敏銳的彼此皆能在別人聽不見的聲量中說話,他忍不住笑了一下還看了周子舒一眼想湊近了臉看他,溫客行就想知道心上人是否真知道今日是甚麼日子才陪自己下山的,卻見他挪了一步想離自己遠點。「你真不是因為七夕陪我下來的。」

   「我。」突然覺得自己說話像噎住似的,要說他知不知道今日已是七夕,他早些時候望著星辰確實覺得天象不同以往,但他陪他下山才不是為了過女兒節,也怕這溫客行下了山之後不知道耽擱多久才要回山,果不其然,溫客行就像熊孩子似的。「陪你買完就可以走了,你現在還。」

   「你就是陪我的。」打斷了周子舒的解釋,那還想教訓自己的語氣讓他立刻哼了一聲,不管周子舒到底想怎麼說陪他下山這事,反正他就是疼自己要跟自己下山來著,伸手就要握住心上人比自己還小些的手,溫客行就看他害臊的趕緊把手抽開。

   「別牽。」沒想到這溫客行在大街上就要牽自己的手,他忍不住就尖聲了出來停下了腳步,卻看前方帶路的姑娘也停下了腳步,周子舒這才知道他們眼前沒幾步就是人山人海的七姐廟,就看姑娘還回頭看了自己。

   「美人姐姐你也拜七娘了嗎。」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兩人是一個對,且身形看起來還挺配,兩個人一看就是從外地來的模樣,姑娘想到就問,畢竟在這特別的日子裡,沒有一個人是不能求七娘的。

   「我到底哪裡。」因為在四季山莊長大他雖不是成天活在宮裡,可官宦之家出身他好歹也知女兒節顧名思義就是女孩子的日子,雖然他知道求官拜魁星但他倒沒聽過男人拜七娘來著,可現在他是被誤以為是女子周子舒差點就要炸了,就看溫客行突然領悟到了甚麼似的張大了眼笑開了嘴。

   「那我也能拜七娘嗎。」說到拜七娘乞巧,同為有求之人即使他們正邁向半仙的道路上,可他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能參拜七仙女,即使他們有情人已成眷屬但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是個神聖的儀式,溫客行就看周子舒聽到自己所說立馬就念了自己。

   「老溫別瞎起鬨。」看著心上人天真的模樣有些可愛卻有些傻呼呼的,但在孩子當前周子舒忍不住就嚴厲了起來,不知道這人還不替自己解釋身分還說些異想天開的到底是在想些甚麼,他卻沒想到自己都這麼兇了姑娘還爆出驚人之語讓他簡直不知從何解釋起。

   「姐姐你的聲音好好聽但是好英武啊,身著男裝看起來武功高強。」

   「我不是。」著男裝,他這身子骨要是是女人也太魁武了吧,但他確實不能保證北方的女人沒有跟他一樣高,但連聲音就是不折不扣的男子,總不能七夕兩個人就是一對,誰聲音低沉誰就是男人吧,周子舒還想替自己辯解卻又被瞎胡鬧的溫客行給打斷。「我。」

   「還沒說呢,我能拜七娘嗎。」伸手把心上人摟到一旁他還彎著身子問小姑娘,結果就看周子舒掙脫自己的雙手往旁邊閃開,嘴裡還滿口的不耐煩與莫名其妙,但他就是不懂了誰說只能有女人要甚麼都會,那他和阿絮浪跡天涯在雪山上生活是難道要靠女人鋪張打理嗎,溫客行的滿臉不能理解卻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老溫你一個大男人拜甚麼七娘。」扭開肩膀更表示著對心上人的言行舉止都感到不滿,他實在不懂這溫客行到底在鬧哪樣,他有點不想解釋清楚卻覺得好像他不得不解釋清楚,但他似乎知道溫客行到底想做甚麼,他雖沒有要問他原由周子舒卻見溫客行又接著說。

