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子之手   下
 



    「他們跟沙陀可是當年大理寺破案三人組,要是真讓狄仁傑給搶了回去,咱們大定會也甭混了,安靜岳兒。」他實在是不想做多餘的解釋,不管是承認還是撇清,跟著賀若岳糾纏真相下去,他跟狄仁傑也不用爭了。

    看著眼前還笑的游刃有餘的神探,要不是這兩個人真的不怎麼會老,不然有誰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加起來超過了一百歲,尤其是狄仁傑給他的印象實在是有別於那大理寺丞的模樣,下巴一抹乾淨的人一點都不像個儒仕。

    狄仁傑這麼有保握尉遲會跟他走。

    莫非他們的心結解開了。

    但他更想不透狄仁傑到底安甚麼心。

    「不管輸贏尉遲都是戰利品是嗎。」

    「你們到底在胡說八道甚麼──────」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尉遲真金心裡真覺得莫名其妙,這兩個人一搭一唱的玩起了甚麼文字遊戲,而自己就像個獎勵品被兩人之間你爭我奪,他的理智像斷了線的無法壓抑他的憤怒。

    這些人到底有想過他的心情嗎。

    這些人到底有把他當人看過嗎。

    這些人到底有沒想過他想離開。

    這些人到底有沒有把他的糾結放在心裡。

    避重就輕還把私人感情暢言的大快人心。

    這些人難道就這麼想讓他發瘋嗎。

    難道他尉遲真金還不夠難堪嗎。

    「要我囚禁你一輩子嗎,你就不能坦然接受而做出抉擇嗎。」看著身後人幾乎逃避現實的開始歇斯底里,他轉過身抓住了情緒開始失控的尉遲真金,手掌下的雙肩是如此冰冷卻眼前人沒有一絲畏寒。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他實在無法置信狄仁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姑且不說以前那對自己疼愛得無微不至的愛人是如何的對自己百依百順,現在完全不顧他的心思的霸道主張讓他心裡不禁酸澀了起來。

    這人到底是想怎樣。

    這人到底是還想要他們能怎樣。

    徹夜的纏綿還不夠嗎。

    人事已非的曲中小調也不過是唱盡人生興廢事。

    他還以為他們之間還能有甚麼結果嗎。

    不,他們的一切早已結束了不是嗎。

    這樣折騰彼此到底有甚麼意義。

    他們再也不是各取所需的少年郎。

    他們再也不是那濃情蜜意的伴侶。

    說甚麼坦然接受──────

    「從以前到現在我有哪一次有選擇的餘地──────說穿了你的溫柔也只是禁錮我的凌遲之一罷了不是嗎──────」

    用力的將身前人拉到自己胸前,他終於聽見了尉遲真金心底深處的聲音,原來這個人就是心裡這樣想著才向別人投懷送抱的嗎,讓他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的優哉訕笑,他猙獰的看著被自己拉近的臉,他說出了尉遲真金曾經給過自己的誓言,是讓他如此得咬牙切齒痛徹心扉。

    「你選擇終後靈魂將隨我而走,你下半輩子是我的。」

    「閉嘴──────」用力的推開身前的懷抱,他嘶啞的聲音帶著淒厲的哭聲,他無法克制自己的眼淚,他無法掩飾他悲痛欲絕的神情,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裡真的很難受,這人一再的要自己去審視愚蠢的真心,還轉言拿來斥喝他的心境。

    憑甚麼。

    憑甚麼。

    他到底憑甚麼這樣在眾人面前讓他如此難堪。

    他好想離開。

    他好想解脫。

    他好想將自己的心挖出來對狄仁傑說尉遲真金已經死了。

    看著那忍不住挪著一隻手用手背想遮住自己哭得滿兩通紅的五官,那想咬牙忍住哭聲的嘴唇正不停的因為激動的情緒而顫抖,他的心裡像被捅了一刀,他正視著這拒絕他一切的尉遲真金,他忍不住心碎的神情想上前抱住心上人卻被退後的雙腳拒絕於心門之前。

    「你走開──────」

    他居然看到尉遲,那個胡融,那個尉遲真金如此痛徹心扉的模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個藍眼睛充滿著滿腔情緒滴下眼淚,不,他更感覺不到狄仁傑地絲毫虛假,這兩個人難道是釐不清甚麼才如此糾結。

    「站住。」

    一瞬間切換的神情,沒有人知道狄仁傑的心在淌血,迅速的回過身他看著那往前幾步的楊堅,他像個準備獵食的食肉動物,防備的喪心病狂,兇殘又病態的想咬住懷中的珍物,他知道尉遲真金又發作了。

    「你讓他多久沒服藥了。」

    「退後,你還沒贏了賭局呢。」看著那眼神不時的望向身後的心上人,那仍然想往前一步的楊堅似乎想放棄與自己的周璇,探看那已跪在地上抓著自己雙肩全身不停顫抖的尉遲真金。

    「就算我贏了你也不會將他交給我不是嗎。」說穿了狄仁傑從頭到尾賭局中根本沒有尉遲真金這個獎勵品,他只是順著狄仁傑的說詞眼看著尉遲真金被逼到絕地,這兩個人的感情根本就一碰就碎。

    「我再也不會將他交給任何人,但我可以將大唐的後患交給你掌握。」楊堅果然不是個小貨色,巧妙的離間他們引出他們倆的感情糾纏,他知道這個人想推離開自己的尉遲真金一把,這個人根本沒有完全掌控被橫刀奪愛的愛人。

    「嘖嘖嘖,前輩你居然說我是後患,讓我好傷心啊。」

    「是誰────」

    那躲在樹林間的人終於從高處跳了下來,那與賀若岳不相上下的身形,與不容忽視的輕功,楊堅知道這人才是狄仁傑所謂的戰利品,也是狄仁傑敢隻身與大定會為敵的籌碼。

    那散發的香氣似乎跟尉遲真金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他倒沒想過原來那股味道不是尉遲真金身上散發出來的。

    看來真正隔牆觀望一覽無遺的人,才是眼前這個笑的一臉弔兒郎當的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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