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辜負 中
馬蹄聲,顛簸的晃動讓他吃力的睜開雙眼,窄小的空間讓他瞬間張大了眼撐起身子環視了空無他人的車轎,他的雙刀與包袱都在眼前,心裡無數的疑問,不安的感覺卻在心裡擴大,撐著身子微微的不適他掀開了車簾。
「沙陀!」
「尉遲你怎麼醒了───」聽到不該甦醒的人的聲音讓他嚇的回頭望了一下,心裡不斷叫糟,現在才離開洛陽城沒多久,算起來藥效也才過了快兩個時辰,怎麼這狄仁傑是去哪找的蒙古大夫。
「狄仁傑呢,我們要去哪裡。」眼看他們是要逃難,如果駕馬的是狄仁傑那還沒有話說,現在只有他和沙陀兩個人是甚麼意思,話中著急的就是怒斥的喊著,這狄仁傑到底在瞞他甚麼。
「天后要親自到大理寺抓你和我,狄安排我們先走。」
「說甚麼蠢話───本座才不是縮頭藏尾的懦夫───」聽到沙陀忠的說詞氣的他怒叫出聲,趕緊搶過沙陀忠手中的韁繩就是要馬兒停下,就看那人跟自己在搶著韁繩。
「狄讓我們先走一定是有他的打算,尉遲你別鬧了。」
「難道你真會放著自己的未婚妻在洛陽自己先走嗎───我怎麼可能放狄仁傑一個人去面對天后和禁衛軍──────」
「恭候天后聖駕,卑職聽候差遣。」穿著官服腰繫亢龍鐧,雙手環在腰後,帶著冷冷的笑意看著這搜了一屋子沒找到人的禁衛軍與則天皇后,站在院子恭候這群發現自己的不速之客。
「尉遲真金和沙陀忠去哪了。」
「您都找不著了,狄某還找的著嗎。」眼睛溜溜的轉著,邊冷哼看著依是那姓錢的禁軍統領,別有一番挑釁的走了幾步故作深思,就看那武夫仍是粗嗓著聲音對自己吼著。
「你把人藏去哪了───連你都想進天牢嗎───」
「狄某哪沒去,去最多就是牢房了,天后在此你拿下我啊──────」趣味的反諷著,那捉狹的笑容隨著最後一聲斬釘截鐵的怒吼而嚴肅了神情,正對進軍統領停下腳步,他的眼神不容忽視的充滿壓迫感,他就不信他拿甚麼來抓他。
鴉雀無聲,被那囂張的言行震懾的沒有人出聲,就某些人而言,狄仁傑是個隨時帶著微笑,又機智謙虛、風度行事的人,就某些人而言,他就是個直言不悔的嚴厲判官,產奸除惡。
明經尊崇儒術,熟讀四書五經,至今,他沒有表態過當今皇后是否逾矩。
「狄仁傑,據實以告,本宮饒你不死。」
「護駕───」
兵器交接的聲響隨著由後門衝出的禁衛軍響在自己身後,立刻拔了亢龍鐧一轉鍔身的刺滑就是往前朝禁軍統領砍去,他心裡無數的無奈與錯愕,是誰讓他非得實行下下策,這下全大理寺謀反就是順理成章了。
「狄───」
推開身前的沙陀卻又被趕緊拉住,他看著遠處那被圍攻的心上人心裡更是一緊,那擅守少攻的亢龍鐧雖然在狄仁傑靈活的劍術上達到極致,但他仍然無法接受他留他一個人,掙脫沙陀忠的箝制他殺了過去。「狄仁傑───」
「快將尉遲真金和沙陀忠拿下───」
「擔心眼前吧,姓錢的。」對峙的冷笑一聲,憑聲尋缺的讓他退了一步擊斷身前人的長刀,他立刻擋下右邊攻來的長矛,踹開身前愣住的人,他發現全大理寺的人都拔刀交戰,他又踹開了衝上前的幾個人。
斷廢兵器不願置人於死地一直是狄仁傑使用亢龍鐧易守少攻的目的,眼看著人各各不是倒地就是重傷,則天皇后實在是摸不清這愛將狄仁傑到底搞甚麼把戲,不說密報風聲走漏,難道這人真不要腦袋了?
「狄仁傑還不快住手───真要本宮用謀逆罪將你拿下───」
「天后垂簾聽政謀篡皇位───所有人都給我聽好了───狄仁傑死守大唐社禝───絕不容忍女流之輩掌朝持政──────」邊擊斷往自己攻來的兵器,邊踹飛依然死守防線的人,解決近身的圍攻他退了一步大吼著他這輩子以為他不會說出口的話,狄仁傑知道自己非這麼做不可。
尉遲謀反有名無實,而他謀反有憑有據。
待續。