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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大夫來了。」
看著令衛何被丫頭給帶領到這個密地小藥園中,他直起彎身的細腰看向他此刻不想見的好友,俞大介揮手讓丫頭們可以下去了,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耐煩就連嘴裡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在埋怨他是不速之客。「你來做甚麼。」
「是你當初說蕭夫人生了要我來的。」看著俞大介的反應他有些詫異更有些莫名,看著那灰頭土臉把袖子給綁了起來還穿著甚麼農人下田用的鞋子,簡直是折損了這俞大夫的美貌,令衛何默默地挑了眉還故作自己才是該不耐煩的神情。
「都生完了你才來。」俞大介忍不住的就想翻了個大白眼,延續著剛剛得知薩滿嘎倫斯要離開的情緒,他無精打采的無奈模樣在令衛何面前表露無遺,到底是在哀怨他現在才出現,還是抱怨他幹嘛現在出現。
「我在君家走不了啊,我得知消息都已經生了。」看著俞大介對自己誠實的反應,令衛何還真情實意的解釋他在松漠都護府又不是出外自由,他幾乎也是被綁在君府鮮少出外的,更何況君夫人的身子可是令人頭疼的藥罐子,就連君家小少爺身底骨子也不太好。
「哼。」把玩著手裡的細土他沒拍掉,反倒是聽完令衛何所說還不甘心的丟向了客人表示他的不悅,俞大介看著令衛何還不躲,站在邊上比自己落差了一顆頭的高度,看起來實在是太令人討厭。
「你向我丟甚麼土。」令衛何居高臨下的看著俞大介仰著脖子站在軟土裡,一臉也沒有生氣的模樣就靜靜的看著這俞大介在耍脾氣,嘴裡就像在說你丟甚麼意思的,難道他現在此刻這般心境難道還是他造成的。
「哼,你來的不是時候。」邊說嘴巴還不滿的咕噥噘著,俞大介看著自己雙手的細土又蹭出了一些,更是隨手又是往令衛何的方向扔,就看令衛何還真抬起了一腳準備要離開的模樣讓他立刻又抬起了臉。
「說這樣,好那我走了。」勾起嘴角令衛何淡淡的笑了,說罷就準備要走,腳才剛抬起故作踏出一步就被俞大介給喊了回來,他停下腳步沒轉過身只轉回了臉,就看著俞大介那神情終於不是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
「欸欸。」這人怎麼這麼不經玩笑呢,俞大介趕緊一個長腿一邁踏上了邊離開了軟土擋住令衛何的去路,看著令衛何轉過身面向了自己,終究知道這知己知心就是愛逗著自己玩來著。「你來了就去看一下碧安再走啊。」
「看你弄得髒兮兮的,你又不是藥師,瞎忙甚麼。」看著俞大介彎身在解開自己外鞋的細繩,就把腳給伸了出來姿勢之熟練的,他倒是納悶這好歹出身在日本貴族來了大唐被關在妓院裡,怎麼這個人還能下田來著,這跟採藥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令衛何就看俞大介還抬頭看了自己一眼。
「哼你懂甚麼。」脫完了一隻腳還有另外一隻腳,俞大介單腳的平衡還挺穩的,畢竟他可是練了好幾年的舞,他瞪了令衛何一眼也沒見他晃了一下,就聽到令衛何在猜他為何心情鬱悶,那聲音聽起來實在是惡意的像在尋他開心。
「怎麼了,你情人不陪你生氣了。」看著俞大介把鞋子都給脫好了他還邊說邊壞心的笑著,他也不是第一次拿那個室韋皇來說事了,尤其昨晚親眼見到他倆對待彼此的模樣後,令衛何才不信他們之間沒甚麼,就看當事人還生氣地朝自己抬手。
「你在胡說甚麼啦。」單手拿著鞋子就作勢要把鞋子往令衛何身上丟,甚麼時候薩滿嘎倫斯變成他情人了,俞大介看著令衛何還趕緊往後躲開怕是被軟土給撒了一身的模樣,嘴裡還滑稽的邊說著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話。
「他的人都在門外了,我看他是真要回去了吧。」他一來就知道室韋皇準備要動身離開了,畢竟他從君府離開時就看到一群護衛正跟君可令示意,令衛何知道自己此話配上現在玩笑的口氣上像是在傷口上灑鹽一樣但是他是要提醒他啊,結果就看鞋子朝自己砸來。
「令衛何你真是太讓人討厭了。」不管令衛何是不是有看到門口有室韋人,但是他肯定知道君府的那群護衛到底在不在君府,他猜想就算門口真還沒有人也估計快要到了,俞大介心裡想著又莫名的更委屈了,丟了一隻鞋不夠又丟了另一隻鞋。
「欸欸。」令衛何巧妙地躲開就看俞大介還上手就想抓沒被丟中的自己,打算把自己給弄得一身髒來著,他退了幾步躲著還發現這俞大介還真沒注意他身後站著一個高大的人影,他還伸手指著這不知道到底盯著他們倆幾會的人。
「看你們玩得很高興呢。」終於忍不住出聲了,他有些刻意的清了嗓子示意俞大介的舉止讓他有些在意,但看著俞大介聽到自己聲音就錯愕的回過頭來,薩滿嘎倫斯的臉色依舊掛著令人捉摸不出的善意與溫柔。
「撒尬斯,你。」完全沒有發現有人靠近,俞大介還想著他還沒跟薩滿嘎倫斯提過藥園的事,他怎麼就一個人進來了,邊看著薩滿嘎倫斯一身行裝收拾好的模樣他還邊轉過身,看著他要離開的模樣還說不出話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