   「可是我得洗衣服侍。」挺直身板他忍不住雙手就插起腰來面向心上人,心裡想著這周子舒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難道他還有說錯嗎,他是真心認真的想拜七娘啊,溫客行卻見周子舒立刻就抬起手往自己推了一把把自己推遠要自己別說了。

   「你閉嘴。」打斷溫客行說些不該說的,甚麼洗衣還是服侍這是能在外頭說的嗎,還是在一個孩子面前說,他真怕這個人不知道無意間又會說些甚麼不得體的話,他周子舒雖然戴個幕籬可也只有這個姑娘把自己當女的,難道他就不用有面子的嗎,周子舒卻聽姑娘說出更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你們成親了,那姐姐就不用拜七娘啦。」看著兩人的言行似乎不止乎於禮,這才意識到這兩人難不成已是夫妻,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新婚夫婦,但明明年紀輕輕怎麼倆人還散發著老夫老妻的氣息呢,才想說既不是閨閣女子也不是新婚嫁婦就不必擠進七姐廟裡,結果卻見一旁的哥哥趕緊又湊過來。

   「我,我拜七娘。」依舊堅持想表達是自己想拜七娘,溫客行用指頭指著自己完全不知在身旁的周子舒在幕籬之下到底翻了幾個白眼已放棄解釋,結果就看孩子還一臉納悶的歪了頭,他還來不及解釋就見心上人立馬抓著自己的雙肩要他趕緊走。

   「蛤。」

   「老溫,你別亂教孩子。」一個男人拜七娘已經讓一個孩子搞不懂,還要解釋自己不拜七娘不是因為不是新婚,而是因為自己是個男人,想著這繁瑣的解釋他乾脆不說也不解釋了,周子舒就看溫客行被自己推走還賴著皮邊笑邊跟自己唱反調抵著不動,讓他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你走不走,愛走不走。」

   「欸欸欸欸阿絮,你讓我在門前參拜一下就好嘛。」看著周子舒被自己逗著玩的言行又給弄生氣了,他趕緊拉住要從自己身旁走過的心上人邊說著他不跟一堆姑娘家人擠人,但他總可以在門前到此一遊吧,就見周子舒不吭聲卻也沒甩開自己的手,讓他當作是他默認地給自己摟了肩帶著走。「嘿嘿。」

    在七姐廟前行了個禮,雙手合十誠心地默念自己所求,兩人任由姑娘帶著他們游了整個熱鬧的乞巧市,甚至在街上看了個賽巧整條街上人山人海,最後終於找個茶樓歇著,但小姑娘看著坐在身前的兩位也不摘帽更不揭面,讓她不禁好奇地問。

   「漂亮哥哥為什麼你們都不摘幕籬。」

   「你不知道,那是因為他臉上,有可怕的傷痕怕嚇著妳。」沒等溫客行回話周子舒倒是忍不住損了心上人一嘴,口氣帶著笑意卻又帶著幾分挑釁,他確實無不必要在陌生人面前他是不開口的,但當然也是因為溫客行從頭到尾都說個不停,他實在也不想插嘴,但讓他嘴上佔便宜周子舒倒也想找機會懟回去。

   「可是我這樣看,覺得哥哥長得很俊啊。」再仔細端詳著幕籬下的臉容,她倒沒注意到頭上那頂白髮究竟是白紗還真是頭髮呢,但她又看了哥哥身旁回話的人更納悶已婚的婦女難不成還不能拋頭露面嗎。「那姊姊又為什麼不摘呢。」

   「我。」他這下倒是被問到止住了嘴了,他為什麼要繼續藏頭露面,是怕有人知道他還活著,還是怕晉王還有殘餘勢力在緊盯著,照理說周子舒與溫客行都一同葬身在武庫裡,即使不管是否練成六合神功,他們倆本就該遠離世俗一同歸隱,還沒想出要怎麼回答不違心,周子舒就看溫客行還替自己回了。

   「你不知道,美人胚子怎麼能輕易被人瞧見呢,要是其他人都看著他我怎麼能忍呢。」學著周子舒說話可內容完全不是一個樣,可他卻看女孩還聽得認真地猛點頭,溫客行就看身旁人立刻經不起逗的就抬起手肘往自己撞來立刻就讓他忍不住笑了出來。「欸。」

   「喔喔。」

   「你在胡說甚麼呢。」看著眼前的孩子還傻呼呼的點頭像是把溫客行說的話全部都當真,他忍不住就想要這個人閉嘴,才出了手就見溫客行還側過肩用手臂化開自己的肘擊邊笑著站起了身,看著這一臉還是孩子樣的心上人,周子舒真是不懂了,為什麼孩子都喜歡聽溫客行說故事。

   「好了好了,阿絮。」看著幕籬下的雙眼斜斜的瞪著自己雙手卻沒有跟來揍自己,他不禁趕緊陪笑的伸出雙手讓玩鬧叫停,溫客行決定自行先把該辦的事情給辦妥了,他只想著讓心上人好好歇著,倒沒想過周子舒跟一個陌生的孩子處在一起能多鴉雀無聲。「你跟丫頭在這歇著,我去把該買的東買了順便備車。」

    一開始沒多想不過就是歇著讓等他一會,等他又看著眼前的姑娘一眼他突然有些傻眼,現在是要讓他跟這個孩子獨處嗎,難道他是終於要找機會向孩子解釋他自己其實是個男人嗎,還是他閉緊嘴啥都不要說呢,想了不到片刻即使是不情願周子舒也生硬的說了好。

   「姐姐,你手巧嗎。」殊不知姑娘家挺長舌的,嘴裡邊吃著堅果邊看著茶樓的花俏擺設,嘴巴張來就說著差點讓他噴氣的話,他忍不住就閉緊了雙眼在幕籬之下翻了個大白眼,腦袋裡閃過無數個回應和牢騷卻都忍了下來,語氣更顯得有些冰冷的回答。 

   「不巧,甚麼都不會。」

    怎麼到現在還以為他是女的。

    他到底哪裡像個女的。

    他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女人啊。

    他是真不用解釋嗎。

   「哇,那家裡的差事都是哥哥做的嗎。」這麼說起來他才想到為什麼漂亮哥哥要乞巧呢,原來姐姐出身貴族習慣人伺候了啊,但看了兩人的打扮像是出門在外遠行路過此處的模樣,想想姐姐還願意跟著哥哥這樣漂泊自在遊歷世間,兩人肯定非常恩愛的啊。

    沉默了一陣子渾然都不知道姑娘腦袋裡已替他們倆增添了多少背景揣測,他深思要怎麼回答,但單論孩子提問的這個問題卻無庸置疑絲毫沒說錯,可周子舒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承認有些不對,但失口否認卻更不對了,沒想出甚麼博大精深的解釋,他只是截然了當地回了一個字。「對。」

   「好幸福啊,哥哥好疼你啊。」雙手捧著臉頰滿臉笑開花的模樣像是吃到了蜜糖似的開心,心裡還想著這令人稱羨的神仙眷侶,能逍遙自在遊走江湖不被世俗給綁著,不管究竟這世間多少繁瑣的禮教,也足以過上只屬於兩人的生活。

    看著孩子一臉羨慕的模樣,他突然發覺這姑娘對他倆的想像愈發奇怪,被回的沒忍住瞬間挑眉,但好險他戴著幕籬這孩子也估計看不見,又再次繼續沉默了一會,想著自己也許早些成婚甚至都生得過眼前這個孩子,對於和睦的夫妻關係又如何不失兒女私情的情懷憧憬,也許自己也不該拆穿她對自己的形象。「對。」

    羨慕完別人總會想起不堪的自己,姑娘突然有些洩氣似的垂眼看著自己不夠靈巧的雙手,她寧願被熱油炸的疼也不喜歡被針扎的疼,看著自己為了乞巧而傷痕累累的手她忍不住就想吐出苦水。「姐姐,做女人是不是很苦啊。」

    看著姑娘都垂了肩下來,即使不嬌俏可愛卻也看得出整張臉都有些失落了,那似乎是因為以為自己是女孩子才說出口的話,周子舒再次沉默了一陣子思考著該怎麼回答,以男人來說、還是以女人來說、以世人來說、還是以罪人來說,他曾度過了最痛苦煎熬的自譴而重新認識了自己,正走著贖罪的道路。

    可有誰不苦呢。

   「其實,人只要活著哪有不苦的,只要活著自在過著坦然,懂得舒心轉念,就不苦了。」

   「你說的好深奧啊,我聽不懂。」聽著身前的人說得有些感慨她卻是沒有聽懂幾句話,更沒看出慕籬下究竟是什麼神情,卻見他原本坐的直挺挺的身子鬆了下來,頓時之間她居然覺得眼前人有股說不盡的灑脫。

   「那妳記著。」笑了一口氣周子舒又坐直了身子,身子往前挨近了一點他將手脛靠在桌子上,說出心上人曾經對自己徒兒說過的話,現來想想,遊走在生關死劫你死我活之下而長大成人的溫客行還真懂得怎麼遇事安身。「遇事事不干己不開口,一問搖頭三不知,錯了,也多聽少說,總有一天會懂得。」

   「喔。」說的這麼長解釋的這麼多她聽得還是有點不甚了了,可她還是有個於身邊的人都問不出口的事情想問,正思慮著這萍水相逢日後也不會相見的俠義心腸能不能為自己解答,即使再不得體丟了這一次臉也不會有下次了。「那,洞房花燭,疼不疼啊。」

    看著姑娘挨身整個人都要湊上桌子,聲音不大卻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出閨房之事,還居然不是針對自己所說而問,兩隻手臂都靠在桌子上滿臉好奇卻帶著幾分倔強像是豁出去似的,他瞬間又被問傻的瞪大了眼,周子舒一時之間各種莫名的害臊了起來,強忍著驚慌失措他往後坐了一點撇開了臉。「妳個小孩子,說甚麼呢。」

   「告訴我嘛。」看著眼前人是眼見的害羞了,她不禁把雙手都撐了起來更湊近的想要知道答案,她知道世間男子多少都會知曉房中事,在成親的時候也許紅娘都會跟新嫁娘多說幾句,可那都不是她想知道的,何況她知道她今個兒相遇的這倆人這麼恩愛,不在席上的人還特別疼眼前人,難不成,還疼嗎。

    周子舒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在發燙,幕籬之下可能整個臉都紅了,他不懂閨閣女子更不懂新嫁娘所遇何事,但論洞房花燭自己腦袋裡卻是浮出自己跟溫客行初夜的情景,紅衣紅燭紅床紅被行夫妻之實,他有些難以為情更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出了這姑娘其實是即將婚配的新嫁娘,可他卻不知自己到底該怎麼回答。

    這到底是認了他是女子。

    還是認了他是挨疼的那個人。

    但,不管是男是女,兩人之中總是有人得挨疼。

   「疼。」

   「真的疼嗎。」就一個字不長不短聲音還小的她得再次確認卻又不敢張揚,她看得出眼前人真心誠意認真的在思考要如何應對自己,但那既不是忽悠自己更不是打發自己的模樣,她知道也許這回答正是這人親身所歷,就看眼前人不自在的換了一個坐姿。

   「怎麼可能不疼。」有些埋怨似的語帶委屈渾然不知自己說出口的話既不搪塞更不像聽人所言,翻了一個大白眼環起了雙臂他又把臉給轉正要這孩子別再說話了,就看那姑娘笑得令他不明所以臉像嚐了蜜糖般的傻樂著。「妳多吃點,歇會,不然妳還有體力擠人潮看焚橋嗎。」

   「嘻嘻,好的,謝謝。」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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